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盘小惠所在的匪徒占了优势,随着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各种手雷、甲、枪都是最好配置的。也算是经过了高人指点的小惠,熟练的切换着刀和枪,跟在队友后面大杀四方。经常合力干掉对方落单的雷子。
直到有一局,前面四个匪徒义无反顾的冲向拐弯的楼梯小道。小惠才皱了皱眉,最后一个脱队,悄悄的摸进通向大陆的门洞。探头探脑的来回踱步蹭出了门口,发现大陆坑里没有人守着,才松了口气。这时枪声大作,屏幕角上一连串的战友牺牲的字幕闪了出来。瞬间变成了对队一的尴尬局面。
第一次身陷这样的困局,完全激发了小惠的斗志。按照山姆大叔儿子的指点,和没事在家对练的枪法,蹭到大陆上,两枪点爆了对面的狙击手。小心翼翼的沿着大道墙根走着,枪口的准星卡的位置基本都在头点线上。终于摸到警家路口附近,小惠熟练的切出一颗闪雷,弹墙丢进了洞里。瞬间又切换出个炸雷,丢在包点旁的绿箱子侧面,弹向小道。瞬间用了个大跳,越过路口,同时雷声响起,屏幕上立刻闪出两个特警驾鹤西游的字样。
小惠吐吐舌尖想:“看来是一场恶战,两个脆皮儿啊!还真是好运气。太想守包了,要是成群结伙的攻出来,双拳架不住四手,好汉也怕人多啊。现在好了,满血一对一,输赢就不好说了。”走到大道顶端门口,扔了缴获的美**用突击步枪,捡起地上的**,顺便喷了个图章。盘算着下一步动作。从战术考虑还是应该冒风险去捡炸药包。可敌人也必定会想办法赶回来守着。看看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再耗下去也是输。索性牙一咬心一横,端着**就往小道楼梯跑了过去。
刚看到楼梯下的炸药包,从道口地面上滚出一颗手雷。小惠心里叫了句:“不好!真阴啊!”随即使劲儿一推鼠标,控制的悍匪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掉头。背后一声闷响后,悍匪又灵巧的转了回来,枪口刚对着楼梯位置,就看到一个端着轻机枪的警察冲了出来。小惠完全是本能的两键同时按下,瞄准镜的圈也就闪了一下,一声清脆的枪响后,冲出来的警察瘫倒在地。系统机械的判定胜负声音响起。小惠得意地想:“跟我玩这套。别的高手都用特别低的鼠标速度,这下肯定被白了。我54的鼠标速度,专门破这种阴招,尤其是打路口的遭遇战,擦肩而过转身回来比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玩刀局,还真没几个人是对手。”
小惠得意的神情还没收敛回去,网吧里好几个位置跟炸了营似的,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高喊着:“那大胡子匪是谁啊?太猛了,一挑四啊!我最后一下没白到,还是盲狙,瞎猫碰上死耗子啊?”
另一个声音显然是匪徒的队友,幸灾乐祸地说:“瘦子,遇到高手了吧!虽然人家跟我屁股后面捡漏,可基本都是点射爆头,我就觉得不一般。黑屏了,看不到人家怎么打的,可惜了。”
几个人边买枪,边叫号,想让大胡子匪徒自动投案。看没人应声后,也就暗自较劲的重新开始了比赛。小惠看着买枪倒计时结束,看看出生地的位置,走了几步打开瞄准镜,卡在匪家小黑道和中门缝的位置上。警家出口刚有个人路过中门去守b点,小惠机械的甩手一枪,收获了本局的战功。同时引来一句骂声和几声善意的讽刺和嘲笑。
又是一局胜利,小惠玩的兴起,**主动丢在了地上,开枪示意让队友去捡。自己熟练的买了一挺重机枪,不过没乱花钱的再买子弹。按照高人指点的,也不露面,对着各种位置穿墙扫射,感觉就算有人也穿跑了,才晃晃悠悠的继续前进。四个队友好像学乖了似的,非常默契的殿后,保护着大胡子匪的后方。集团碾压似推进,一时之间还真让穷困潦倒的特警没什么对策。
小惠玩的正开心,一个男青年在身后说:“我去!不会吧!大胡子匪是你啊!我在网吧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本主儿。闹半天你猫这了。哎呦~闹半天我们一帮大老爷们,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说出去得多丢人啊!姑娘,哪区的啊?没见过你啊?”
小惠刚冲入敌阵,拼掉了对方一个人,临死前还掏出颗手雷扔向特警撤退的方向。随着黑屏,转身回头看看矮瘦的男青年,眼珠一转,用粤语说自己是游客,趁着放假过来玩的,今天没什么事儿,进来玩会儿。
矮瘦男青年皱了皱眉说:“鸟语我不灵啊!大概其听懂了点,你是来旅游的吧?还说别的区有人过来我们网吧踢场子呢。哎~你要是本地的多好,直接吸收你入队,绝对主力替补。我看你什么枪都玩,还挺杂的。咱俩退了,我建个图,a大对对抢怎么样?”
这种说法也激起了小惠的好胜心,本来跟山姆大叔的儿子休息时就经常这样对练,比起费脑子的打战术,小惠还更喜欢这种重复性工作。两人退出去后,开始了一场单挑。在各种枪上基本打了个四六开,小惠只是略处下风。可让矮瘦男青年万万没想到的是,鸟狙和刀局两项完败。
玩了一会儿,小惠准备要走,矮瘦男青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诚恳地说:“大姐,你能给我说说,你鸟狙为啥玩的那么好吗?”
小惠仰头想了想说:“蒙的!我男朋友说,用这种枪根本不用开瞄准镜,卡住头点盲狙,最多就是瞄准镜和开枪同时按。拼这种枪就是个速率,谁多开一枪就占一枪便宜。”
矮瘦男青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说:“有道理!这么回事啊!那你刀为什么拼的也那么好呢?”
小惠神秘的一笑,退出到配置上,点开鼠标速度让矮瘦男青年自己看。站起来往柜台走去结账了。身后男青年跟上来说:“你用这么快鼠标速度,怪不得我怎么都绕不过你啊!这个没法学,我用10还觉得快呢!要是改你这个,直接晃悠晕了。”先一步跑到柜台前说:“得!您是游客,今儿也让我显示一下皇城根儿老爷们的气度,你的账我结了。以后常来玩吧!”转头跟柜台里的男人询问多少钱,毫不犹豫的掏钱付账。
小惠虽然不喜欢别人抢着买单,不过看对面矮瘦男青年也是一脸真诚,也就没推三阻四的来回争执。矮瘦男青年付完钱后,扭头冲小惠笑着说:“你星际玩的怎么样啊?下次练练。”
小惠摇摇头无奈地说:“策略类的我不灵,每次都让男朋友虐的很惨。就会程咬金的三板斧,偷矿龙狗一波,要不就是刺蛇海,再不行就是转地刺,占隐形的便宜。中后期单位多了就忙不过来了。”
矮瘦男青年笑着说:“你还真老实,把会的都说了。你要想练星际,我教你。”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翻开盖子对着听筒说:“别催!我记着呢!不就是下午胖子家打麻将吗!没忘啊!我身上就这几百元,有本事你们都赢走!”边往外走边用下巴跟小惠示意了个回见,嘴上继续说:“我遇到一特飒的妞儿,cs玩的倍儿好!我跟她单拼抢,都占不到便宜。麦子,我跟你说,你丫没来可惜了,谁让你昨晚又刷了半宿,起不来床啊……”说着推门先一步走了出去。
跟在身后推门而出的小惠,看着前面连蹿带蹦下楼的身影,脑子里也印出了个球场上矮人一头,速度奇快的灵巧身影。刚想开口叫住前面的男青年,看他拦了辆出租车,已经扬长而去了。小惠摇摇头想:“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放在那边多半会借机跟我要电话。可到了这边,还真是满脑子都是玩。单纯的可以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交个女朋友。”
小惠随便跳上了一趟公交车,走马观花似的看着道路两侧的变化。逛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打车回家。记忆里下班时间汹涌的自行车洪流减弱了,可原本通畅,预计十几分钟就能开回去的出租车,足足咣当了半个小时才停在小区口。
小惠习惯性的放下钱,向聊了半天还不知道姓什么的司机师傅道了谢,才一溜小跑的回到了老师家。开门进去的时候,师母正要给她打电话,习惯性的唠叨了两句回来晚了,就催促着赶紧洗手吃饭。
小惠余光瞟见阳台上晒着自己的睡衣,和昨天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歉疚地说:“哎呦~您可真是中国劳动妇女的典范,下次一定把脏衣服藏好了,省得让您受累。我都多大了,就着两件衣服,累不死我。”
师母满不在乎的边盛饭边说:“就那么两件衣服,顺手的事儿。估计这会你睡衣都干了,换上在吃饭吧。”
小惠洗完手,坐在餐桌边说:“先不换,吃完饭还出去呢!”
师母关爱的责备道:“大晚上的,别往外跑了。出去也行,必须早点回来。”
小惠夹了一块烧茄子,边吃边说:“就出去一会儿,看场电影就回来。早上我不是短信您了吗?今天请你们去看个好片子。”
师母刚说了一句:“都是打打杀杀的电影,有什么可看的,电影票多贵啊。”
老师插言道:“说说,什么情节,这么极力的推荐我们去看。”眼神瞟向小惠方向,假装没看到师母的白眼儿。
小惠憋着笑,把故事情节和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故意留下了几个特别感性的情节,大方的承认自己没有看懂,或者想不清导演想表达的东西。偷看着师母顺着情节思索的神情,知道不用再费劲的做动员功过了,在心里对着自己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
家附近的电影院,散步回来的路上,老两口不停的讨论着情节、拍摄手法、以及争执着背后的含义。老师感慨地说:“前几年的国产电影,从想法到编剧,还是能看出用了心。尤其是陈佩斯的《二子系列》,冯巩主演的《站直了,别趴下》,刻画的小人物,可以算是非常有艺术性,值得去深度剖析作品背后的含义了!”
老师又露出了那种寂寥和无奈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这阵子的影视作品,全都千篇一律,跟批量生产的差不多。除了《别说我不在乎》看出点哲学思想,讨论了一下我是谁的问题,真就没有一部像样的作品。今天的电影让我看到了用心,希望能成为国产影视作品的一把标尺吧。”
想起老两口刚才对着屏幕深深的鞠躬,和边上情侣不解,到嘲讽的讥笑表情。小惠愈发对身边两位老人由衷的尊敬,同时也对老师热切的期望,感到无比担忧。虽然她并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可他知道眼前的这几年,还是会延续能赚钱的套路风格。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大部分人爱看热闹,懒得动脑子思考后汲取背后的养分。
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是何等睿智,扫了一眼小惠脸上的表情,就猜出了七七八八,哈哈笑着说:“我也不是说不应该弄些娱乐大众的东西,只是凡事要有度,别一味去追求眼前的东西。跟大洋彼岸的几位老朋友通信,他们介绍说,各类小众文化作品都有一套健全的收益方法,比如小规模的艺术院线,来保证创作人的经济来源,才能给他们更多施展才华的空间。更重要的是确保艺术的多元化发展,就算主流的东西错了,也还有其它萌芽期的种子。”
小惠顽皮的笑着说:“对对对~就是应该这样。我是什么类型的都看,哪种看常了都烦,必须换没接触过的领域去体会一下。可现在就感觉可选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横看竖看都跟一个妈生的似的。就一个字,俗。要多俗有多俗。都掉俗堆里了。把俗搁小车上,忒俗了……”
老师望向师母,笑着说:“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好苗子,语言组织能力不一般啊。”
师母温柔的回望着说:“苗子是我推荐的,还是后天教育的好,放我们这种读死书的高级教师手里,就毁了。”
小惠嘿嘿傻笑着,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满意着自己成功的驱散了老师脸上的愁云。虽然她也知道本质无法改变,可漂泊在外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后,女孩也明白了多开心一会儿也是不错选择的道理。
在老师家住了几天,除了四九城的闲逛,就是陪老两口聊天,讨论、争辩各种观点。尤其是山姆大叔家儿子产生分歧的问题,小惠都抛了出来,让老师帮着分析东西方价值观的差异。
小惠并不知道,老师躺在床上对师母评价说:“这孩子接触了不少东西,吸收了很多先进的价值观,对几千年沉淀的传统思维形成了不小的冲击,并开始努力尝试构建自己的价值体系。这个阶段是痛苦的。有些时候会感到无比的困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可我总有那么点异样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困扰着她,从而裹足不前,固步自封。等她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了这道枷锁,估计就完成蜕变。”老妇人认同的点点头。
等到了开学报道的那一天,小惠拖着行李走到门口,猛地回身抱住了两位老人,把头埋在两个肩膀中间,控制不住的低声说:“爸,妈,您二老多注意身体,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扭过头,走到门口的行李边时,使劲儿的闭了一下眼,把马上就要滴落的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转头笑嘻嘻地说:“只要放假没事,我肯定回来蹭饭吃。才住几天啊!还有好多想吃的没吃到呢!”
师母淡然微笑道:“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想吃什么,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做。就是别太早给我带回个男朋友来,我可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小惠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到了个万福,算是话别。提着行李就走出了家门。随手关上门的一瞬间,两位老人眼圈才潮湿的红润了起来。他们脑子里都像过电影似的,把一个齐腰高黑瘦小女孩,如何蜕变成现在亭亭玉立大姑娘的过程,在心里过了一遍。
此时的小惠似乎也坐着同样的事情,两位老人在自己眼里如何变得不那么高大,头发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斑白,动作频率是如何减缓的,好像也都不经意的飘过眼前。直到下了出租车,看着大学校门时,才被好奇、兴奋、紧张、不安等情绪搅得一团乱。
身边匆匆的走过了一个人,余光里的侧脸,和那道背影是熟悉的味道。小惠喃喃自语道:“不会这么巧吧?居然考到了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