竟然还一脸痴迷的趴在柜台上,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服务生。重明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放下报纸,径直的走进去。
“一杯摩卡。”
宽厚的后背刚刚好挡住云栖的视线,重明偷偷的侧过脸用余光看女孩。她嘟起嘴,看起来好像在失望。重明在心里笑起来,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转过头去拼命的要忍住笑。
“再来哦!”这个小哥哥果然阳光大气,连笑容都这样清澈。
云栖开心的回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开。
“先生,您的摩卡。”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点了摩卡的先生的眼神的时候,不自禁的发抖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瞪了自己一眼。
再走不远,河边有个小广场,广场上面的喷泉水池有很多都白鸽停在那里。云栖坐在水池边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鸽的羽毛,突然身后响起来小提琴的声音,往后面找却谁也看不到,围观的人站得满满的,围了一圈刚好挡住,可能是谁在练琴吧。
这是fritz kreisler的名曲――爱之喜。
白鸽们可能是听懂了乐曲,不然怎么会和乐曲这样契合。又是谁,和云栖的心意这样的合拍,云栖微笑起来,闭起眼,捧着卡布奇诺,静静的听着白羽和着乐声在风里的舞。
一曲奏毕,白鸽的轻羽还在风里回味。人群响起掌声,云栖站起来稍微的的伸了伸腰,回头隔着人群,对没有看见的演奏者笑了笑。向另外的地方走去。
“老人家,谢谢你的小提琴。”重明把小提琴还给那个街头艺术家,放下一些零钱在老人家的琴盒里。拨开围观的人群,四处张望云栖的背影。
过了桥,是步行街,在步行街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里面,是云栖很喜欢待着的一家旧书店。
她坐在旧书店临街窗子前,打开上次来的时候没看完的书。那是太宰治的《思案的败北》。他倚在她身后的那一排书架上,透过书架和书之间的缝隙偷偷的看着她。
窗外午后的阳光均匀的透进来,浅浅的铺在她身上。她乌黑的长发安静的散在身后,有的发梢在阳光下调皮的微微翘起。明明没有风透进来,重明就是觉得看着她,就似乎是有如在山林一样的悠然。他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转过身背靠着书架,手里翻开一本一样的太宰治的《思案的败北》。
仲夏的天气阴晴不定。
云栖在书店待到快要黄昏,天色看起来就像要下雨。她随手撕下一张纸,从书上抄下一句话,准备离开。
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店员出来拦住她,递给她一把白色的折叠伞。
“这不是我的啊。”
“快要下雨了,有人让我交给你。”
“谁?”
“那个先生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云栖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谁。既然这样说,那就随缘吧。重明看着女孩乖乖的拿着伞慢慢走出书店,撑着头微笑。他走到云栖坐过的位置,把她留下的那句话悄悄拿走。
那是一句:爱一定存在于世上,一定存在,无从寻觅的是爱的表现,是它的表达方式。
要下雨了。
云栖从附近的一家小花店捧着一束满天星走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还好有一把不知道谁好心留的伞。
重明走进那家花店,听老板说,刚刚这个女孩以前经常来,每次只买一束满天星。重明看着雨里的背影微笑起来,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一下为什么。
云栖走另外一边的桥回去,刚刚桐藏管家打电话来,说是在那边等她。
这边的桥比较偏僻,加上下雨,没什么人走这边。云栖走过的时候忽然听到几声微弱的猫叫,好奇的她循着声音走到桥下,一个箱子里面有一只小小的猫,是一只挪威森林猫。
“天啊!好可爱,可是怎么办,我不能抱走你,我怕我会照顾不好你。”云栖看了很久小猫,直到桐藏撑着伞在桥上喊她。
只好以后再对伞的主人道歉了。
云栖把伞留给小猫,自己捂着头跑了上去。
重明在桥的那边看着女孩,微微的皱着眉,雨水沁透了他的衬衫,沿着发梢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看着女孩和那个来接她的人走远了,轻轻叹一口气,走下桥去。
夜慢慢深了,雨下得不久,已经停了。
重明在古楼里,看着应该是刚刚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衬衫,毛巾搭在脖子上,湿漉漉的发梢还沾着水珠。拿着一杯开水,走到后院的栏杆上坐下,看着那株在夜色下睡着的木槿。
一只挪威森林猫在他的脚边安静舒服的躺着。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摸着它的毛。
你是我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