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想知道李家是否有什么珍稀之物丢失,这样我们顺藤摸瓜也有抓手。”那张老爷道:“真想不到他家会出这样大的事,案发的头一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哪想到这才几天,就阴阳永隔。”说着叹口气。王镇问道:“那喝酒的那天可有什么异常?”张老爷道:“哪有什么异常,无非是大家坐下来,听曲赏舞、谈天说地,便与往常一样。哦,对了,若说有什么不一样,便是那天他家二xiǎo jiě亲自给大伙儿跳了段剑舞,那身段、那模样……”说着口中“啧啧”出声,似是回味无穷。王镇听完眼睛一亮道:“张老爷可还记得当时场景,可否讲一讲?”那张老爷道:“你也知道他家老二是城里出了名的美人,便是我一年也见不到几回。这姑娘温文尔雅,一点也没有xiǎo jiě脾气,因此上啊,相好的老哥几个都想让他当儿媳妇。他李家老爷拿这女儿当掌上明珠般任谁来提亲都一概不准,只说让女儿自己挑,可天底下哪有女孩自己挑婆家的,由此上便把二姑娘耽误了。那晚是二姑娘刚过十八周岁没几天,李老爷请她出来给大伙儿跳段舞,这一来嘛是让大伙儿开开眼,这二也是要他家老二出来长长见识,看看是否可以在座中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王镇插嘴道:“当日受邀的都有何人?”那张老爷道:“都是平时在一起喝酒的几个老相好,有城东的崔老爷、东升堂的郑老板、翠香楼的刘老板、对了你们家老爷也在。”王镇听说自己跟着念叨了一句:“我们家老爷也在?”张老爷道:“对,别人都带着自家少爷,你们老爷却带着个师爷,姓秦也不是姓什么,我给忘了……”王镇道:“我们衙门只有一位师爷姓刘,可是个不高,梳着两撇小胡。”张老爷道:“不是,或许是你们老爷新请来的师爷。”王镇与张泰对视一眼,心中暗觉不对。
只听张老爷道:“再有就是他家老爷请来的几位拳师、护院,这几位常年在这里,还有一个新来的,老夫也叫不上名。”转头对身后的那二人道:“你哥俩那天是谁跟着我?”二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其中一人道:“那天是蔡家哥俩当班,不是小的们。”那张老爷一拍脑门道:“你瞧我这脑袋。这样改明儿老夫让蔡家哥俩找你们一趟。有些事你一问他们便知。”王镇抱拳道:“那可有劳老爷了。”张老爷道:“应当的,这李家出事与我自家出事一般无异,若能早日捉到凶手,也好告慰李家老爷的在天之灵。”
“二位如没有其他疑问那老夫便接着讲?”张老爷道。王镇道:“抱歉打扰老爷,请您接着讲。”张老爷道:“那天的压轴戏便是二xiǎo jiě的独舞,只见她穿身淡绿色衣裳拿着对双剑,轻飘飘地出场。她的那对剑倒不像平常剑舞的那般短,倒是有你们平时用剑长短。众人都以为二xiǎo jiě要武段剑术,岂知二xiǎo jiě竟是跳了一段独舞。照说老夫瞧过的舞蹈不计其数,可没有任何一段能与二xiǎo jiě的那段媲美。倒不是老夫瞧她长得漂亮,以老夫的岁数,做他父亲都已嫌多,实则是那姑娘不知从哪学来得那些招数,竟可以将剑舞得那样美。连你们之前有个老捕快叫简弘的都说他这剑舞得好。”王镇惊到:“简师叔也在场?”张老爷道:“他与你家老爷都是由一起案件与李家老爷结识的。”王镇道:“是什么案件,张老爷您可还记得?”张老爷道:“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当年李家一个仆人拐着个丫头私奔了,李家老爷给抓回来一顿乱棍,不想将二人打死。二人家中还有苦主想要讹李家老爷一笔钱,你想打死个仆人也就赔匹马,这笔钱李家怎么会给?因此上三家打官司打到你家老爷那,你家老爷判的是秉公直断,判给两家一人一匹马便就此结案。两家虽不大满意也没有别的出路。”王镇问道:“那应当是十多年前的事啦。”张老爷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时候他家老大都还没出生。”王镇道:“那么说老爷在这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知府。”张老爷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江浙一带富庶之地,谁不想在这边多享几年福。该说的我已都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要是没有咱先四处走走,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短缺?”王镇道:“还有两件事想向张老爷请教:第一件便是二xiǎo jiě当时舞的剑法不知张老爷还记得多少?可否给我们转述一二。这第二件便是那二xiǎo jiě舞剑时身上可有什么稀罕物、以及那对剑是什么模样?”张老爷道:“那日也没见她身上有什么宝贝。那对剑倒挺好认:一长一短,长的约有两尺五,短的也有两尺四。剑鞘是纯白的镶金边,上有鱼鳞图案,双剑无锋,常年挂在他家二xiǎo jiě的闺房中。我倒见过几次也没什么稀奇处。至于那二xiǎo jiě舞的剑法,我一个老头子也学不上来。这样,今天我回去让蔡家哥俩儿好好想想,明日一早让他二人一并告诉你们。”王镇见说道:“那可真是多谢张老爷。”张老爷道:“再没问题我们就进去瞧瞧?”王镇道:“如此有劳了。”张泰头前带路,王镇陪着张老爷,后面是张家的两位保镖,五人前后分别走向前院。一人伏在屋顶看着五人离开,用手推了推帽檐,露出张苍老的脸,正是那“千面魔”施人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