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去厅堂里找人,程大娘告诉她,顾公子和护卫去外面说话了。
想着自家小姐焦急的模样,杜鹃开门去了屋外。
外头仍是白茫茫一片,离小木屋不远处,顾诚正同顾彦宜凛事:“那些流民劫人不成,又怕我们去报官,罪加一等,如今已化整为零,分成十几拨人继续逃回北地。我们抓了十来人,正看押在宿州城里。”
顾诚神情紧崩,等顾彦宜示下。
顾彦宜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道:“抓到的人先关着,分批走的那些人,他们身上没钱没粮,估计会乞讨或者抢了路过村庄的,你给我们在途经地的人打招呼,让他们重点关注,但切记,勿要插手。”
得了指示,顾诚松了口气,又说起另一件事来:“我们的人拿到了容姨娘写往淮安和扬州的信,人我们都看管起来了,您看,怎么处置。”
两封字体绢秀的信笺递到他手上,顾彦宜眼中闪过冷嘲:“人家一片好心,我们怎能辜负?!你拿祖父的名帖去找宿州驿站驿长,让他无论如何,务必在后天,将口信带到淮安同知府和扬州苏府。”
顾诚心下大惊,他在顾彦宜身边也有两年了,出门办事,顾彦宜从不用顾大学士的名帖,就连这次到淮安盐运分司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去的。
如今,不过一封家书,怎么也犯不着用顾大学士的名头去压人吧?!而且还把日期规定得这般死。
见顾诚一脸不赞同的样子,顾彦宜眉头上挑:“听不懂?”
他脸色少有的沉冷,顾诚一愣,他想到了一件事,这两日,顾彦宜甚少休息,几乎不休不眠守在那苏家小姐身边。
冷风吹在他脸上,顾诚一凛,赶忙问道:“那口信,该如何说?”
顾彦宜默了默,把信收进袖袋里,淡淡道:“宿州至灵璧道上有流民,六小姐退回宿州途中遇大雪,今在宿州城养病,待愈归家,勿念!”
顾诚眼珠转了又转,好一会才想通了其中关键,公子这是为保全六小姐的名声呢!
他抬眼快速地看了一眼顾彦宜,见他脸上神色莫名,赶忙沉声道:“公子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顾诚领命退下后,顾彦宜心下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听祖父的意见,收拢一些幕僚放在身边,如今,事渐渐多起来,就怕他哪一天太忙了,顾不着她了。就她那心软的性子,在苏府说不准哪天又被人算计到了……
他正想着,杜鹃迎面上来,说锦念醒了,要回宿州城去。
顾彦宜顿时松了口气,提了两天两夜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想了想,决定亲自去见锦念。
杜鹃出去不久,程大娘端药汤进来给锦念,见她已醒来,高兴道:“小姐醒来了,趁热把药给喝了,我这就去告诉顾公子。”
锦念注意到程大娘皲裂的口子又加深,便道:“杜鹃已去告诉哥哥了,这几日,辛苦程大娘了。”
“咳…”程大娘将药碗端到她面前,笑道:“我哪有什么辛苦的,要说辛苦,顾公子那才是真辛苦。住进来的当晚你就病倒了,那晚雪下得真大,山路都被封了,他顾不上自己安危,去给你找郎中,你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说动那郎中连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