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莫老先生？”

    莫老看了一眼云栖，再为她斟一杯茶。

    慢慢的开口。

    “所以我一直不相信她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这样的事情？”云栖只知道母亲和林家夫人决裂，林家夫人也因为这个原因，难产而死。可这不能说是母亲的错啊。

    “听说当年为了找到你，修谨杀了很多的人，抢走了无数的婴孩，让他们成为孤儿，还，还虐待他们。”

    “什……杀人？不可能，就算我没见过我的母亲，她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云栖听到这些话，气得身体发抖，如果不是在茶房，她可能都要拍桌子闹起来了。

    “这也只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你先冷静下。”

    莫老先生收紧眼光。

    “可是鹿家本就纵横各界，有什么不可能？你母亲确实也因为你的失踪而几近崩溃，很难说清楚。”

    “可是……”

    莫老先生摆摆手，止住云栖说的话，放下手又斟满一杯茶，茶香慢慢变得轻淡。

    “加上你父亲的态度，他消失不见，更加让人怀疑。那一段时间，整个鹿氏家族被打击到了极点，快要分崩离析了。”

    云栖睁大了眼睛看着莫老先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父亲，父亲在哪？”

    “没有人知道。”

    香炉里的香燃尽了，莫老欠起身又添了一勺。

    “他，也去世了吗？”

    “不知。”

    沉默。

    香炉浮出轻轻淡淡的一缕青烟，化在空中，茶冷了，莫老没有再添茶了。就算冷下来了，铁观音的观音韵依旧足够让人回味。

    只是，没有人认真品茶。

    很久，莫老先生才再一次开口：“修谨和尹紫都去世多年之后，鹿家也慢慢平复下来，一切就像雁过无痕，聊无声息，没有人再提起当年的事实真相，也不敢不愿再提起。”

    云栖喝下半杯冷茶，没有说什么。

    “我想找我的父母。”

    “你信吗？”莫老没有管云栖说的，抛出一个问句。

    “当然，我不相信我母亲会丧心病狂的去做过分的事情。”

    “那就好……”

    莫老欣慰的笑着看着云栖。

    “你母亲在你被抱走到离世前的每一天都写下一封信给你，我觉得里面会有很多答案。”

    “那，那些信在哪里？”

    莫老摇摇头：“不知道。”

    又是沉默。

    可是至少知道母亲有留下信给她，已经很值得她开心的了。

    “今天本来还想介绍个人你认识，可是他拒绝了。”

    云栖不用想都知道谁会恨自己入骨，“林家大少爷吧。”

    “你也不知道他名字？”

    也？什么意思？

    云栖皱着眉头，一脸奇怪的看着莫老先生。

    “哈哈，没什么，有缘且相会。”

    不知不觉已经快中午了，下午他们便要下山，云栖该离开了。

    “有时间多过来，这边就是你的地方。”莫老先生很欢迎云栖。

    云栖走出偏室，笑着和莫老先生道别。

    重明正从那边向偏室走来，看见一个女生从偏室走出来，可是没看清脸，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突然起风了。

    风卷起尘灰，飘进云栖的眼睛里，她赶快捂着脸，揉着眼睛往前走。刚好和一个男生擦肩而过。

    那个男生的味道，好熟悉，好像见过。

    她回头看着那个在风里宽厚的后背，还是不知道，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大概，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