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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头猛地往后一仰,原本紧握着慕容流月的手顿时一松,全身一阵后,就一动也不动了,也让慕容流月看得心一惊,登时狂号了一声:
“娘!”
站在屋外的唐之毅,乍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再也顾不得许多的一头冲进屋里,一把掀起布门帘,一眼便看见趴在床沿哭得肝肠寸断的慕容流月,和一旁抹着泪的李大婶。
他想起先前刘掌柜说她娘的病情有变化,没想到竟是如此严重,甚至……想到这里,他不禁别开眼不忍卒睹,但映入眼帘的是破旧得仅能聊遮风雨的木屋,门上的油漆剥落,窗纸东补一块、西补一块,冷风不时从破洞处灌进屋里。
她竟然住在这等地方。唐之毅无法止住心中震撼地想着,而满屋子的哭声,让他更感受到那一份令人无法忍受的苍凉凄楚。
李大婶察觉屋里还有别人,一转头便看见目光直盯着慕容流月的唐之毅,她疑惑地正想开口,他却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李大婶见状只得作罢,又回头安慰着哀恸逾恒的慕容流月。
唉,到底何时老天才会开眼,眷顾一下这个孝顺却孤苦伶仃的小姑娘?
天亮了,漫长而让人伤心欲绝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慕容流月哭得红肿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覆着一片草席的母亲,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大婶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所以一夜没睡地陪着她,刚刚看她似乎平静些了,这才回家料理家中老小,现在她端着一碗清粥走进屋里,发现慕容流月还维持着她离去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地跪在地上。
她心疼极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清粥,一把拽起了慕容流月说:“别跪了,起来喝碗粥,休息一下,你娘的后事还等着你去办,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呀。”
双脚跪得痛麻不已却不以为意的慕容流月在李大婶的搀扶下,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一听到要办她娘的后事,原本空白的脑子,又想起了痛苦的事实,不禁“哇”的一声再度泪如雨下。
“流月,别净是哭,你这样会让你娘走得不安心。如果你真孝顺,就该好好地打起精神,先想想你娘的后事该怎么办才是。”
慕容流月闻言,稍稍止住泪水,却止不住心头的无助,只能睁着黯淡无光的眸子,失神地望着她。
李大婶也知道这实在太难为她了,但自己手头并不宽裕,实在是有心无力,不禁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说:“好了,你先把粥吃了,睡上一觉,有精神再说吧。”说完,她便出了屋子。
她双脚一走出屋外,看见一位气质不凡的公子,正在门外徘徊着。她正纳闷时,忽地想起,那不就是昨晚进了屋子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的那个年轻人吗?
她扬起手,招呼着他说:“这位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唐之毅正想着如何将银两交到慕容流月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