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小生闲坐屋中没事,本想再去踩踩点,却听见有从院墙上跳下来的声音。当时我只道李家进了贼,便要去瞧瞧,可别让几个小贼将我那对双剑偷走。我悄悄地趴在门缝上向外瞧,见到李家老爷和两个人交头接耳,那李家老爷道:‘李大哥,那白釉千手观音可是前朝宫里流出来的,你干嘛不让我拿?’小生一瞧那‘李大哥’相貌与李家老爷是有几分相像,然而看面相,却好似比李家老爷小得几岁,不知为何李家老爷竟喊他做大哥。那李大哥道:‘谁不知道是珍稀物,可是你想上哪去销赃?跟着我干,答应你们的自不会白你。快别想了。’小生在门内听得明白,只是不明李家老爷为何要偷盗自家事物,又为何要销赃,心想一会儿他们走后,小生趁乱顺手牵羊将那对双剑偷来,倒省去许多麻烦。我正开心着,院墙上又跳下来一人,一只手拿着个大包裹,另外一只手中拿的正是那对双剑。见到这对剑,我岂能再让三人走,当下冲出门去,照着那手拎包裹之人劈头盖脸的便是一掌。之前的那位李大哥轻轻巧巧地便将我那招化解了。那李大哥瞧了我一眼道:‘小兄弟可是这李园中人,如若不是,最好老实呆着别管闲事。’我见他武功高超,倒不可小觑,说道:‘小生不是李园中人。好叫李老爷知晓,小生对这双剑觊觎已久,如此轻松便任由三位带走,小生这几月的功夫岂非白费了?’那李大哥道:‘原来小兄弟是想要黑吃黑。我且问你,你既对此剑觊觎许久,可知这双剑的来历?’小生当时不愿他们知晓这双剑的来历,更不愿他们知道小生的身份,只好假装不知。”
施人翁默默地听着,见那赵姓青年讲到此突然道:“这双剑到底有什么秘密?竟害得这么多人为它丧命。”那赵姓青年道:“恩公恕罪,非是小生卖关子,此事事关重大,便连恩公也不能叫知晓。那三人也只知此剑宝贵,具体宝贵到何种地步,他们也不知。”说到此施人翁一把掐住那赵姓青年的脖子,将他拎起来道:“你也看出我并非什么良民,这双剑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你说出来我便饶你一命。”那赵姓青年重伤未愈,哪有什么力气,双手搭在施人翁的手掌上,想要将施人翁的手指掰开,却哪里能扳动分毫。施人翁道:“一个死人哪怕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是死人一个,这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知道你还想死撑,什么时候想说了点点头,我便放你下来。”施人翁手臂平平地举着那赵姓青年,见那少年混不当做一回事,手上加劲,只勒得那少年舌头都吐出来,却也不见那少年点头。这才狠狠地将那少年往马车上一摔,气愤地走开些。那赵姓少年死里逃生,不住地咳嗽。
施人翁叹口气道:“看你也算条硬汉子,双剑的事告一段落,后来怎样?”那赵姓少年又咳了半天这才继续道:“那李大哥见盘问不出这双剑的秘密,便也没有最初那般客气,从袖中掏出柄菜刀便向我砍来。”施人翁打岔道:“是不是这般模样?”说着晃动手中的菜刀,也不知之前藏在哪里。那赵姓少年见到这菜刀道:“原来是你,你便换多少副模样也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关于此剑的秘密。”施人翁暗暗点头道:“那人不是我。你继续讲,我以后不再问你关于那双剑的事,这样总可以吧。”那赵姓青年道:“恩公不是那人最好。只是小生见恩公手中的这柄菜刀与那李大哥手中的菜刀并无二致。”施人翁好似充耳不闻地问道:“你们交过手没有?”赵姓青年点点头道:“交过,不过小生拳脚生疏,没几招便败下阵来。”施人翁道:“当时那人是不是这般模样?”说着手中菜刀上下挥舞,那赵姓青年只觉得每一招都可以致自己于死地。施人翁只使了几招,便问道:“老夫若猜想不错,那人应当会这几招。”赵姓青年忙点头道:“是有这几招,只是小生以为那人使得可没有恩公好。”
施人翁听说,将手中的菜刀狠狠地掷出。那刀在空中划个弧又重回到施人翁手中。赵姓少年见此绝技,心中暗暗叫好,施人翁一跃上马道:“老夫便信你一回,小子,你还能坐稳不,我带你进城瞧瞧。”赵姓青年道:“一切听凭恩公安排。”施人翁调转马头向松江府驶去。
施人翁赶了阵子车问道:“后来怎样?”那赵姓青年道:“那李大哥刀法便如恩公一般,只几招间便弄得我手忙脚乱、险些为他菜刀所伤。我只好拔出长剑与他斗在一起,未出十招,我便占得上风。”施人翁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胡吹大气,十招便想从‘鬼火儿’手底下抢占先机,你若真有如此功夫也不会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那赵姓青年见施人翁有疑己之态却也不忙分辨,只道:“手中提着双剑的那人见我剑术略微能瞧,把包裹往地上一撂,抽出佩剑架在我二人中间道:‘李大哥,此人剑法也还算了得,便留给小弟如何?’那李大哥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手脚麻利些,我们在胡同口等你。’说着提起那包裹与双剑就要走。小生本是奔着那双剑而来,岂能让他们便这样拿走。一剑刺出道:‘放下双剑便饶你三人。’先前说要与我比剑的那人伸剑一格,架开来招,却并不反击,对那李大哥道:‘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