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四周征集,新得船只二百多艘,加上旧有的一百多艘,共计近四百艘。东王杨秀清认为兵贵神速,同时由于在围全州时城外救援清军如此胆小、畏畏缩缩,于是不由的就产生了轻敌冒进的思想,并未派人在前方详加勘察。
虽说是水陆并进,但到底水路是顺江而下,所以很快就甩开了沿江的陆军。
水路孤军深入,章平萎靡不振的站在船上,不适应长时间坐船是一个方面,为即将到来的蓑衣渡之战感到忧虑是另一个方面。
蓑衣渡之战虽然不是“太平军失败之起点”,对战争全局并没有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但也应该承认,它是太平军在广西期间遭受挫折最大的一次战役,最著名的就是南王冯云山死于此役。
从章平加入太平军到今天,他并没有见过这位在历史上评价极高的王爷,南王一直在处于修养中。那么在这个宿命之地,他一个小小的参护,真的可以改变冯云山的命运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说到底还是位卑言轻,参护实在是太小了。
看着不远处西王的黄轿,章平低下头,沉默不语。
早在全州未离开的时候,章平就蓑衣渡的事曾劝过西王,劝他要小心为上。可是这时打下全州的太平军,无论是官是兵,都显得异常骄狂。西王听了章平的谏言后,哈哈大笑,摇摇头不屑一顾,再劝时西王明显一幅很不耐烦的姿态。章平察言观色,也只好讪讪的放弃了努力。
一边是领导的欢心、自己的前途,一边是南王以及数千将士的性命。章平犹犹豫豫,跨向西王轿子的脚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始终下不了决心。
“西王,到蓑衣渡口了!”旁边的太平将士向西王通报。
“两岸情形如何?有清妖么?”听了这话,西王萧朝贵大跨步从轿子中走出来,照常询问。
“没有,一切正常!”太平将士应道。
西王萧朝贵自永安突围后一直担任前锋开路的责任,其麾下林凤祥、李开芳也是百战精锐。虽说现在心中大意、稍有懈怠,但也不会是毫无警惕。更何况章平的一番劝谏虽说扫了西王的兴致,让他很不高兴,可毕竟在他心中也留了一个心眼。对蓑衣渡关注了几分。
萧朝贵看着蓑衣渡口的美景,又扫过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章平,一把把他拉了过来,对着周围指点江山:
“记得你前几天曾对我说,会有清妖在这儿埋伏?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全州人,你看看,”萧朝贵说完一直指着水面。
“你看这蓑衣渡口,水深如潭、水流和缓,而岸边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清妖还怎么设卡lán jié我们水师?”
“这个。”听着萧朝贵的解释以及真正观察四周的环境,章平迷惑不解。是啊,记得史书上说蓑衣渡之战清将江忠源是将太平军水路给堵死了,然后迫使太平军陆路进jun1 zhǎng沙的。可如今这个情形,蓑衣渡口这么深的水,用什么都堵不住啊。
“我记错了?还是史书有误?”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着章平一脸见了鬼和沉思的样子,西王也懒得说了,对着摆渡的将士们大声说道:“传令下去,不用侦查了,快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