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措。我无措的看着他,小白见我受惊的模样,神色间满是懊恼。
“什么人?”士兵在底下喝问。
“是我。”小白似乎很生气,也不知道是生我的气,还是生他自己的气,瞪了我一眼,从腰上接下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扔了下去。
“原来是太子殿下,得罪了。”下面的士兵辨明了身份,恭敬的赔理。
“恩,本王在这欣赏月色,无意踩破瓦片,惊扰了各位将士。”小白沉声道。
“殿下太过客气了,不知道有什么地方需要效劳的。”
“不用了,你们继续巡逻,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三言两语打走了士兵们,又恢复了安静。
第八十七章 今夜无眠
两人互相对视了眼,很快的别开眼,默不作声看着远处呆,其实刚才就算两人那样的冷嘲热讽,氛围还算是融洽的,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静下心来,觉我对小白的火气是莫名的,心里隐隐的似有怨气,在见他的那一刻,一股脑的想要对他泄,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像个怨妇一样的情绪,想到这,我蓦地心惊,我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这人在我遗忘的过往中究竟充当着什么角色,竟然能够让什么都不记得的我还能保留对他的怨念,这种怨是爱之深,还是恨之切。
细细的回想醒来时,遇到常乐的情形,他说他是我的情人,我压根的就不信,感觉告诉我,这人天生的不找边际,最多就是一损友,温书涵嘛,唉,我暗叹出声,这神仙一般的人,俊逸优雅的外表很容易让人一见钟情,我真的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吗,我自问,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心里总带着淡淡的怜惜,仿佛亏欠他许多,想要补偿。
这些感觉都没有见到小白带给我的冲击大,他会让我混乱心慌,莫名的心痛,如此纠结繁复的情绪,需要怎样深刻的感情去维系。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小白在我眼前晃着手,吸引我的注意。
不可否认,他是迷人的,他那双星辰般的双眸,总让人不经意的陷入其中。公主想必也对他极为迷恋吧。我可没忘了,温书涵下午进宫,就是为了太子跟公主的婚事。
“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好吗?”我地语气近乎恳求,我想我有些明了我跟他之间的纠结了。
“想了这么久,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小白眉头紧锁,漂亮剑眉上扬。
我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叹息着,“何必呢。你要娶的那个人终究是公主。”
小白拉开我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我知道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可是这是我不可推卸地责任,我肩负地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情感,我地身后还有我的父王,一个年迈地老人殷殷的期盼。我的臣民,那些将陷入战火中流离失所的子民们,我有责任还给他们一个安享的晚年,一份安定地生活。”
“这些都是你们男人们应该做的,应该想的,可我只是个女人,一个只想要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的女人。你别忘了,你不仅对你的父王对你的臣民有责任,你同样对你的妻子也有责任。难道你仅仅只是为了利用她吗。娶完她之后对她放任不管吗,不会的。你不是那种人。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所想要地感情你根本给不起,因为你地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她将来会是你地皇后,一国之母,与你一同治理你的天下,也是唯一一个能与你并肩齐眉站在世人的面前,坦然的接受他们朝拜的人。你们可以拥有容纳天下人的心。而我,不能。”
“可是,我爱你。”小白的神情悲戚,眼里溢满的痛苦,宣泄着他的无奈,他可以兼顾全天下,去无法满足心爱的女人,一个小小的心愿。
“可是,仅仅有爱,是不够的,不是吗?”
“翠花,你说过,你想要座大房子,我送你啊,里面会有你想要的树屋,你想要的小池塘,那里只会有我们两个。”小白急切的描绘着,像是抓住了根稻草,可以挽救我们之间的稻草。
我遗憾的摇了摇头,眼里盛满了悲哀,金屋藏娇吗,我跟他真的就只能走到这一步吗,那样的我还是自己吗,只是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我跟那些寂寞深宫中的妃嫔们有什么区别,抱着所谓的爱,哀怨终老。
“小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吗?如果是,我想我们也无需走到今天的这个局面。”
“可是,你明明说过的,你可以不计较的,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难道你说的那些都不算了吗?”
“小白,我忘了,以前的一切事情我都忘了,现在的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所以以前的那些,你也都忘了吧。”
“你真狠心,一句忘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心究竟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的说出这些话。”小白的眼神有些疯狂,被他攥着的手似要被勒碎。
“不然怎样,我的心狠,你难道就不是吗,只要在一起就好,你有没有想过,当一个女人说出如此委曲求全的话,她的心理承受着怎么样的煎熬,看着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的痛苦,你有了解过吗?”无视他的怒气,无视手中的疼痛,我绝望的泄着,那些肢体上的痛,远没有心里感官上的痛来的强烈,那种痛是撕心裂肺。
“翠花,你想什么来了,对吗,你记得你说的话了,是吗?”小白的眼神中的期弈让我的心一软再软。
“没有,”咬着牙,不忍去看他受伤的眼,“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小白颓然的松开手,怔怔的盯着我,我悲哀的想着,我沈碧君何德何能,让这么优秀的男人为我伤心伤神,就算受再大的伤害也值了。
再回头看他时,我一脸的平静,“送我回去吧。”我嗤笑,小白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的心真狠。
小白恨恨的瞪着我,眼中的怨眼中的恨,就算现在他把我吃了也不为过。
就这么看了很久,有多久,久到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化作木雕,小白动了,抱着我,在风里穿行,在屋梁砖瓦间,轻盈的跳跃着,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咪,在他的怀里探出头来,享受在风中肆意的快感,风扬起了我满头的黑,也扬起了他的,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一起。
应该到了会馆了吧,因为我听到了悠扬的琴声,由远至近,由浅至深,辗转低吟。小白在一处屋檐上停下,驻足听了一会,带着我跳进院内。落脚处是一处桃花林中,桃花开的正艳,一簇簇粉白的花枝,在银星满天的夜里,分外的娇怜。
矮矮的桃树高过头顶半米多,夜风吹来,扑扑簌簌的花瓣随风飘散,呼吸间都带着淡淡的花香。小白抱着我只几步便转出来,面前是一座小池塘,左手边是一道临水的回廊,悬着的灯笼,间隔的点着几盏,不见阴暗,却点缀着此处的清幽。
沿着长廊走到开阔处,便是水榭了。温书涵独自一人,焚香抚琴。
看着他的背影,我笑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八十八章 对牛弹琴
袅袅的琴音戛然而止,我拍手轻笑出声,摇头晃脑念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美哉,妙哉。”
小白嗤笑,“你也懂琴。”
“看不起人是吧,虽然我是不怎么懂琴,但是最起码的音律感还是有的。这琴声舒缓轻柔,如同这无边的夜色,让人心旷神怡。”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我皱起鼻子强烈的鄙视他。
小白似笑非笑,盯着我猛瞧,看的我心慌慌。
“师傅,还没睡。”
“夜色如此无边,这么早睡,未免可惜。”温书涵没有回头,低头抚着琴,淡淡的声线里带着些许戏谑。
我瘪瘪嘴,想要作,一个两个都看不起人。
“人可以没知识,但是不能没常识。听不懂,我还不会感觉啊。女人的感觉是很细腻的,懂不。”
这次,小白直接忽略我的话,把我放坐在围栏边,径自的走到温书涵身旁,两个帅哥留了两个完美的背影给我。
古朴雅致的琴音复又响起,延绵似高山,潺潺如流水,抚琴的手或高或低,或收或放,来去自如行云飘逸,宽广的衣袖扬起,如蝶舞蹁跹。
我着迷的看着看着温书涵优雅的姿态,目光之灼灼能给他周身刻出一道光圈
第八十九章 放风
事实证明跟谁过不去都行,就是别跟自己个过不去。拿自己撒气的结果,我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想明白了。扔了一地的被子枕头,半夜冻的不行,只能自己爬下床裹起被子咬着枕头爬回去。一早起来,夜里憋屈的泪全从鼻孔里流出来。
不在乎的抹着哗啦啦的鼻水,我笑的很哈皮,我又病了,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温大帅哥聊天,顺便谈谈琴,如果他一定要谈情的话,我也可以勉强接受。
可是我等了整整两天,除了琴心定点定时的端药送饭来,温大帅哥一次都没出现,问琴心,她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看的我也没了心情。心情从很哈皮荡到最低谷。这两天只要一入夜,那个死小白阴魂不散的准点出现。死乞白赖的赖在房里,怎么撵都不走。所幸的是,他没在越雷池一步,第一晚的不愉快仿佛不存在,不是嬉皮笑脸的气我,就是一言不说的盯着我瞧,那眼里满满的温柔,似要溢出来。可我也看出他温柔的眼底隐藏着不忍和疼惜。
他的感情就像是一杯甘醇的烈酒,飘散着浓郁的醇香,他那清亮如星的眼眸,那么亮却又那样的深邃,如同那晕开的夜色。不是不为他所动,他眼中的柔情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被融化,可是,他眼中的暗涌让我除了阵阵的心悸外,更多的是害怕,我怕我读懂了,我定会深深的沦陷,这样浓烈的感情未必是无望地。却是最伤人的,这不是我想要了,就算是,我也要不起,他也给不起。
他总在梆子响了三下之后离开。然后我便会听到阵阵的琴音传来。很想去看看弹琴的人,但是晚上喝的药总在那时候挥了效用。迷迷糊糊地听着琴音入了睡,再醒来一切都像是我做地一个梦。
今天已经是我醒来的第五天了。除了那晚美丽地背影,我再没看到温书涵一次,虽然不再问,但是我隐约从琴心的眼神里读懂一些东西,我自嘲地想我对人类心理的活动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难道是仅仅是因为我那晚没听懂他的琴音。也对,就对牛弹琴这一理论来说,弹琴的固然痛苦,可听琴地那只牛也未必好过,因为真的听不懂。要怪就怪那晚的桃花开的太妖艳,再说一句实话,那桃花香,真的不咋地。
手里摸着个拨浪鼓,无意识的摇着。出咚咚的鼓声。鼓面上那胖小子咧开嘴笑的唿扇唿扇。
这鼓从我醒来就一直在我枕头边,我边摇边出今天的第n次地叹气声。真无聊。琴心除了吃药吃饭地时候准点出现外,就剩我一个人每天不是对着帐顶呆就是对着拨浪鼓叹气。所以,虽然对于晚上小白的出现,不堪其扰,但是某种程度上,我还是挺感激他来陪我说说话,看来在我培养出自言自语自娱自乐这项爱好前,我只能做个不甘寂寞地人。我在期许小白每天晚上的准点出现,如果他知道我希望他来的原因只是想要找个陪聊,他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又叹了口气,我决定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了,扔下拨浪鼓,扶着床沿,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小心的迈开步子,艰难的走了几步,脚踝处仍有隐隐的痛感,但是不妨碍,只走到桌边便气喘不已,不是费劲而是紧张。歇了会,一路扶着墙走出屋外。
我住的地方在一个的小院子里,出了房门外间是个过道,过道对面还有一间房,门扉紧闭,顺着过道走到头便是前厅了,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副很大气的山水画,我扶着厅里的凳子坐下,我揉着开始胀痛的脚踝,打量着厅里的环境,这时从门外传来人声,我侧头看去,常乐跟温书涵一前一后跨进屋来。我有些吃惊的盯着温书涵看,这也太偶遇了,这两天总想见着他,我一出来竟然就给撞上了,看来人还是要多运动啊。
那两人明显也一惊,我是惊喜,他们两是惊吓,温书涵眉头轻蹙,张口欲言,却又生生的忍住。我冲着他笑的像朵花开。
常乐跑到跟前,“你怎么在这。就你一个人,琴心呢?”
常乐的话我没在意听,感叹温书涵怎么能够飘逸到如斯境地,连蹙眉都蹙的优雅极致。
“问你话呢?”常乐推了我一把。
“自己不会看吗。”被打断让我有些不耐。
“我去找琴心。”温书涵朝常乐微颔,转身出了门,都不带看我一眼的。
我的笑脸如同离了烈日的太阳花,瞬间蔫了。耷拉着脑袋瘫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温书涵刚站的地方呆。
“你病还没好,还到处乱跑。”
“放风。”
“什么?”
“没什么。”我有些力不从心,从房间走到这里,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我送你回房。”
常乐说着要来扶我,被我一把推开,力气仿佛又都回来了,我冲着常乐叫,“我说我要放风,你听不懂吗。”
常乐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拉他衣角,“带我出去透透气。”
常乐叹了口气,无声的抱着我往外走,走出屋外,阳光肆无忌惮的撒遍了全身,我有些贪婪的呼吸着春日里特有的带着微醺暖意的空气,久违了白日。
沿着碎石小路沿途栽种着青翠的绿竹,有风吹过沙沙作响。各处院落隐在绿荫之中,若隐若现。
“带我去水榭。”我说。
常乐看了我一眼,抱着我一路走到水榭。
依旧是那晚的长廊,没了夜色的里神秘清幽,多了份白日里的灵秀清雅。池塘里四下里散落着淡绿的荷钱,小花苞在枝径上孤傲的立着,仿若姑娘仰起纤细的颈脖,却又含羞带娇。水中锦鲤,一丛一丛的泛着橘红色的磷光,硬生生的撞碎这一池碧玉。想是夜里风大,吹落了一地的桃花,也缀满了半池的粉娇。
捻起落在琴弦上的一片花瓣,看了会,扔了出去,没有风,花瓣有些无力的飘落在我脚边,叹了口气,随手拨弄琴弦,铮铮的出阵阵杂音。
我摇摇头放弃,真煞风景。
“常乐,你会弹琴吗?”
“不会,你想听?”
“恩。”
常乐想了想,站起身几个起落,身形潇洒轻巧,再回来时手中多了片宽口的叶子。常乐侧头冲我笑了笑,拿起叶子就在口边,声音清澈响亮,曲调很简单,几个音符常乐演绎的婉转悠扬,像一股新鲜的风吹过,清冽的泉水流过。
“真好听,吹的是什么。”我惊叹的看他,以一种全新的眼神常乐抚着叶子,笑的有些憨,“我义父教我的,小时候我哭闹的时候,我义父就吹这个哄我。”
“你在吹这个的时候,在想你的义父。”
“是啊。”常乐笑着点头。
“原来这样的声音代表想念,完全听不出来呢。”我笑。
第九十章 毁琴
“乐哥哥,乐哥哥。”星草清脆的叫声从曲廊那边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一会,一抹身着黑色锦袍的纤细身影,跳跃着往这跑来,一头青丝被束成马尾,黑长的梢随着她的跑动扬起道道弧线。
常乐闻声,弯弯的眉眼瞬时耷拉,上扬的嘴角被硬生生拉下,看着有些滑稽。
“碧君姐姐,”星草笑着叫了我一声,转头拉了拉常乐的袖子,撒娇的模样,娇羞可爱
“乐哥哥,你怎么跑这来了,害的我好找。”
常乐一副受不了的神色,拉过衣角,故作深沉,“找我有什么事。”
“乐哥哥,不是你让我出去买酒的吗,我回来就找不到你了。要不是听见你吹叶子的声音,我都找不着你。”
“我有让你去买酒吗?”常乐有些迷惑。
“有啊,你说今日要搬入丁府,要我去买酒回来庆贺一番,还特意嘱咐我要买城里升祥酒楼的极品汾酒。”星草有些委屈,幽怨的看着常乐。
“丁府?”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这几天没来看你,主要是忙着收拾房子,以前的老房子,很久没有住人了。”常乐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渺。
星草撅着小嘴,嘭的一声把酒搁在桌上,常乐忙的接过,连声道,“哎呦喂,姑奶奶,你轻点,砸坏了。多可惜。”
星草刚坐下,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又要作,常乐眼角瞄到,立刻谄媚。“我的意思是星草辛苦跑了这么远买回来。砸坏了,白白辜负了我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