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是一个在暗地里运筹算计，如同见不得天日的鼠类。
曾经，秦殊想象中他与曲笙最坏的成果就是为了拓跋兴业，若是他有朝一日害了拓跋兴业，曲笙身为弟子必定是会和自己决裂的。但是……她不是貊族人，即便是怨恨也未必会多么强烈。即便是做不成朋友，也可以是故人。
但是，秦殊没有想到的是本来成果还可以更坏。
她是天启唯一的公主，他必须让天启和北晋结盟。
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是敌人。
楚凌看着秦殊似乎有些失神地样子容貌，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人生在世，各有其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并没有谁对不起谁的问题。若是换了我在你这个地位，也未必就会做出更好的决定。”
秦殊垂眸道：“笙笙…可是一开端就知道，会有今天？”
楚凌有些失笑，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偶然会用别人的身份态度来想想事情。假如我做不到为了你放弃什么，凭什么请求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态度？不管怎么样，我以前都是真心将你当成朋友的，我信任你也是。这就足够了，至于将来如何，就各凭本事吧。”
秦殊眼神有些黯然，楚凌笑道：“我当初说你伤人伤己，实在我感到你更擅长自伤。你这样的性子…认真不太好。”
“不好？”秦殊蹙眉道。
楚凌笑道：“想做好人不够忍，想要做坏人又不够狠，岂不是只能自伤？啊，不对，假如有必要能是能够狠下决心的，但是…做完之后却又耿耿于怀无法释然只能自伤自损。”
秦殊问道：“若是笙笙，又当如何？”
楚凌伸手，指着前方的路，轻声道：“看准自己的路，往前走。”
“往前走……”秦殊喃喃，“我认为……你会劝我。”
楚凌撑着下巴问道：“我若劝你，你会转变主意么？”
“不会。”秦殊道。
楚凌耸耸肩道：“那不就结了，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对谁错，谁输谁赢，只有走过了才知道。既然我劝不了你，那么……祝你好运。”
“多谢。”秦殊沉声道。
气氛忽然有些沉静，说完了这些似乎彼此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相交两年的朋友，如今再见面除了那些客套和试探，似乎就连叙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秦殊站起身来道：“这次陛下对沧云城势在必得，与天启联姻也势在必行。”
楚凌不在意地点点头道：“恐怕没那么轻易。”
秦殊低头对她一笑道：“笙笙，你确实是我见过的女子甚至所有人中难得一见的聪慧。但是…你对朝堂却未必懂得。永嘉帝确实很疼爱你，但是……他掌控不了全部朝堂的动向。我劝你，早做打算。”
楚凌笑道：“我知道，多谢你提示。我既然回来了，就做好了完整的筹备。我也有一句话要提示你，拓跋梁的承诺……未必能认真。”
秦殊道：“如今由不得我不认真，就算真的不是真的…我也会让他成真的。”
“祝你好运。”楚凌道。
“彼此。”秦殊轻声道，转身朝着前方的路口走了过往。
见他筹备离开，白鹭和金雪立即迎了上来。与秦殊擦肩而过，白鹭微微蹙眉。她内力不弱，隔着这么近的间隔，两人的说话她还是听了个七八分的。这个西秦大皇子似乎是公主的朋友，但是他的话却……
“公主。”白鹭有些担心肠看着楚凌。
楚凌也知道白鹭确定闻声他们的对话了，失笑道：“这是怎么了？”
白鹭看了看已经没人的路口道：“那西秦大皇子心机深沉，不堪为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楚凌摇了摇头道：“我没放在心上，这也怪不得他。”
“怎么不怪他？”白鹭道：“他既然是公主的朋友，还说出那样的话来……”
楚凌笑道：“难道你感到，他当面搪塞我，回头再暗地里捅我两刀才更好？”
白鹭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还想要算计公主呢。
楚凌抬头看着星空，轻叹了口吻道：“若是君无欢为了我置所有人的生逝世于不顾，你心中会怎么想？”
“这…这……”白鹭有些纠结，公子真心对公主好，情愿就义一切的情绪她自然敌。反倒是对秦殊，倒像是真的拈酸了。
君无欢叹了口吻，摇摇头道：“这不一样。”
楚凌不解，哪里不一样？
君无欢握着她的手，笑道：“阿凌，我从不会猜忌自己也不会猜忌你的心意。我只是…怕你难过。”
“……”楚凌茫然，君无欢却明显无意再多做解释。站起身来拉着楚凌起身往外面走往，一边道：“该回往了，宴会还没结束，你离开太久了毕竟不好。”楚凌点点头，一边随着他往外走往，一边道：“方才秦殊说的话……”
君无欢点头道：“他说的没错，所以这几天可能会很麻烦。不过阿凌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信任阿凌的能力。”
楚凌笑道：“就算我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也要信任长离公子的本事啊。”
君无欢摇头，有些无奈隧道：“在朝中大臣眼中，我到底还是个外人，所以，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阿凌的。另外，我也想见识一下，西秦大皇子的手段。”
楚凌耸耸肩道：“我有些担心，南宫御月会不会趁机搞事。你当初选择跟他合作，是喝多了还是吃错了药了？”南宫御月能力非凡，身份崇高，权势通天都没有错。但是这货能给你惹的麻烦尽对是大于能帮的忙的。君无欢选这么一个盟友，怎么看都不是头脑苏醒地时候能做的决定。
君无欢有些无奈地叹气道：“没措施，除了他我没有别的人选。”想要在貊族内部找一个盟友是何等艰苦的事情？能找到南宫御月这么一个头脑不正常就想给自己人找事的家伙已经是天大的运气。君无欢感到也不好太过挑剔，至少南宫御月这货他足够懂得，委曲还能控住得住。
“辛苦你了。”楚凌同情隧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