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边念叨她:“和前男友的zhào piàn还是暗恋的人的?不是都是我的,所以不好意思让我看吧?”
卢玲只说她从来不用小号加别人,最好的朋友也包括。
钟之意说:“我是你朋友吗?我是你男友!”
“还不是呢吧。”
“你再说一遍?”
“看你拿什么威胁我。”
钟之意说:“我是没什么东西威胁你,你都不把我过敏的事当回事,也有很多东西不和我说。”他说话的语气很失落。
卢玲稍有愧疚,这次同意了他的申请。
钟之意看见她小号里有很多zhào piàn,有四个相册,分别是“老铁们”、“同学们”和“亲人们”,还有个没有名字的新建相册,只有一张zhào piàn,是他们的合照。
钟之意满意了,“我会让那个相册的名字变成‘我和男友’的。”
卢玲说:“真替你脸红。”
“不准删除我!”钟之意对她小号说。
“好吧。”
就看钟之意把相册截图发到了群里,“看某人多珍惜我们的zhào piàn,还单独放了个相册。”
“对,还叫新建相册。”卢玲想说她连名字都懒得改,其实还没想好。
“现改的,原来叫‘我和亲爱的’。”现在比刚才更不要脸。
卢玲把小号退群,和他“手动再见”。
他们这段聊天记录倒是把其他人炸出来了,不过那俩人在研究何时去买游戏盘,没注意看。
卢玲没想到国庆的兴头会被一件事瞬间浇灭,就在月考后的第二天。
卢玲看着自己写在卷子上的dá àn,在上面一道道勾上红叉,最后的几道划破卷子,笔珠都掉了。
总分87,仍然不及格。
卢玲第一次对自己的数学产生不信任,心算结束后又用笔算了两次,一分没差。
哪怕89也行,距离及格只有一分。她甚至希望自己此刻是个数学渣,越渣越好,渣到11都会算错的程度,才不会让自己失落成这样。
卢玲呆坐在座位上。白驰把郭忠送来的零食分给她,喊她几声都叫不醒。
卢玲沉睡在自己的梦里,在那里她考了90分。
一个月,不长,但是她认认真真做题、研究语法。会的东西也不多,但至少应该看到些许进步,哪怕停在原来的成绩上也好。
卢玲又与白驰对了次dá àn,结果不变。她问白驰有没有有争议的题。
白驰顿住,严肃地摇头。
她将作文每次扣的1分加上,88。而那一分是上初中以来从未得到过的,对于她一个靠背范文、甚至用拼音将某些单词蒙混过关的人来说,差一分满已然奢侈。
白驰说:“这次的题太难。”
郭忠道:“真的,我平时125左右,这次才116。”
卢玲说她只是觉得失望。
白驰只好抱住她,“我们坚强的汉子想哭也可以哭的。”
“我不是想哭,我只是第一次这么努力,却得不到回报。”
郭忠说:“你太急了,这是你最不擅长的科目。”
卢玲说:“我以为我能做到的。”
郭忠把钟之意叫过来了,说卢玲被打击得够呛。
钟之意搬凳子坐过来,“题难全班都在喊,老师也认可了。可你得记得这个月你学会多少东西,单词不说了,你会区分短语了吧?懂if条件状语从句了吧?知道either、neither的区别了吧?例子那么多,还不够吗?”
卢玲说:“我懂,但我就是失落。”她挤出一个眉毛下垂的假笑。
“走,陪我挖蒲公英去!”钟之意把卢玲拽走。
他人未跟随。
钟之意是用手挖的。卢玲说:“你别犯病,那个就是我想认识你那天随便想的,我喜欢蒲公英也不会依赖它,又不是几岁小孩。”
钟之意只让她别动,“我很快就能搞定。”他的手向土里入侵,最终捧出一朵完整的蒲公英。他潇洒地吹开,“看,蒲公英为了散播种子变得不完美了,它变成光秃秃的茎。它努力那么久,不止丑了,还因为风不对让很多种子落在砖上。其实学习也是这样,你觉得自己很努力,但很多时候还是没有别人答得好,只是因为你努力还不够,或者外力太苛刻了。”
卢玲不抬头,只动眼珠从下方瞄着他,面无表情,“傻叉,为了安慰人也真能编。”她跑向今天刚冒出白色绒毛的蒲公英,全用手弹了。
“太过分了你!说我傻叉也就算了,还欺负我的蒲公英!你知道被一个精神病说精神病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钟之意用炸毛活跃气氛,表情夸张。
卢玲冷漠道:“别发疯了,上课了。”在分开前对钟之意说:“谢谢啊,但是也许我还要一两天才能好。”
“没事,我陪你。”
跑步是另一个发泄口,将心中不快全部发泄出来。至少觉得明天还有一项成绩可以告诉自己努力有用,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前行。
明天,运动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