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年前,中土战乱不休,百姓苦不堪言,人命贱要不如。
时元魏太武帝拓跋在位,正苦于无计得天下,有一道人寇谦之自天而降,自称修道数十年而有成,在王屋山上得到了太上老君的意旨,知道中土的前程系于拓跋焘之手,遂前来相助。
拓跋焘为之大喜,即时将天师道奉为国教,举国遵奉玉皇大帝和太上老君,寇谦之被封为元魏国师。从此之后,道门与元魏朝廷紧密合作,拓拔鲜卑的强悍武力,辅之以道门的术法,再加上道门对百姓的安集抚慰作用,元魏在拓跋焘手中得以展壮大,一统北方。
而寇谦之,遂成为当代道门第一人,百余年来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王伯元,这位关中道门的领袖,端坐在高高的石柱上,脚下是三百六十五位道人所组成的天罡北斗大阵,掌中是传自黄帝和关尹的至宝玉楼观。他刚刚缔造了一桩辉煌之极的战果,一举将三大天道士与三十二位仙道士拘在玉楼观之中,只有辛道士一人以阳神出窍之法脱身。
可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一点自得之色。面对着金一的质问,他双目如开似闭,恍若不闻,周身上下纹风不动,只有掌中虚悬的玉楼观缓缓转动如故。
“目中无人!”金一大怒,正要再骂,胳膊肘上搭上一双小手,却是独孤伽罗垫着脚尖,仰着头,双手攀着金一的左肘,脸上尽是央求之色:“一哥!今日事关重大,王道长他们身有重任,尚有大敌未至,又恐怕走脱了业已困在阵中的群敌,如何能在那群和尚面前开阵放你入内?”
“哼!”金一怒气稍息,知道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闲气的时候,也只得暂且放下了,却又有些好奇起来:“七小姐,他们这是在等什么大敌?”
独孤伽罗扯着他的衣袖,又一手牵起牛琪琪的鼻环,引着金一向自己适才所处的凉亭行去,一面道:“辛道士等人都是天师道的精锐,这一下被王道长一网成擒,俗话说的好,打了孩子娘出来,你说他们会等谁?自然是天师道师君,寇谦之了!”
寇谦之?就是今日的北方道门第一人么……这个名字,金一也曾从孙思邈的口中听过,那仿佛是传说一般遥远的人物,今日难道会在这里出现吗?金一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铁棒,忽而又有些好笑,九头元圣那样的天上凶兽我都见识过了,寇谦之亦人尔!有什么了不起的?
独孤伽罗引着金一来到凉亭中,只见何田田正倚在亭柱上闭目调息,窦雪儿两只小手捧着那颗观世音宝珠放在她的心口,小脸被那宝珠上的绿光映的如同碧玉一般透亮。-====-
望着她心口的血渍,金一不禁默然,一种极其难受的感觉在他心中冲荡,往日那心田中的丝丝馨香,此际却如浇的烈焰上的火油一般,让他全身都烧的痛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再看见这样地场面。不要再让别人为了我而牺牲了!一次次地看着她受伤。看着她挣扎受苦。而自己却是造成这状况地罪魁祸。都快要让我开始讨厌自己了!
窦雪儿看见他来。喜笑颜开。正要上前说话。嘴巴却被独孤伽罗捂住了。她睁着大眼睛望着伽罗。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和金一说话。
分别虽然才几天。可是他们经历了多少艰难和惊险啊。小雪儿地心里可憋了一肚子话要和一哥说呢。
伽罗向她轻轻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接过观世音宝珠。放在何田田地心口处。才拉着她地小手退出亭外。高颍率着独孤家兵守在亭外一圈。亭中只剩下了金一与何田田两人。另有牛琪琪一头牛。
牛琪琪慢吞吞地走到一边。趴在地上。大大地牛眼好奇地瞪着这两人。这位千年道行地妖王。却并不懂得人世间地情感是什么样地。更何况……这两个可也是一人一妖呢。
并不理会牛琪琪玩味地目光。金一默默地蹲下身来。正对上何田田微微睁开地双眼。
“阿一,你,你没事了吧?”何田田忙要起身,却被金一伸手按在肩上。她软软地出了口气,勉强笑道:“是我莽撞了,不该小觑了那金刚曼荼罗的威力……”
“不必说了!”金一猛地摇了摇头,目睹何田田的惨淡,他作出了一个连自己也有些吃惊的决定:“田田姐,这一次,等你伤好了之后,我陪你去找孙处士吧。”
“你,你说什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