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原来是纪雪梅,就是去年冬天在外地帮助过自己的那个纪雪梅。现在她比去年那个时侯瘦了一些,皮肤也显得粗糙、黑了些。那头曲卷的黄发也比先前长了许多,脱下去了臃肿的羽绒服,她的身材更显得起伏变化有致了,丰满的胸又如两座山峰挺立在广袤的平原上。纪雪梅上身穿着草绿色的羊毛衫,弹性很强的羊毛衫把四十岁女人的曲线勾画得如流水,下身是雪白色的西裤,脚上穿着红棕色的尖式皮鞋,那双手可能是什么家务都做,而有些皲裂,但仍然纤长妩媚。她此时正扭过头和饭摊上的老板说话,冯晓勇看不全她的面容。
“梅姐。”冯晓勇轻声喊了一句。
纪雪梅听见身边有人叫自己,扭过头一看,笑了,说道:“怎么是你呀?你叫…叫什么了着?”
冯晓勇脸一红,说:“梅姐,我是冯晓勇啊!我可记得你呀!就是去年在华东电厂的那个冯晓勇。”
“我知道是你,只是猛然想不起你叫什么名字了。”纪雪梅说道,然后便是咯咯的笑声。
“梅姐,你也到这里吃早点了?”冯晓勇放下手里的油条,问道。
纪雪梅接过老板端来的豆浆,放在桌上,回答说:“我今天是去平谷一个建筑工地,起得早没吃饭,就在这里对付一下了。”
“那快吃吧,一会豆浆该凉了。”冯晓勇笑眯眯地说。
“我早晨吃不多,但是不吃一口胃一天都不舒服。”她边说边喝着豆浆。
冯晓勇也拿着筷子叫着朝鲜面吃了起来。
老板端过来纪雪梅的油条,冯晓勇找着话茬问道:“梅姐,你今儿不上班?”
纪雪梅呵呵笑起来,小声说:“上!我请假跑出来的,干私活儿没有准时候。”
“你还挺能耐啊!”冯晓勇奉承着说。
“啥呀!混口饭吃呗!我们单位不景气,说不定那一天就下岗了,不提前给自己找条后路,真到了让人一刀切的时候就晚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