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祖母的,岂不是白养了两个白眼儿狼。
这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在讥讽林初晗和林子绚不识规矩、不敬长辈,两个人年岁也不小了,却从未给祖母请过安、尽过孝,今儿个倒是来了,也不知安的什么居心,说不得是有事相求。
林初晗心中冷笑,她就知道此次请安必定会惹得他人不满,若是他们不发作便罢了,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我就成全你。
林初晗偷偷揪了一把林子绚,她可是用了狠劲儿,果不其然,片刻,林子绚便委屈的瘪了瘪嘴角,小声哭了起来,林初晗见弟弟双眼掉金豆子,自个儿也抹了抹袖子,低声啜泣,袖子上事先已被自己擦了洋葱汁水,她就料到会有用到的时候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给弟弟备着,全是因着她偶然路过菜园的时候才想起有这么个可能,便偷偷用手指蹭了一下,来不及招呼绚儿,所以只能委屈他了。
赵氏睨着跟前两个突然哭泣的孙子孙女一阵纳罕,这好端端的怎的哭起来了,问道:“怎的哭了?”
“呜呜……祖母,不是孙子、孙女不来给您请安,实在是,实在是……呜呜……”林子绚哭哭啼啼的说着,断断续续的,不一会儿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不出话来,周氏见绚儿那儿是问不出什么话了,便转而问到林初晗。
“你说,究竟怎的了?”
“呜呜……回祖母话,是这样的。”林初晗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却越擦越多,止也止不住,急速喘了口气,道:“晗儿和绚儿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每日里都待在月华阁,因着小时候没见过祖母,也不知道府里头还有祖母,直到后来大了一些,才知道原来晗儿和绚儿还有个祖母,那时就想来给祖母行礼的,可是,可是……丫鬟们不让,说是因着娘亲的缘故,祖母连带着也不喜欢晗儿和绚儿,晗儿和绚儿年少不经事,也不懂,便听了,再后来,晗儿大了,觉得这样不好、不对,祖母是府里最大、最仁厚的,是这个家的中心,没有祖母,就没有我们这些小辈儿,虽然晗儿没什么本事,但是陪祖母说说话、唠唠嗑还是行的,但不巧的是,许是身子不好的缘故,晗儿和绚儿近来总是生病,卧床不起,一躺就是大半个月,害怕传染给祖母,这才来不了的,还望祖母莫要生气,晗儿和绚儿给祖母赔罪了。”
说罢,林初晗和林子绚一齐跪倒在地,恭顺的趴伏在地上,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