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南下的快车,将京城繁华的霓虹留在了漆黑的列车后面。
软卧车厢里昏暗的灯光,似乎有种催眠的作用,下铺均匀的声声呼息,就像片片药效强烈的安眠药,令黄晓棠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黄晓棠每每闭上双眼将要入眠的时候,他仿佛都听到汪梅伦躲在漆黑一隅低低的饮泣声,立即将他的睡意驱散,令他的心隐隐伤痛起来。
此趟南下h省青原县,他是假意答应顺从父亲的意愿进入官场,暗中却铁着心要在官场里惹天大的麻烦事来,以报复父亲逼迫他心爱的姑娘汪梅伦不得已远走他乡。
列车轮子撞击铁轨的轰隆轰隆声,与黄晓棠心脏跳动的咚咚声很合拍地轰鸣着。
跟汪梅伦在一起时的甜蜜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帘上,黄晓棠的心脏有种被刀绞的强烈痛感,仿佛身处西藏的雪山顶上,觉得软卧车厢里的空气太过稀薄,令他喘不过气来。
黄晓棠欠身过去推开车窗户,肆意地让凛冽的北风裹着鹅毛大雪卷进窗户来。
“兄弟,会冻死人的,你不会想成为谋杀犯吧?”对面上铺的青年男子紧了紧薄薄的被子,带着强烈的不满问道。
黄晓棠一听就有种想打架的冲动,冷酷地应道:“你愿意死,我也不介意成为谋杀犯!”
青年男子一听火大了,以极快的速度掀开被子跳下,厉声喝道:“你下来!”
黄晓棠翻身下了上铺,往青年男子面前一站,简直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不是对方175的身高太矮了,而是黄晓棠189的身高太高了,。
在膀宽胸脯厚的黄晓棠面前,特别是黄晓棠那一脸想生吃人肉似的戾气,顿时令那青年男子脸上的气愤那当然隐退,脸上立时浮起僵硬的谄媚笑意,道:“兄弟,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黄晓棠是全市散打冠军,可拳不打笑脸是武林界的潜规则。
对方太蔫,这架打不成了,黄晓棠心里顿时很是失望,不软不硬地答道:“饱着呢!”
望着对方怏怏地走出了软卧包厢门,有气没地方撒的闷涨满黄晓棠的脸膛,没好气地朝对面下铺探头仰望着他的中年男人生硬地问道:“好看么?”
中年男人一声不吭地将脑袋缩回去,拉起被子盖在头上。
黄晓棠好希望有人出来陪他打一回架,可偏偏就是打不成,不由一个直拳打在包厢墙壁上,发出咔嚓的一声响。
一撑侧滚到上铺,黄晓棠趴在床铺凝视着窗户外面。
铁轨边上昏暗的路灯柱子一根根地往后闪去,不停地将两根灯柱间的空间甩向列车后面。
黄晓棠很想也将大脑里所有的记忆甩在列车后面去,跟汪梅伦相亲相爱的一幕幕却生鲜地从他的大脑里跳出来,在眼眸间跳着舞,似在挑逗着他的神经,考验着他的忍耐力。
汪梅伦那封不辞而别的信里,一行行熟悉的字体所表达出来的冷绝之意,就象一把杀猪刀,再次刮动着黄晓棠的神经,令他的心再次绞痛了起来。
黄晓棠深知那不是汪梅伦绝情,更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