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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们的初夜(2/2)

了铁栏杆里面有个小房子的位置,指指两根铁栏杆中间稍微宽点的缝隙说:“过去之后小声跟着我。”

    小惠扯了一下茅顿胳膊肘的袖子说:“这是哪啊?进去不犯法吧?”

    茅顿转头讥笑着说:“没事,不犯法!只要别被抓到。怎么?怕了?你不挺生猛的吗?”

    小惠倔强地说:“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地方!”

    茅顿边勉强挤过去边笑着说:“按那小子的说法,这是朕的御花园!”

    小惠裹上厚厚的军大衣,也刚好挤过去,跟茅顿贴墙站在小房边阴影里,观察着外边。看着明亮的月光洒满安静的湖水,女孩才恍然大悟这是哪里。暗笑自己方向感不佳,完全没有意识跟着茅顿走到了公园偏僻的角落,才明白之前摩托车路过有些熟悉的街道,根本就是环着公园外墙转了半圈。毕竟这里不是第一次来了,小时候庙会来过几次,学校组织郊游也来过。多年后故地重游,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茅顿大咧咧地从阴影里走到了铺满卵石的小径上,回头说:“出来吧!平安无事喽。”

    小惠也跟着走出来说:“我还以为你带我来什么好地方呢!闹半天就是逛公园啊!”眼睛却弯的像一抹月牙儿。

    茅顿走在前面说:“对啊!不过逛公园跟逛公园还不一样。不花门票没人打扰独享的公园,估计你头二十年没逛过吧?御弟妹妹。”

    小惠漫步在甬路上,看着湖上倒影的月色说:“嗯!你是怎么发现从那可以溜进来的啊?”

    茅顿转身倒退着边走边说:“也是前两年闲的我们几个没事来逛公园,马鑫尿急,我跟着凑热闹,就摸到刚才那个杂物房后面方便去了。我两就猜后面墙外对应的位置,为了验证一下,合力较劲儿把两根铁栏杆拽宽了点,从树墙下边探头看了看就回来了。觉得这样挺方便的,进来逛可以省票了。这样才是**人民的公园吗!放假晚上出来浪,想起来,也摸进来过几次,大概就找到值班人规律了。其实值班老头多数时间也不出来查,喝点小酒就睡觉了。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可偷的。夏天有几个情侣什么的,躲起来不走,磨叽到晚上。前半夜骑车溜两圈轰走也就是了。等天冷点了,很少有人静园了还不走,索性都不出来检查了。稍微注意点有手电光晃悠,躲过去就平安无事喽。”

    小惠专注的听着,调侃道:“呦~侦查工作做的还挺好。”

    茅顿点着根烟边抽边说:“发现了这个办法进出后,那天快静园了,我跟马鑫两人跟值班老头借了个火,抽了根烟聊了会儿天,该套的就都套出来了。”

    小惠轻哼了一声说:“打入我们人民内部坏分子。”

    茅顿看看洒满月光白皙的脸说:“你已经是共犯了,咱们是一丘之貉。”看小惠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表示抗议,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时傻,时精,时开朗,时忧郁,刚才不想多管闲事,有点自私,管上了又想打抱不平,还有点侠义。跟大伶子多少有点像。不过气质上少了那种直接、霸道、自信。多了一些讲不出来的东西。

    小惠冷不丁地说:“你看什么啊?我脸上蹭东西了?”

    茅顿心里一急,想起刚才想问的一个问题,夸张的一躬到地说:“也不是,就是小生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姐赐教。”

    小惠憋着笑说:“有话说有那啥就放!”

    茅顿清了清嗓子说:“刚才那个小警察看完**说四个人都是本地人……”

    话已经点到这了,小惠自然心领神会,没像很多言情故事的女主角似的,弱智到等着把问题挑明了,立刻插言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祖国的心脏,家里人觉得以后这边发展机会挺多的,提前疏通关系,帮我把户口迁进来了。以后上学工作等等事情办起来都方便很多。以后我就打算在沙家浜扎下来了。”

    茅顿摇头苦笑说:“您这不是给心脏添堵来了吗?万一坏人都来了,那不最后就发展成心脏病了。”

    小惠撇撇嘴说:“怎么?你不欢迎我们来参加四个现代化建设啊?也太小地方主义了。”

    茅顿“嚯”的拖着长音说:“这帽子扣的可真够个啊!说的我好像多狭隘。我就是跟你开了个不怎么高明的玩笑,别大眼看人低喽。我们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不过事实证明有些来这赚钱的,挺没里儿没面的。就说烤串摊吧,有好几个地方,一条街必须是老乡才可以做生意,外乡人去赚钱,就联合打人,砸摊位。这种抢地盘的架没少看到。弄得乌七八糟的。以两个地方的人闹事最多。你要是正正经经的来混饭吃,靠本事信誉赚钱,没人排斥你。而且本地人都认熟脸,肯定照顾生意。可这样欺行霸市,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的,能不招找骂吗?动不动还扩大上升成地方歧视,都不从自身上面找问题。当然了,我这还是说个别现象,没说来的都是坏人,这话让人听见了,又得说我怎么样怎么样。”

    小惠反驳似的说:“你才狗呢!你们这做生意的就不缺斤短两,没有一点毛病了?还是有地区优越感。”

    茅顿解释着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做生意的就唯利是图,区别不大。可扎根在本地的,多少有点尺度,毕竟不想老婆孩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都不愿意。没根儿在这的,抱着就是赚钱的目的,反正随时可以走,脸憨皮厚的就无所谓了。经常赚着本地人的钱,还骂着本地人的娘。哪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只要你来了别随便祸害,想跟大爷似的,我们都欢迎。”

    小惠听着这番话,不由得想起了举家南方做生意开始的那几年,酒桌上好像也听过类似的话。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善良的,主要是有一小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坏人没事挑事。正应了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两人就这样边说边聊的随意在公园的大路、小径上漫步着。

    走到挨着湖边的大路时,小惠轻描淡写地说:“我累了,能找地方休息一会儿吗?”

    茅顿顺着目光瞥了一眼湖边说:“行!那咱么坐湖边小船上歇会吧!”心里想:“是不是女孩都这样啊?大伶子上次在对岸看到船就吵吵着要去坐坐。然后逼着我们两划一圈。要不就死赖着不下来了。大晚上的泛舟湖上多危险啊!抓你都没地方跑。不过到也好,水面上不好追。划船来追我,就从对岸登录乌尔开溜。我军坚持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游击战传统。”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小惠高兴的“嗯”了一声,带头往岸边走去。一脚踏上了船头,轻盈的跳到船舱中,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手扶着船帮,另一只手探下去跟清冷的湖水做了个亲密接触。茅顿随后也踏上了小船,不过身材的关系,弄得小船晃了一下,压出了一阵阵的水纹。小惠没有准备,吓得抓紧了船边说:“你小心点,我可不会游泳。”

    茅顿坐在对面说:“怕什么!我会游泳,你落水我也能救你。你要是乱扑腾,我就先把你打晕,再把你拖上岸做人工呼吸。我刷牙的频率可不怎么勤啊!”

    小惠嫌恶地说:“真恶心!你们男的都不讲卫生。”想起过去帮某个人搞卫生的场景,顺嘴把当时抱怨地话重复了一遍:“自己住的跟猪窝似的,出门打扮的人五人六的。”说完不免有些感伤和怀念。

    茅顿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不一样!我出门也没捯饬的人五人六的。家里算不上窝,说垃圾堆更合适。你要是进我房间,先得躲过清朝的盆儿,在绕过唐朝的碗儿……”

    小惠听到儿时几个人熟悉的词语,心中阴霾一扫而空,笑着说:“你怎么那么无耻啊?我看你才是‘说你胖,你就喘;给个杆子就爬;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破筐趴那就下蛋’呢!”

    茅顿笑嘻嘻地说:“哎呦~学的够快的!把我说你的词全都用上了。孺子可教也。”

    小惠看着对面人的样子,跟记忆里那个金发男孩外贸截然不同,可举止,神态,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他也经常会舔着脸说:“你终于学会我说的生活态度了,真是我的好学生。”小惠还教了他“孺子可教”这个成语用四个字就概括了这么复杂的意思。两串冰凉的泪水划过了湖水映照的脸。小惠迷惑了,她分不清楚,她以前跟他交往是喜欢他,还是他像他。她现在重遇他是喜欢他,还是他像他。越是想不清楚,越是难受。就像个给最好朋友精心准备礼物弄丢的孩子似的,也像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礼物又被收回去似的,从默默流泪到瞬间决堤似的嚎啕大哭。

    对面的茅顿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感觉刚才还有说有笑,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哭了,还直接升级到埋头痛哭。把脸埋在双膝间的女孩几乎缩成了小小一团,茅顿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茅顿脑门上居然在这么清冷的夜里,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一直在问:“怎么劝啊?笨死你得了!如果是马胖子,他会怎么办啊?”搜索枯肠,终于想起马鑫喝醉后,说的有次劝慰大伶子的经历,觉得可以赌赌看。努力回想着电视上的样子,委委屈屈的用东北话说:“你别哭了,干啥啊?警察来了咋整啊?我**都没带。哭半天一了,连二都没有。”

    小惠破涕为笑地抬头说:“讨厌!”

    茅顿嘬着牙花子说:“我大衣啊!你自己不是纸巾什么都有吗!这眼泪鼻涕的,直接在前大襟儿上画地图了。海南岛,吐鲁番,少林寺。行啊!二年了也值当洗一回。”

    小惠满脸嫌恶地说:“真脏!你也太恶心了。”赶忙掏包里的纸巾,重新把自己脸上收拾了一下。

    茅顿手揣在兜里看着小惠想:“嘿!别说,还真管用。后半段我还加工创造了。以后还得学学马鑫,揣个纸巾了!万一碰上个女孩哭,也有个东西可以递过去。她哭完了,好像起色好多了,今天眼睛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消失了。好像过去总给个爱哭鬼准备着手绢来着?到底是谁啊?怎么想不起来呢?”

    小惠冷不丁说:“嘿~你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茅顿回过神来说:“没想什么!好像忘了点事儿,总想不起来。自从初中生过一场大病以后,就一直觉得忘了点什么?我妈说我高烧烧糊涂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坏笑了一下说:“另外就是想你怎么好好的就‘长使女侠泪满襟’了呢?”

    小惠脸上一红,不过之前面部肌肉活动很剧烈,也看不太出来,随口说:“想起一个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所以有些难过吧。不过生活就是这样,有人来有人走的,慢慢就习惯了。”惭愧的鄙视自己剽窃了老师的话。

    茅顿心里一紧,感觉胸中撕裂的痛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调侃地说:“这人对你很重要吧?什么样的人啊?如果需要捧哏的,我可以左耳听右耳冒一下。”

    小惠看看后方湖心的方向说:“我怕隔墙有耳,你要是开船到湖心,周围没人听见,我就可以跟你说。”

    茅顿咂了下嘴想:“得!该来的躲都躲不了!”认命地说:“你大爷!累傻小子就直说!划船就划船呗,还整个开船。你等着!”扭头跳到建议码头上,弯腰解下了拴在船的绳子,麻利的跳到船上,开始摇动双桨,跟周围船只碰撞了几次,顺利的离开了岸边。

    小船伴着哗哗水声徐徐前行,小惠抱膝对月想的有些出神,脑子里有些混乱的想应该跟茅顿说多少,说什么,怎么说?直到小船稳稳的悬在湖心,微风好像怕带走他的话似的,停止了吹拂。镜面里倒影的女孩楚楚可怜地开口说:“我没有爸爸!刚出生没多久,我爸就死了……”多年没有对任何人倾诉过的苦,被迫跟妈妈相依为命,买菜、洗衣、做饭、羡慕别人生活的种种,都一股脑的扔了出来。生命的第一个转折来自两位老师对自己悉心照料,让自己放弃了整天自怜自哀。第二个转折来自于认识了朋友般的继父,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男人,她必须放弃刚刚适应的同学朋友,为了妈妈的幸福,开始在做生意的地方上学。第三个转折来自于新环境巨大的不适应,各种压力弄得自己几乎要崩溃,大人都在忙生意,从来没人相信她能听到有人跟她耳边说话,马上要跟几个坏女孩陷入泥潭之际,认识了山姆大叔家的金发男孩,他教会了自己如何向个成年人一样面对压力,耳边的低语声才消失了,人生才重新回到了正轨。最后总结似的说:“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死了。所以我把自己给了他。那段时间很开心,以为会这样下去。可他也毕竟只是个男孩,还有很多神秘的处女地要去征服,早晚是要走的。所以最后就分开了。今年是第一个没有他的平安夜,所以多少有些不适应吧!”

    茅顿之前一直很好的扮演着捧哏角色,看女孩都从几岁说到昨天了,才点评似的说:“挺好的啊!你的人生多精彩啊!跟我这么一潭死水似的多无聊啊!从小到大就在这一亩三分地,来来回回就这些个同学朋友。没什么大挫折,也没什么低谷。混半天……也狗屁不是,学校都没你的好。”暗骂了自己一句想:“差点说秃噜了!要是把‘混到现在想把自己给出去都没人要’说了,那我就直接扎湖里算了。哎呀~给了别人,那是个什么感觉啊?这么好的女孩,便宜了美国鬼子了!这跟八国联军犯我中华有什么区别啊!不行,以后哥们也要杀出国门,为国争光!不过要是真成了一支竹篙江中游,那他妈也挺伤自尊的。还是先拿小日本练练手吧!小泽,松岛,武藤你们等着我。”

    小惠当然不知道茅顿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对面人表情不太对,猜测自己是不是让他联想到了过去一些人和事,随即转移话题说:“你要是敢把听到的事儿说出去,我现在就跳船,变成冤魂缠着你。”

    茅顿目光空洞直勾勾的看着小惠机械地说:“我当年就是因为开这种玩笑,所以投湖死的。等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这么说了,太好了,终于有替身了,把你拉下水就可以投胎了。你看我就在水面下呢。”

    小惠“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看茅顿立刻蹿起来捂住她的嘴,焦急地说:“我逗你玩呢!别叫,把打更老头招来了,咱们就麻烦了!万一被抓住,让学校知道了,不得背处分啊!你是好学生,不怕。我可还想混**呢!啊~”茅顿手上吃痛,刚想喊,立刻捂住了自己嘴,不管怎么使劲儿都抽不回手来,只能上下甩,小惠黑色长发也跟着来回飞舞。茅顿心里想:“该!让你欠招啊!当年赵敏咬张无忌也就这样了吧!”

    小惠满心是气,心里想:“老子好心安慰你,你敢吓唬我,不跟赵敏咬张无忌似的让你好好知道知道疼,恐怕你不长记性。完了,好像咬破了。”感觉嘴里一丝铁锈味传来,才赶忙松了口。

    茅顿满眼泪花的吹着牙印说:“咬人!你算什么八路!你泰森啊!”

    小惠嘴硬地说:“废话!我最怕这个了。而且在那边这种讲究特多,同学没事就讲各种故事,这三更半夜的,你突然跟抽风似的,我能不能不害怕吗!咬你是轻的,活该!”茅顿用嘴亲着猛嘬着伤口,小惠满脸绯红说:“你干嘛呢?”

    茅顿朝湖里“呸”了一声说:“干嘛?我吸毒疗伤,省的得狂犬病。”坏笑着继续说:“行啊!我也不亏,反正我上厕所都不洗手的。你百年之后必死。”

    这句话可真把小惠弄急眼了,抄起船上一根小号的备用桨朝着茅顿挥舞了过去。茅顿完全没有料到小惠真会动手,一点准备都没有,看小惠双手横着轮过来了,左右没法躲,下意识的上身往后仰,四仰八叉的摔进了前面一格的凹洞里。后背脑袋被船内棱角撞的生疼。

    小惠本来没用太大力气,这对备用小木桨也确实太应手了,双手很容易的就抡了出去,看茅顿狼狈的龇牙咧嘴才有点后悔自己莽撞。恶人先告状地说:“你要是再欺负我,肯定比现在还惨。”

    茅顿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这么一闹,手是不疼了,连忙揉搓着后脑勺和背部说:“你到底讲不讲理啊?先吓唬人的是你,动口咬人的也是你,我这浑身疼,到成了欺负人的了?天理何在啊!我还不如刚才让政府给我带走了呢!”

    小惠一脸不高兴地说:“能一样吗?我吓唬你了吗?我就那么一说,你呢?按之前的规矩,我说一个事,你也要说一个事,罚你多说一个秘密,我觉得不精彩不算数。”

    茅顿到处揉着说:“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可没你那么多经历。”

    小惠拧眉瞪眼地说:“你是男人嘛?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好意思吗?不行,你看着办吧?要不然我就喊人了,说你把我骗这来,想对我意图不轨。”

    茅顿求饶似的说:“不是,咱们不带这样的!是看你不开心,好心带你出来玩的,你不能这么给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啊!我是真没什么太拿得出的经历可说啊!”

    小惠眼珠一转,用船桨指指茅顿说:“那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算是扯平了。”

    茅顿琢磨了琢磨说:“我要是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怎么说的,可以让你换问题。”

    小惠立刻说:“成交”脑子里原本准备的成千上万的问题顿时跑没影了,四目相对的憋了半天才问出了一个让茅顿及其尴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