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玲在qq上和钟之意说的第一句话,是她想完整地带回一棵蒲公英,种在自家花盆里。还把青色磨砂花盆拍照给他看。
钟之意说:“你非要撒个一戳就穿的谎吗?”
卢玲继续说:“你不知道那种保护蒲公英不被吹走的心情,感觉会很有成就感。”
钟之意:“”
不过他很快发现卢玲这些做法完全符合她画风清奇的人设,没有丝毫偏差。
他收敛无奈,给卢玲发去一条消息强行找话题,“你多少分进的s高?”
卢玲过了十分钟才回消息,“查分啊?成绩不行不能和你做朋友?”
“看吧,你就是想和我做朋友。”钟之意总在往自己最初的判断上靠。
“不和你做朋友,三个愿望是不就不用兑现了?”
“你又不是阿拉丁,还愿望”钟之意发完这句改口道:“成绩不行提上来再做朋友。”
卢玲说:“你执着于和我做朋友干嘛?”
“打探你班有没有měi nǚ。你在哪个班?”
“三。你?”
“十。”十班是年级唯一尖子班,只收年级前四十。其他都是打乱分班,学习好和学习不好的学生都有。
卢玲说:“我怎么觉得你在炫耀你的成绩?”
钟之意说:“我怎么觉得你的智商时高时低?快把成绩告诉我。”
“581。其他都还行,只有yīng yǔ90分。”
钟之意说:“那你和我大概就差在yīng yǔ上,我yīng yǔ130。”
卢玲对yīng yǔ这科毫无耐心,她能考到90分都是老天眷顾。她的语法全凭语感,单词是kǎo shì前半年开始背的,好在记性算好,否则停留在小学词汇量。
“不想好好学学?高考该剩几十分了。”
“我妈说再不及格给我找补课班,我十多年没上过几次啊!”卢玲想起开学前妈妈严肃对她说的话心生颤抖,她可不想本来的自由时间在补课班听讲做题,不如在家开脑洞。她开玩笑地说:“要不你给我讲yīng yǔ啊?”
钟之意发来个歪嘴笑,“行啊。明天放学我陪你买本练习册去,练yīng yǔ。我的第一个要求:中午听我讲yīng yǔ,考单词,不准开小差不准偷懒。”
卢玲说:“你?你是我爸妈偷偷给我找的家教吧?”
“那你让他们把工钱给我。”
卢玲也开始自恋,“你是不是暗恋我?”对面那家伙这样问她几次,得把平衡找回来。
“咱俩是互相暗恋。”
“”
钟之意说:“记得还有两个愿望。”
“你自己说的‘愿望’!”卢玲抓住他的话柄。
“要求。”钟之意和卢玲的消息同时在对话中显示。
“愿望愿望愿望!请叫我阿拉丁,带给你好运。”一个得意的表情。
“还要抓我语病,你几岁?”
卢玲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对你语文有好处,而且满足愿望比满足要求更厉害!”
钟之意现在就懂了她挖蒲公英的执着——因为幼稚。于是他一边嘲笑她一边把备注改成了“阿拉丁是个挖蒲公英的家伙”。
平常显示不全的备注,嗯,有种神秘感。
卢玲的父母还是忙早忙晚,早上觅食都要卢玲独立进行。
早上去早市很热闹。有不少摆摊卖菜、卖水果的,有卖豆浆油条、馅饼烧麦的,还有鸡蛋饼、筋饼等等,卢玲觉得她一天换一样永远吃不腻。
她早就盯上一家新开的火勺店,店面不大,里面摆了两列桌椅。顾客很多,她没有耐心排队,就每次都从外侧走过,连进店买食儿的**都没有。
天热时店家会把桌椅摆到门外,今天她又从外面路过,看见一个系着围裙收碗的熟悉身影。那人笑容灿烂,动作熟练,和熟客热络地聊着什么。
卢玲特意过马路到对面去想溜边逃离现场,奈何稍不留神和那人眼神对上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的注视。
“都路过了,不来买点火勺啊?”
卢玲想起晚上要被他押着去买yīng yǔ练习册,表示这火勺她不想吃了。“改天,如何?”
“哎呀你回来了,火勺给你装好了。”钟之意突然朝门口的卖货窗口来这么一嗓子。那是为了快速付货设置的,只卖火勺,想买其他东西得到里边去。
卢玲极不情愿地过马路来到窗口,“来五块钱的。”小火勺五块钱八个。
“十块钱的啊,您拿好。”还真是装好的。钟之意把给预订顾客的火勺举到卢玲面前。她要是不接,好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