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井然有序的文明世界,一种剧烈的,挥之不去的荒谬感在白霖心头涌起,一些在战场上锻炼的本能让他与这个文明社会格格不入。
当苏联人视死如归的进攻着国会大厦消灭法西斯的时候,白霖和党卫军士兵也在保卫他们心目中元首的每一寸领土。白霖和这些年轻人一起,大叫着跳出战壕,无视同伴的死亡向前冲击,用冷漠和杀戮向所有人证明着他对生存和胜利的渴望。
杀光阻碍他完成任务一切,就是他的梦想;杀光对他造成威胁的一切,就是他的任务!他的特长就是杀戮,他也只会破坏和毁灭,证明坚强需要自己流干鲜血,证明能力需要敌人流干鲜血,所以他需要做的,就只有让这里血流成河。
他用喷火器驱赶高楼大厦里藏匿的苏联士兵,毫不在意脚边还有痛哭流涕的孩童hé píng民。他们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穿连衣裙的美丽姑娘,他们用手*榴弹对付拄着拐棍的孤寡老人。
不要和他讲什么怜悯还有同情,当他决心要出色完成大宇宙交代的任务的时候的时候,就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现在只知道人挡shā rén、佛挡杀佛!屠shā shǒu无寸铁的平民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喝水或者睡觉一样家常便饭。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把人变成厉鬼的战争。当hé píng年代的人们为了虐杀一只猫咪或者毒打一个儿童而群情激奋的时候,在战争废墟里爬起身子的白霖,冷漠的眼神里只有可悲的呆滞。
死的,呆滞,眼神里冷漠到极致,残酷到极致,可悲到极致,剩下的就只有让人窒息的呆滞。什么狗屁的凝练杀气,什么狗屁的王者风范,那种可笑的东西怎么可能在真的战场出现,那种小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成为现实?
当子弹打穿距离你只有半米不到的战友脑袋,鲜血脑浆溅满了你的脸颊之后;当你举起枪来打飞敌人的胳膊打穿他的肚子,看着他倒在地上哭喊妈妈直到断气之后;当你拉开保险环把手*榴弹丢进房间,等到爆炸气浪吹飞门板,冲进屋子只看见满地孩童尸体之后;当你看着一个走路都在摇晃的慈祥老大爷一只手挥舞着白旗一只手却捏着手榴*弹笑着和你的战友同归于尽之后……
你觉得你还会保持眼神凌厉目光深邃?你觉得你还会浑身杀气让人望而却步?你觉得你在这种环境下能练成功夫天下无敌?你觉得你还会是一个在街头与měi nǚ调笑的兵王2。0升级版?兄弟你可别逗了。
你连满是灰尘的皮靴都懒得去擦拭,你的香烟总是放在最顺手的那个塞满了子弹的口袋,衣服你总是穿口袋最多的那类,十几天都想不起来自己没有刷牙,胡子几个星期都不刮,对蚊虫的叮咬视而不见,衣服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还有泥巴,袜子来不及清洗就黏黏糊糊的塞进口袋等到干了接着穿,有了钱不是去赌了就是马上找个tuō yī舞xiǎo jiě花掉——这些习惯你只要保留随便几个,多变态的姑娘才愿意和你谈情说爱?
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一具一具行尸走肉,就像白霖,他已经习惯对移动的目标瞄准开火,习惯蜷缩在角落睡觉并且把枪垫在脑袋下面,习惯一口气过马路然后在每一个转角的地方顿挫一下脚步,习惯观察仔细周围并且尽量贼眉鼠眼一些……
活着离开这座地狱的白霖,已经成为了最谨慎最熟练的shā rén机器,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每一个怀疑的目标开火,即便是老人孩子妇女都不放过,他们尽量把自己融合进废墟瓦砾之中,以肮脏到和垃圾碎砖头等路边杂物毫无分别为美。
战斗摧残着每一个人的灵魂,把人变成嗜血的怪兽。把一群在公交车上踩了别人脚之后都脸红道歉的文明模范,变成了互相开枪打穿对方脑袋还要在尸体上再补上两枪的shā rén狂魔。
而就是这样的的白霖,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解课文,他环视着宁静的课堂,心中的不适感越来越强,就在刚才课间,有几位和他开玩笑的同学,要不是邓玥在身边即时制止,差点被他本能反应的挥手轰杀,学校里的各种规则束缚让在战场上肆意杀戮的他无比厌烦……在第一天结束时,近乎失控的白霖想邓玥提出不再上学的决定,后者没有答应,但为了安抚,给了白霖5000进化点作为交换,给了后者继续忍受的理由,就这样,一周后,白霖终于可以平静地上学,邓玥满心欢喜地带着白霖进入下一阶段地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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