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瓶中了一瓶。钟之意把三瓶给她,拿出阅读练习册,“来吧,给我翻译文章。”
上周就说给她讲yīng yǔ,拖了一周才开始。卢玲说她都忘光了,“几年前,我们一家搬去了纽约他说得很慢、让我能听懂美国yīng yǔ?”卢玲翻译得断断续续,连词不见,词不达意,肯定句变成疑问句将声调抬高,用眼睛询问钟之意对不对。
钟之意长出口气,“in order to是‘为了’;那叫‘美式yīng yǔ’。写上,继续。还美国yīng yǔ,美国不是yīng yǔ是汉语吗?”
卢玲表示:“我是yīng yǔ渣,能翻译出来不错了,你不能要求太高。”
钟之意对她假笑、点头,以此蔑视她的yīng yǔ水平。
卢玲白他一眼,皱眉思考,“support是啥意思来着?”
“不知道不查。”
“我当时记得来着,那俩字就在嘴边,什么来着?”
“支持。”他把下句话的生词含义挡上了,“这词什么意思?”
“我我知道这句话啥意思。”卢玲反复看了两遍放弃了,“太长了,看不懂。”
钟之意问:“那你是怎么选对的?”
“三短一长”
“糊弄糊弄就完了?”钟之意对她皱眉。
“没,我写的时候很认真。”越说底气越弱。
“怎么个认真法儿?”
“我都是先查的单词再”卢玲发觉说漏嘴了。
“先查单词再答题?还错一半?”钟之意严肃地盯着她。
“五分之二,40%。”
“就你数学好。”
“谢谢夸奖。”
钟之意拿书往她头上敲,“还敢谢我?”
走廊上白驰三人已经在那站半天了。
白驰说:“我就说以卢玲的yīng yǔ肯定被钟之意收拾得很惨。”
郭忠点头,“没进去就对了,在这待着吧。”
卢玲用手捂头,“为啥不用一页的打我?”
钟之意不答话,从后面扯下一页摆在卢玲眼前,“来吧,现场答题,我看你能蒙对多少。”
卢玲看了第一行,“全不认识我怎么答?”
“我猜你会找dá àn,要不中考怎么考的?”
“关键现在不是要提高嘛,总不能一直投机取巧吧?”
钟之意说:“你还知道啊?”他拿笔在卢玲答完的几页上划出常见单词,“今天开始不用你背所有不认识的,把我给你划的背了,明天中午考。之前做过的阅读题重新做,在记住单词意思的情况下背着答。其他不认识的猜含义,不准查,你查完也背不完。”
卢玲说:“你小看我。”
“什么时候你能让我高看再说吧。”钟之意本来以为她态度积极很多,没想到还是糊弄不少,有点生气。
“那我得把dá àn抹掉吗?”
“用我帮你抹吗?你自己会用之前买的冰淇淋形状修正带抹得、一点痕迹、不留吗?”他在“一点痕迹”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能。”卢玲语气消极,她也不是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学习态度已经很好了,她现在背单词还肯做题,初三时都不及现在积极。
“怎么,你还不高兴吗?”
卢玲不说话。
外面三个人进来了。白驰把钟之意拉到一边小声说:“那个,钟之意,她这样真的已经很积极了,她可是yīng yǔ差生。你都不知道她之前怎么写选项,要是嫌烦就直接abcd乱蒙,要是勤快就丢骰子或者抽签,现场自制道具。她还跟我讲过蒙题口诀”
钟之意在心里投降,他还真没研究过yīng yǔ不好的人kǎo shì时除了“千里眼”外怎么答题。
钟之意把他自己那本练习册打开,“今天写第二页,把单词背好,以后我会提前看你下一天的题目,给你划出单词,你自己查完背下来再答题。”
“啊。”卢玲明显沮丧。
他继续往后翻,“之前留到哪儿了?”
卢玲指着某页说:“这页。不对不对,这是前天留的。”她帮他翻,“这页。”然后她露出无耻的笑容,“你没写完。”
钟之意比她写得慢,一天一页落下两页了。
钟之意“咳咳”几声,“我不得看第二天给你讲的吗?”
“对对对,你是老师你说的都对。”她凑在他耳边说:“是昨天和měi nǚ约会忘记了吧,那之前那页呢?”
钟之意把书桌里的月饼拿出来了,“来吧,毕竟完成得不好,月饼归你了。”
卢玲瞄准门口拿练习册跑路,“师父快上课了,拜拜了您呐!”
钟之意追出门扶着门框喊:“咖啡!”
“谢师父!小白痴帮我拿一下!”
白驰念叨一句:“你倒是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