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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31部分阅读(2/2)

   因为知道常坤那拔人大致的行进路线,和老牛略一计划,觉得斜插到他们前面,以逸待劳才是最好的办法。

    算好大致的距离后,便开始行动,虽然复仇的心很急,但我们也没敢大意。常坤的心狠手辣我是领教过的,极其善于观察,捕风就能捉影,如果我们稍不留神弄出什么动静,打了草,惊了蛇,偷袭不成反掉进他的圈套,就亏大了。

    还有就是,我们也清楚的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神农架这种茂密参天的远古老林穿行,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随时可能出现,让我们防不胜防。直到现在,我都在想树梢上突然出现在面前那张恐怖的脸到底属于什么东西。

    幸亏它再没有出现,我们也按计划到了常坤那群人的前面,在一棵云杉下面躲好,布置具体的行动方案。其实并不算布置,只有我和他们亲密接触过,老牛所要做的就是听从我的安排。上次见他们的时候共七个人,后来被棺材兽干掉了一个,如果没再出意外,他们应该还剩六个。

    虽然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几倍,但根据我的判断,能威胁到我们的只有常坤一个,擒贼擒王,先把常坤放倒,其他几个必定不战自败,事有两面,如果我们制服不了常坤,其他五人一拥而上,我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和老牛决定两个人分头行动,主要目标就是常坤。

    远远看到几束手电光摇晃着走来,我和老牛神戒备,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企图一招制敌,万万没想到,来的只有四个人,两人扛着枪,打着手电在前面探路,还有两个抬着个东西,上面蒙了块布,看不到里面装的什么,从他们吃力的样子看,那东西应该不轻。

    刚开始看到他们只有四个人的时候,心里大大兴奋,他们少两个人,我们下手就容易的多。可是,当他们一点点走近,看清他们的脸后,我的心却慌乱起来,因为这几个人里没有常坤。

    兴奋的感觉当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甚至是惶恐。常坤那么狡猾j诈,手里拿的双管猎枪威力巨大,绝对不会轻易丧命在神农架,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这个队伍里?难道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带着另外一个人绕到外面,准备里外夹击对我们来个反包围?

    我再无心看前面几个人,转头四下打量,希望能提前发现他。

    老牛没有见过常坤,我们计划的是等那群人走近,我用手势告诉他,然后再一起冲出去。可是现在常坤不在队里,我又在东张西望,老牛也紧张着,压低身子跑到我身边问:“铁炎,你在看什么?有什么不对?”

    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在活动子后,我才压低声音向老牛道“那个常坤没跟这些人走在一起!”

    就在刚才,我还跟老牛又叮嘱了常坤的凶残与狡诈,要老牛千万小心。估计他也做足了拼命的准备,所以听到我的话后,稍愣一下:“那怎么办?”

    我一时沉默,反复权衡,仔细分析常坤没有跟这群人在一起每种原因:上次见他们的时候,就见他们抬着很重的东西,里面装的应该是工具之类,由此推断,他们也是进山猎货的,可神农架古老奇幻,物种颇多,不说我们尚未知道的珍稀,单是能数上来,叫出名字的就有几百种,这群人要猎的是什么?想想常坤当时那个记恨警察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无奈我也想不出是什么,便转到另一个问题上:他们曾经说过还有个什么五爷要来,常坤会不会去接那个五爷了?

    一切终归是猜测,棋差一招就可能全盘皆输,重要的是我们唯一的资本就是生命,输不起。

    四周处处都是古木、灌丛,藏几百几千人绝对不成问题,如果没有那几个人手里电筒微弱的光芒,漆黑的树林将是密不透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电筒的光束晃动时又是另一番情形,巨大投影错乱交织,邪恶狰狞,昏暗不定,如同一个个飘舞摇摆的魔鬼,特别震慑人心,这让我灵光一现,想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林子如此险恶,在这里面走路,绝对不是提防有人来害人,而是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猛兽,它们才是人类最大的威胁。我们一路走来,遇上无数,他们肯定也碰到过。面对这种情况,只有戮力同心,集中火力,才有活下去的机会。经验丰富的常坤不会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此想来,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临时有事,才没有跟这些人一起。

    “铁炎!他们要过去了!”老牛低沉在我耳边说完,眼睛直盯着我,在等我做最后的决定。

    想到常坤不在,我心里的紧张立即烟消云散,轻轻笑道:“主角不在,这四人都是小喽啰,我们一人解决两个,谁的动作快,战利品就全部归谁!”

    老牛愣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你都说是小喽啰了,还能有什么战利品?香烟、瓜子、口香糖?”

    “还糖人儿、假脸、拔浪鼓呢,你当他们是庙会上摆小摊的……”我话都没说完,老牛率先猫着腰冲了出去,临走时,没忘了向我竖个小拇指,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靠!没良心的,抢个香烟、瓜子、口香糖都那么急,一辈子没大样!”我心里暗骂着,跟了上去。

    林子崎岖难行,枯枝横在丛丛灌木中,走起来十分耗力,他们四个人还带着东西,走路的时候,已经略带疲惫,因为他们无所顾忌,走路时拔开树枝的声音极大,这样正好,守全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

    此刻的我,如猛兽看到猎物般热血,茂密而幽暗的林子又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屏障,十分轻松就绕到他们两侧,就在他们走近时,我和老牛相视一眼,暴喝一声,同时跳了出来。

    大家相距很近,情势突然,前面两个人都打着手电筒,三八大盖儿和水连珠长枪还被他们背在肩膀,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还在愣的时候,我已经把手里削的如同尖矛的树枝从面前那人的肩膀穿透,他顿时惨叫一声,坐在地上。老牛也没含糊,仗着拉孜藏刀锋利,直接把对面那人半条手臂砍下来。

    林子里落叶满地,两个手电筒摔在地上,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厮杀中连点红色都看不到,血腥味又被固有的腐败气味掩盖,耳边听到的却是撕心裂肺的哀嚎。

    后面两个抬着东西的见势不对,一个拔腿就跑,可他运气不好,才跑两步就被一丛灌木拌倒,此时我已追到,自然不用客气,朝着他胸口连踢几脚,在他脸上猛捶几拳,直打的自己手都酸了才住手。起身时,手上粘粘的满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老牛直直站在那里,掉落在地的手电筒刚好照到老牛手中拉孜藏刀上,寒锋上鲜血欲滴,在他面前,最后一个连跑都不敢跑,早已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向着老牛磕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两位山神爷爷,老祖宗,我是一时贪心才进山取货的,山神爷爷千万行行好,饶我一命,我回去后杀猎宰牛给您送来,天天给您烧香……”

    他把我们当山神了,一句一个山神爷爷,老祖宗的,搞的老牛想打下不去手,我更是哭笑不得。不过,我还想知道常坤的下落,更懒的听他念叨,蹲下去压着嗓子,冷冷问道:“常坤呢?”

    第一三八章 云蟾5

    不知道他是真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身体比被十万伏高压线击中还抖的厉害,嘴里依然重复着那些话:“山神爷爷,老祖宗,我是一时贪心才进山取货的……”

    眼下只有这一个人算的上没伤没痛,比较完整,但他这跪地求饶的软蛋样,把我气的不行,暴怒之下,用力抓住他的衣领,咆哮一声:“再问你一遍,常坤呢!”

    老牛把他们的行礼包和枪收在一起,搜出一包烟打开抽着,走到我面前,十分优雅的朝我吐了个烟圈:“铁炎,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聪明的!”

    老牛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也没回他,把他拿在手里的半包烟抢过来,给自己上了一根,还没点着,老牛又道:“有时候吧,觉得你蠢的跟白痴一样!”

    这句话太他娘的不中听,刚朝老牛瞪了一眼,老牛便道:“就拿现在说吧,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审问,再问一年你都得不出个答案!”

    老牛似乎胸有成竹,我只得甘败下风,无奈道:“那你说吧,怎么办?”

    老牛得意笑着,一副行家里手的姿态:“像你那样吼两声就能解决问题吗?不能!解决问题讲的是方法,是手段!我教你吧,你看仔细了!”老牛说着,飞速把手里半根烟甩到地下,猛的挥起拳头,在这人脸上一阵猛砸,直打的他牙都掉了几颗,才反拧了胳膊,一下按在我面前,面带得意向我道:“问吧,如果他的回答让你不满意,我就直接把这只手臂拧下来。”

    老牛的十几拳下来,这人鼻子里嘴里都往外流着血,脸也有些变形,再打几下就能让他彻底失去人样。一般人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多少总会说点儿什么,意志薄弱的人,你让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你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曾经听说严刑之下必有许多冤假错案,总算明白屈打成招这个词怎么来的。

    不过,我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跟老牛互损,让别人看笑话不好,便向老牛道:“算了,你放手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被老牛一通痛打,我又威胁恐吓一阵,这人的灵魂也归了位,恢复了神智,再没求什么山神山爷爷,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询问中得知,他叫袁莫金,和其它几个人都是住在神农架附近村落里的猎人,靠打猎度日。两个月前,常坤找上他们,让他们帮忙进山猎货,当时他们以大年将至,不宜进山为由,跟常坤开了个他们心中的天价,结果常坤连价都没砍就答应了,并且付了一半定金,他们这才跟常坤进了山,一直到现在。昨天上午,常坤说要去接五爷,跟他们约好相会的地点,就一个人先走了,撇下他们在后面。本来是想从林子里走个近路,跟常坤交了差、收了钱就回家,却碰上了我们。

    他说的和我预想的没太大出入,尤其听说常坤并没有跟他们走一路的时候,我高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因为我一直害怕常坤突然蹦出来。但也有点失落,毕竟常坤才是我要找的人,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些替罪羔羊,纵然可恨,也很可怜,把帐全算在他们头上没有太大意义。

    话说回来,既然闹到这份上,下次见面时,必定是你死我活的一场较量,必需弄明白常坤和他们那个五爷的来历,以及他们的动向,正想再问,老牛突然惊叫起来:“一群狗杂种,原来是盗猎的!”

    这群人抬的东西是个精心编制的铁笼子,一尺多高,三四尺长,上面本来盖了块儿布,现在被老牛掀开。笼子里面金黄流闪,极为夺目,横七竖八塞着十几只金丝猴。看它们时,竟然觉得在哪儿见过,光亮皮毛中间那张淡蓝色的脸,猩唇仰鼻十分熟悉,细想一下,顿时惭愧。之前树梢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的半死,还从树上摔下去的鬼脸竟然是这玩意儿,真让我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金丝猴是神农架一宝,具体值多少钱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张皮防寒保暖,柔软艳丽,可以与貂皮媲美,很是贵重。另外清八珍最著名、争议最大的一道菜“活吃猴脑”也跟它们有关系,把猴子的头固定在专用的桌子中间,让它不能乱动,用剃刀把猴脑上面的毛剃掉,尖锤在猴头上砸开一个洞,再用钳子掀开它的整块头盖骨,淋上热油,用银勺挖食。这样吃起来味道最鲜美,但是猴子却惨了,被去掉头盖的猴子并没有很快死去,会一直惨叫,直到被痛苦与恐惧折腾的气尽力竭,脑浆被一勺一勺挖完才断气。

    诚然,人类也是肉食动物,却在这个过程中却扮演了最残忍与虚伪的角色:餐桌上你推我让,如谦谦君子,满口仁、义、礼、善,却对面前猴子撕心裂肺的哀嚎置若罔闻,并且在这血腥的场景中,交杯换盏,海阔天空的谈笑着大快朵颐,吃的淋漓尽致。

    金丝猴全身可以入药,性温,甘酸无毒,炼出来的油在祛湿治痔方面效果极佳,更有传说远古孑遗的金丝猴极为通灵,头骨中有颗通冥眼,能识邪气,定鬼位,所以巫师常用的头盖骨制成阴阳盘,招魂祛鬼无不应验。

    我冷冷看了老牛一眼,人家猎猴子又不关我们的事,不知道他激动什么,骂的什么。我们自己也经常打猎,捕鸟猎兽,捉猫偷狗,不知道杀了多少,根本没必要为此大惊小怪。在我看来,老牛这样子就好比:同是一张吃肉的嘴,吃鸡鸭鱼肉的说人家吃猫狗掌翅的人不爱护动物,滑稽而且可笑。其实,家禽家畜与人类在一起生活几千年,对人类心理甚至语言的反应远远超过那些野生动物,更值得同情。我家喂过一只猪,那年快过年时,我妈跟人在猪圈旁说要把它卖了,那只猪以后再没吃过东西。

    我对老牛的话极为鄙夷,可被他打个半死的袁莫金却反应剧烈,应该是怕老牛以金丝猴为借口再暴揍他一顿,突然爬起来,颤抖着声音道:“它们还没死,这些金丝猴都还是活的,还有救!”

    戏剧性的一幕,我和老牛都始料不及的,自然吃了一惊,也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笼子里的金丝猴一动不动,身体僵直,怎么可能没死?老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袁莫金面前,用刚缴获的三八大盖儿的枪管抬起他的头,带着威胁道:“你要是还想活命,就别跟我们耍什么花样,这些猴子到底怎么回事?”

    六神无主的袁莫金再没保留,如竹筒倒豆子般把整个事情交待个清楚:知道常坤找他们的目的是猎金丝猴,已经在进入神农架之后。金丝猴早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他们是知道的,但是钱已经收了,并且常坤给的价还不低,他们虽然有些犹豫,也耐不住金钱的诱惑,几个人一番商量,咬着牙答应下来,决定铤而走险赚上一笔。

    猎捕金丝猴的方法极其简单,冬天的时候,金丝猴食物匮乏,只能胡乱找些植物的叶子、皮、茎、根等充饥,所以,他们便在金丝猴群出没的路上撒些包了药的瓜果,久久没有吃到鲜美瓜果的金丝猴看到后必定蜂拥而抢,狼吞虎咽,却吃一个倒一个。袁莫金等人要做的仅仅是将中了招的金丝猴捡到笼子里,抬下山交给常坤即可。

    听袁莫金讲,常坤给他们的药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三步倒,猴子吃了当场倒地,却不致命。为了让我们相信,袁莫金让老牛把水壶还给他,拔掉塞子走到笼子边上,把水朝金丝猴的身上一浇,猴子们立即醒了过来,先是狂躁的在笼子里乱抓乱叫,片刻后,一个接一个从早被老牛打开的笼门处逃个精光,连蹦带跳像是一点伤都没有。

    这时,袁莫金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我们哭求道:“两位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只是一时贪心才……”

    我要找的人本就不是他们,袁莫金的耸包样子又让我极不耐烦,懒的再听他啰嗦,朝他挥挥手:“算了,你们走吧!”

    袁莫金虽有如获大赦的感觉,却没有仓皇逃命,他被老牛一通暴揍,半边脸肿起老高,鼻子流着血,嘴角也烂了,却噙着泪用模糊不清的口齿呼唤同伴的名字,撕下衣服给他们包扎伤口。其余三个人都伤的不轻,一个被我用削尖的树枝刺透肩膀,正躺在那里低声呜咽,一个被老牛砍断手臂已经昏迷,还有一个被我重拳打的站都站不起来。

    让他们走,他们走不了,我们是要走的。看袁莫金这人胆子不大,却顾着同伴义气,让我心生怜悯,便把他们的行礼又扔还给他们,只带了几包烟,两瓶酒和那个叫三步倒的药。他们共有四把枪,我和老牛带走两把三八大盖儿,把水连珠也留下给他们防身。

    我们自以为做到了仁至义尽,至于他们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或者会不会因为野兽袭击而丧命,要看他们的造化。大家都是有目的的人,必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代价,这就是冷酷的生存法则。

    第一三九章 云蟾 6

    林子外面是一道宽阔峡谷,岩岫险峻,欲倾欲流,峰岭嵯峨,摩天接云。谷底干涸的河道盘曲蜿蜒,中间堆躺着不少杂木乱石,偶尔有一汪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