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列子,如今她已经开始敢拿我调笑了,
看样子我再也别想找回那个对我又敬又怕的小丫头了。
摸了摸鼻子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忧郁的人,只是在
生人面前我……我不太习惯。”
林雨菡不经意地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脸蛋有些绯红地轻声道:“我们……
现在应该不算生人了吧?”
她的话听起来是那样温柔甜腻,我心中也不禁为之砰然而动,之前我或许
因为无心他顾不曾考虑过我和林雨菡之间的关系,可此时却又如何听不出这已
经是这个腼腆的姑娘最大限度的暗示了?我现在很清楚,经历了之前的这么多
事,此时只要我有一句正面的回答我们的关系马上就会向前迈出一大步。
可是,我真的不能!
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我都不能!
我没有回答,这样一来却怎么都像是默认了什么似的,使得车内的气氛更
加暧昧了。
咬了咬牙,我一狠心很冷淡地沉声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所以你以
后真的没有必要再这样帮我了,我们毕竟只是同事而已。”
我的话一出口林雨菡如花般灿烂的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很快那笑容就像
雪花落入水中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只见她美目神色一黯,勉强地笑了笑道
:“是啊,我们又不是很熟我干嘛帮你啊,你也别多想了,这只是我自己的决
定和别人没关系,你用不着这么急着撇清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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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就在我那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斩断了我们
二人刚刚升起的一点情愫,从这一开始我和她真的彻底划清了界限。
虽然理智上我认为自己做的很对,但是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很
深的内疚感,使我不得不暗骂自己的没用,为什么在李梅面前就可以那么决绝,
对着林雨菡却怎么都狠不下心呢?
我们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安静的车厢内再也没有响起别的声音,耳旁
只传来汽车行驶在积满雨水的路面上发出唰唰的声音,此时的我尴尬地只盼着
能快些到家。
或许是因为车内空调太大了,我感到浑身燥热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后座上。
然而似乎是为了验证相对论,在这之后我只觉得这条并不算长的路此时就
好像永无止境一般,怎样也走不完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样局促我只得游目四顾看着窗外几乎已经无法辨识
的风景,忽然反光镜里一辆白色面包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辆车似乎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们,只是因为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我和林
雨菡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想起来确实经过好几个转弯的路口这辆车都不远不
近地吊在我们后面。
林雨菡这时也注意到了,她看了眼反光镜柳眉一蹙道:“我们好像又被人
盯上了,会是记者吗?”
我今天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狗仔队于这时出现顿时将我压抑许久的怒
火点燃了,我恨声说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你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林雨菡看了看窗外愕然道:“现在?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就让他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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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又不敢怎样,等……”
我不知是跟自己还是和别人较劲,总之一股无名火烧得我心中异常烦躁,
不等林雨菡把话说完怒吼着道:“靠边停车!”
林雨菡被我这声吼吓住了,乖乖将车停在路边,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道:
“你要干嘛?”
我不答她话,气冲冲地推开车门迎着身后的白色面包车大步走了过去。
面包车见我拦住了去路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倾盆的大雨铺天盖地浇灌在我的身上,虽只短短半分钟不到我的浑身上下
就已经被浇透了,雨水顺着我的脸上流下我却浑然不觉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
的面包车。
此时的我和白色面包车看起来就像在斗兽场中的斗牛士与公牛一般,紧紧
地盯着彼此随时准备冲上去做殊死的搏斗。
情绪在对持中不断攀升,车里的人似乎是怕了我迟迟没有动静,这时我仿
佛感到一切的愤怒都找到了宣泄口,大踏步地向面包车走了过去。
来到车前,我用力地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正等着对方摇下窗子,忽然侧
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从门里“噌噌噌”窜出来四五个人,迅捷地将我围在
了中间。
看着眼前这几个横眉立目身上带有刺青的男人,我暗叫一声不好,看这阵
仗绝对不像狗仔,可是此时再想要抽身却已然来不及了,几个人已经将包围圈
逐渐缩小到几乎贴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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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过去也曾与赵晨、关勇有过些打架的经验,但是本能的直觉却告诉
我这些人与我此前遇到的都不同,他们是真正的黑社会,从这些人身上散发出
来的那种凶狠的杀气我就能感觉出来,他们是那种真的敢将人置于死地的亡命
徒。
“你们……想干什么?”我虽然想尽量使自己保持沉着冷静,声音却还是
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在我正面一个一脸横肉的光头又走上一步,都快将脸贴到了我的脸上,一
双野狼般的眼睛恶狠狠地逼视着我,嘴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冷冷地道:
“没事,只是想请徐先生去谈谈生意。”
“我……我不认识你们……没什么可跟你们谈的。”
我再也没办法强装镇定了,毕竟以我的年龄和阅历实在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用力推了一把挡在前面的光头想要离开。
可是这时在我两边一个脸上被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了面部的汉子,和一个
鼻子上订着鼻环染着一头黄发的男人,迅捷地一左一右各自拧着我一条胳膊将
我制住,同时身后一人将一个牛皮纸纸口袋套在我的头上。
“绑架!”
眼前一黑我的脑子里只想到了这两个字。
不等我做出下一个反应脖颈后面便被人用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我全身一
麻整个身体顿时瘫软下来。
与以往从电视上看到的不同,我并没有就此昏迷过去,而是四肢再无半点
力气,被人架着上扔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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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听到远处林雨菡高声叫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唔……”
没多久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就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林雨菡也被绑了上来。
此时我的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最后心中却只凝住了一句话。“难道
医院一别将成为我和妈妈的永别了?今后没有我在身边她会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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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之前有人提到相隔太久都把之前的情节忘了,所以在这里漂流有个小
小的请求,希望各位还有印象的兄弟能帮着小徐同志梳理一下之前的线索,免
得那小子又犯下什么大错,特此谢过。
一直关注本文的兄弟应该早已发现本文的规律了,所以接下来的章节是什
么内容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想在这里友情提示一下,本文前期虽然味道偏淡却
并非真正的淡色文章,还请诸位有个心理准备。
还有兄弟抱怨说我总是忽然就音讯全无了,那么今后我就在每章结尾预告
下下次更新的时间好了。
下周还是周五,大概七八点钟之前更新第十一章《犬饲滛母》希望诸位道
友届时收看(怎么感觉跟电视剧预告似的- - !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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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犬饲滛母
乍逢巨变的我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被人扔进面包车之后我的
嘴里就被塞入了一块破布,干燥而带着油腻的破布长时间撑在口中使我直想呕
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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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身上的雨水已经慢慢汇聚到身下,与车上呛鼻的污垢混在一起形成
一片污浊的泥水,被泥水侵透的纸袋湿腻腻地贴在脸上非常难受。
然而因为座椅后的空间本就十分狭窄,我的四肢又酸软无力,再加上身上
又压着一个大活人,一时间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趴在湿滑的车板上,任由车
子将我带往不知名的去处。
不知被谁打开的车窗外,一股股带着雨水的冷风呼啸着灌进来,而我单薄
的衬衫也早已被雨水浇透,再持续受到寒风的吹袭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寒透骨,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渐渐连牙齿都冷得开始打颤。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颤抖,本是侧躺在我身上的林雨菡忽然扭了扭身子,
目不见物的我只感到她软绵绵的身体在我背上奋力地调整着姿势,那对坚挺而
弹性十足的ru房在我的背上缓缓移动,所过之处我的身体就像被春拂过一般荡
起一片涟漪。
当林雨菡终于将身体调整到完全趴在我的背上,她这才停了下来,静静地
喘着粗气,我甚至可以通过后背感受到她怦怦的心跳,而随着她略显粗重的呼
吸一股淡淡的女儿体香也被送入我的鼻中。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的内心竟是如此的纯真善良,即使明明
知道自己也正身处险境却还在想着去用身体来帮我取暖,此时她温软的肉体不
仅给我的身体带来了温暖,她的这个举动更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
我当初居然还曾怀疑过她的动机,想到这里我只觉得惭愧不已眼眶不禁有
些湿润,费力地动了动身子以示感激,虽然幅度很小却已经是我现在唯一可以
传达感情的方式了。
林雨菡似乎是读懂了我的意思,轻轻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几缕发丝垂在
脖子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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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谁都没有再动,就这样静静地相互依偎着,虽然此时看不见彼此的脸,
但是我却觉得这一刻与林雨菡已经融为了一体,血液正通过我们的身体接触将
温度相互传递,将寒意渐渐驱离。
不知又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雨菡被人拖了出去,离开我的身
体的时我听到林雨菡鼻中闷哼着发出声音,显然嘴也被人堵上了。
我心中焦急担心那些人会对林雨菡不利,却苦于身体酸软,想要挣扎着站
起来都做不到。
这时两个人拎着我的胳膊将我提了起来,架着我的身子一脚高一脚低地向
前走去。
目不见物,口不能言,我昏天黑地被架着走了一阵,依稀感觉似乎上了几
节台阶又穿过了一条长廊,最后进入了一个电梯。
因为这之一路上自始至终就只有开关门和电梯的声音,所以我始终无法判
断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耳边飘来一阵卡拉ok伴唱下的难听的歌声,
我这才猜想自己应可能是被带到了某个娱乐城之类的地方。
被人架着脚下虚浮地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又走了一阵,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架着我的人终于停下了脚。
随着开门的声音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伴随着妖娆的乐曲声扑面而来,我被人
猛地一把推进门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这一下直摔得我七荤八素,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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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见屋内嘈杂的声音里,不时还传来女人放浪的笑声和麻将牌“哗啦,
哗啦”的声音。
通过声音我推着这间屋子里应该有不少人在,可是我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
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音乐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各种混合了的声音仍在继续着。
倒在地上的我还没从这一下狠摔中缓过来,忽然肚子上传来一下猛击,我
顿时痛苦地蜷起身子,胃里剧痛无比,干呕出几口唾液却被嘴中的布又挡了回
去。
紧接着一顿更加凶狠的拳打脚踢像暴雨一般开始招呼在我的身上,我只得
挣扎着提起仍有些发麻的双臂拼命护住头部要害将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
这一顿暴打遍及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皮肉到骨头仿佛都在重击下痉
挛抽搐着,疼痛的火焰很快就将我的身体吞没。
打直到我已经再也感觉不出身上哪里疼痛,身子就像一块丢在地上的香蕉
皮般软趴趴地摊在那里,这时才听到有一个声音大声道:“好了!”
随着这个声音,打我的人住了手,屋内的一切也都静了下来。
躺在地上我的全身上下都在抽搐着,此时就连呼吸都已经变成了最辛苦的
事,因为随着每一下胸腔的起伏都会牵起一阵难忍的疼痛。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感到有人来到了我的身前蹲下了身子,口里的破布
终于被拽了出去。
破布一离开我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时头上忽然一轻,牛皮纸口袋被
人一把扯掉,强烈的射灯顿时刺得我赶紧紧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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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人猛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提了起来,一边拍打着我的脸
一边笑道:“欢迎徐大才子光临啊,我的兄弟们招呼不周真是怠慢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眯缝着眼打量着这个蹲在我面前的人。
只见这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圆圆的大脑袋圆圆的脸,几乎没有下
巴就那样直直地戳在挂着条大金链的粗壮脖子上,再配合着他晒得黝黑的肌肤
怎么看都像个顶着个篮球脑袋的半兽人。
我没有理会这个人,本能地浏目四顾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相
当的宽敞,是那种足可以同时容纳50人聚会的超级豪华套间。
套间内除了巨大的液晶电视屏所在的主要区域之外,还有一个类似演出台
的微型舞台和一个酒吧区,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三角钢琴,与钢琴相邻
处还有一个张电子麻将卓,此时正有四个人在专心地打着牌。
除了打麻将的人,此时房中就只有主区沙发上坐着的七八个因为灯光过于
昏暗而看不清面部的男女,这使得整个房间显得非常空旷。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沙发上人,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或在吞云吐雾或在举
杯对饮,而在他们各自身旁都有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如蛇一般缠绕在身上,期
间或有男人用手在这些女人的身上摸上一把,顿时引得女人发出阵阵滛荡的笑
声。
在这些男女的脚边某个角落里似乎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因为那边的光
线实在太暗一时间我也看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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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看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蹲在我身前的中年男人忽然抡开臂
膀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我两记耳光。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双儿嗡嗡作响,脸颊热辣辣地疼,口内顿时泛起了腥
甜的味道,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只听中年男人声色俱厉地骂道:“找他妈死啊,老子跟你说话你敢看别处!”
身后不知道谁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脚骂道:“你他妈不想活了吧?彪哥问你,
也敢不吱声?”
这一脚踢只得我后腰好似折断一般,不禁痛哼出声,扭过头去瞥见踢我的
人就是那个抓我上车的光头。
看着我一脸痛苦的表情,蹲在我面前那个叫彪哥的男人却忽然笑了,他冲
着我身后的光头骂道:“阿豹,你小子他妈斯文点行不行?人家可是文化人,
禁不住你那大脚丫子,用手招呼就好。”说着又抬起了蒲扇大的巴掌。
我怕再挨打急忙用手护住了脸,沙哑着嗓子道:“你们把我绑来到底要干
嘛?”
彪哥一见我开了口,立即满面堆笑地用手擦了擦我嘴角的血,然后又在我
身上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才乐呵呵地道:“不做什么,只是想请你这个大
音乐家为我们这些粗人谈谈钢琴,解解闷。”说着一挥手,之前的那个刀疤脸
和黄毛立即一左一右将我架了起来,三步两步来到钢琴旁,被叫做阿豹的光头
则抬起琴盖,用力地将我的两只手按在琴键上。
我惊恐地看着彪哥,只见他踱着小步缓缓走到我的跟前,从身后的腰里掏
出一把明晃晃的短柄斧子,一边用斧子尖剔着指甲缝一边问那光头阿豹道:
“弹钢琴需要用到几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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