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森林,刀山剑树,万木峥嵘,十围之木遮天蔽日,即使烈日当空,森林里依然显得昏暗。林中偶有蝉鸣鸟叫以及些许野兽低声嘶吼,为这阴暗的森林添加一丝生气。
只见一个半大孩子,瘦骨嶙峋,上身**,下身裹一破烂麻衣,左手握着几颗野果,右手提溜着树藤做的网兜,赤着脚灵巧的行走在枯木纵横的地上。
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便赶紧停下脚步,悄悄的从一旁拾起一根枯木,将网兜一端着地,另一端用枯木支撑起来,把野果放在网兜下,然后将手腕上的麻绳系在枯木下方,笑声且利索的放着麻绳钻到不远处一根枯木里面。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只肥硕的野鸡左右摆动着头从远处的草丛钻了出来,瞬间便被那野果所吸引,快步向野果冲去。
“嘿嘿,晚上有肉吃了。”
那孩子随着野鸡距离陷阱愈来愈近,那双好似蕴含着星辰的眼眸也越发的明亮。眼看着野鸡头已经探入陷阱里,不由得紧张的干咽了下口水,脏兮兮的小手握紧了麻绳。
眼看着野鸡半个身子迈入陷阱中,那孩子脸上不由得露出兴奋地笑容,刚准备拉扯麻绳,却听远处的空中传来一声声炸响,那野鸡一惊,迅速往后一退,钻入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我的肉啊”
那孩子眼睛盯着野鸡逃跑的方向,小声的叨咕了一句,小脸上满是懊恼。
只听远处又传来几声炸响,位置也好似愈来愈近,孩子不由得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晴空霹雳。也顾不得寻找晚上的肉食,转身向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过去。
找寻到一处地势开阔的地方,向那远方眺望,不由得小脸上挂满了惊讶。
“那是神仙!”小嘴上呢喃道。
远方的空中,两个身着一黄一素道袍的道人凌空而立,双方你来我往,各种法宝符篆流光溢彩,战局很是焦灼。
只见那黄袍道人一拍腹部,三竿令旗随掌心飞出。令旗周身雷光四溢,声势逼人,随着黄袍道人口中道出法诀,呈合围之势,向素袍道人冲去。
素袍道人猛然看见令旗上的“黄”字,嘶吼道:“天公妖道,竟然使出点苍旗,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天公道人闻言,不由冷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大限将至,余生不过数十载,此令乃是你我最后的机遇,我怎能不逆这苍天而行。速速交出破仙令,饶你不死。”
“哼,我早已传讯给正一师兄,他正在来的路上,究竟谁生谁死尚未可知。”素袍道人边嘶吼边从腰间革囊拍出一张huáng sè道符,金色符篆应声而出,护在素袍道人周身。
“正玄小儿,那正一老道却是大方,竟舍得给你一张混元金遁符。不过你觉得境界上的差距岂是一张神符挽救得了的,还是老老实实交出破仙令吧。”
天公道人以手御法,点苍旗雷光闪烁,顿时天空乌云密布,手臂粗细的电芒破云而出,轰击在那正玄道人的金色符篆上。
那孩子远远的看着,目瞪口呆,被那仙人斗法的英姿所吸引,也不由得为正玄道人捏了一把汗,因为那电芒不止一束,后续的电芒连绵不绝,不断地轰击在金色符篆上,雷声震耳欲聋,原本昏暗的天空都被雷光闪烁的宛如白昼。
正玄道人脸色惨白,混元金遁符在天公道人的攻势下岌岌可危,已经快到了破碎的边缘。在符篆破碎的那一刻,就是他身陨之时,破仙令也将落入这妖道之手。一旦这妖道以令升仙,天师道必将势弱。
念至及此,不由得一阵心急,脑海中急速思索着对策。猛然间神识一扫,看到了那衣衫褴褛的孩子,顿时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天公妖人,我师兄已经到来,还不速速退去,或许还能饶你一命。”正玄道人叫到。
天公道人闻言顿时一惊,赶忙用神识扫视周围,不由恼羞成怒,吼道:“无耻之徒,竟敢诓骗于我,你已命不久矣,何必在这苦苦挣扎。”
“哈哈哈,我师兄的神通岂是你能揣测的,拿命来。”正玄道人说着便主动撤去混元金遁符,以心血之力画符轰向点苍旗,同时祭出拂尘,以须化针,径直射向天公道人的双眸。
天公道人又是一惊,没想到正玄道人竟然敢主动撤去护身符篆,还直击他的眼眸,不由得思索是否那正一老道真的来了。
想归想,动作也是不慢,眼看着那浮尘快要攻击到自己的眼眸,本能的闭上双眼,运转身法,向后一退,口中唤出法诀,点苍旗攻势一转,电芒攻向拂尘。
正玄道人却在这时暗自从革囊中取出一块木制令牌,向那孩童极速打出一串手印,令牌顺势飞出。
衣衫褴褛的孩子原本正兴奋地看着这精彩的仙人斗法,却看着一道金芒直冲向自己,小脸上满是惊慌,却又瞬间眼睛变得猩红,朝正玄道人瞪去。
接着转眼便是眼前一黑,感觉浑身痛苦不堪,逐渐失去了意识。
正玄道人看着那血红的眼神身体一颤,仿佛感受到一股滔天煞气。但这种感觉瞬间即逝,让他误以为是错觉,看着那孩子从山包上跌落至下方的河流之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天公道人将浮尘击退,神识也迅速感应周围,却不见那正一道人,反而查察看到那孩子跌落至河道之中,哪能不明白正玄道人的把戏,又是恼羞成怒,感觉自己连连被耍,脸色气的通红,怒骂道:“你天师道自诩名门正派,连连使用如此骗人的小把戏,不觉羞耻吗?”
“哈哈,虽是骗人的小把戏,却也把你这妖道骗的团团转,待我回去,定要帮你好好宣扬宣扬,让诸位同道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