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把你们俩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你们父母,好不好?”
魏然摇头:“阮老师,你不用再骗我们了。我爸爸打电话给你了对不对?我不会回去的。”
威武壮汉
魏然摇头:“阮老师,你不用再骗我们了。我爸爸打电话给你了对不对?我不会回去的。”
我面带怒色:“魏然,在你心里阮老师就是这样的人么?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坐过来,温珦,麻烦你去买点饭给他们吃。”我小力地推开他,他接收到讯息,微微一笑就离开了。我心里无比感激他,果然有神一样的队友就是不一样。
我是他们的老师,温珦帮我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我要自己解决了。
魏然和方梅梅坐在一起,两双眼睛写满了惴惴不安,我轻笑着说:“你们都知道我为什么晚上来学校了,那么作为交换秘密,你们告诉我,为什么现在你们会出现在这儿?中秋节呢,不想吃月饼吗?”
方梅梅抢先开口:“阮老师,你不知道魏然他爸有多过分!魏然明明很努力了,但他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魏然的好,天天又打又骂,老师,换作是你你愿意?”
“方梅梅,你胡闹呢。家有家规,魏然的父亲教育方法也许是有不妥,但是你知道你妈妈多着急吗?她哭了一整晚啊,这可是团圆的季节,你让她哭成这样,你心里不难过?你成绩虽不好,但你妈妈从来没放弃过你,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
方梅梅眼睛有点红了:“阮老师,我也不想的。但是魏然太可怜了。”
“魏然,你也说说话。你们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呢?在这儿凑合一晚上,然后拿点钱买张车票,随便哪儿,逮着就上车,四处飘泊,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我有点想笑,方梅梅说什么问题少女,其实单纯的不得了,反倒是魏然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魏然忽然说:“阮老师,我要让他一辈子后悔。”
我怔住,望向他那一脸的坚定。
“我还小,没认识到什么人生的精彩,死了也就死了。但我要让他一辈子记住我是因为他死的!我让他百年之后无颜面对我妈!”
我大骇,方梅梅也呆呆地望着魏然。
小男孩还不懂事,眼底却写满了稚嫩的执着。
倏地,教室门外响起温珦的声音:“阮玉,快带那男生躲起来!!”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门外就冲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神色写满了痛苦:“魏然你这臭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扒掉一层皮!”
竟然是魏然的父亲魏林!他也找到学校来了!他完全不像电话里那样的镇定自若,其实满脸疲惫,眼睛里血丝都出现了,一见他这样过激的反应,我就知道魏然刚才那句话给他听见了,魏然见到父亲的那刹那呜咽出声。
魏林已经疯了,扛起椅子就阔步向魏然走来,高高地举起狠狠砸下!
我连茫然的时间都没有,我下意识地就拽起魏然让他躲在我身后,砰的一声椅子砸在我背上,我疼得直不起身子来,半蹲着吸凉气。
怪不得魏然怕他爹怕成这个样,我脊椎骨没断吧……
温珦自白
怪不得魏然怕他爹怕成这个样,我脊椎骨没断吧……
温珦惊慌的声音传进耳朵:“阮玉,你没事吧!”
“你先拦住他……他真的会打死魏然的……”看这阵仗,魏林似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庆幸今晚把温珦拉过来了,不然我是怎么都拉不住魏林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我倒下去了,还有个方梅梅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住魏然,温珦把她拉到一边,两只手反手扣住魏林,死死把他摁到地上:“魏先生,你冷静一下!”
魏然麻木道:“温先生,你放开他,让他打死我。”
“魏然,你给我闭嘴!”我忍住作痛的背部,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魏先生,你也不要发疯了,你再实行暴力手段,我会报警的!方梅梅,打电话给你父母,约到学校来,一五一十地搞定!”
温珦钳制住魏林,二十分钟后,方梅梅的母亲就赶来学校,抱住方梅梅哽咽难语,方梅梅也红着眼睛大哭。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哪里有父子见到就想掐架,一个想打死儿子,一个想让父亲打死自己。
我把魏然护在身后,温珦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一点力气都不敢用:“阮玉,你还好吗?不如我们先去医院?”
学校的椅脚是用铁棍做的,打在身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情况哪里走的了!”
我让魏然把事情全盘托出,他说他计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无意间让方梅梅知道,她决定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才出来一天之后就发现这个没带,那个也没带,只好从学校后门翻墙进来,打算明天方梅梅趁机回家偷点钱再作打算,没想到这时我和温珦就来了。
魏林听儿子说话,越听脸色越难看,好几次又要动手,还好有个温保镖在,我心里发笑,我这可算是雇佣温总吗?不知这个晚上要花多少钱。
“魏然,你爸爸找了你一整天。你觉得他不爱你,因为你母亲为了生你落下病根,没几年就去了,所以你觉得他因为你母亲恨你,但要是真的恨你,你走了,他眼不见为净,何必辛苦到处奔波找你?”
温珦抿住唇说:“魏先生,不知你信不信,我从小也是被我爷爷打到大,我也离家出走过,但我比魏然走的更远,最后是我爷爷老泪纵横,差点没跪下来求我回家。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后来我明白了,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爱我的心。每个人做事都需要动力,你儿子可以为了你奋发学习,但你除了拳头,你还需要关心他。不然,真的很容易放弃自己……”
我一怔,终于明白温珦在车上那一小段的沉默是为了什么,原来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完全看不出来如今沉稳的他,年少时也叛逆轻狂过。
也对,人不轻狂枉少年。
到了最后,方梅梅的母亲带着她回家,魏林阴沉着脸把魏然带走,却没有再动手的念头,我扶着额,心里一直在想温珦说过的话。
莫名的,就对他的过去有点好奇。
温珦留宿
“发什么呆?你怎么这么笨!别人拿椅子来打你就拿身体去挡!他拿硫酸来泼呢?你拿你那张勉强看的过去的脸去挡吗?”家长和孩子们一走,温珦好像变了个人,黑着脸,毒舌起来竟然也让我无法抵抗,结结巴巴道:“那不是情况紧急吗?”
“走,去医院。”
“我穿的厚,其实也就疼那么一小会儿,没事的。”我最不喜欢医院的那股消毒水味道,温珦默许了我的行为,不动声色地把我送到家楼下。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他自顾自地拔掉车钥匙,熄了火,跟随我一起下车。我目瞪口呆:“你在做什么?”
“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请我上去喝杯水也不可以?”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皱眉:“现在是不是太晚了?”温珦一脸受伤:“我原来看上去像是那样的伪君子么?”我看着他如画的眉目,口中那个“是”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片刻,只好领着他上楼去。
温珦善意地打量着房子,我把钥匙放到一边,说:“你随意坐坐,我给你倒杯水,我先去洗澡。”
缩进浴室里,把衣服掀开来一看,才发现后面已经青紫了一片,把脸一皱,这可不好办了,怎么上药?
等我从浴室里慢吞吞地走出来时,温珦正打电话,没聊一下就挂断了,攒着眉叹气:“我遇到大麻烦了,我刚才才发现我没带家里的钥匙,要是找锁匠去开的话恐怕要折腾到半夜了。”
“啊?这样的话,我给你预定个酒店房间吧。”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满目纯情地看着我。
“呃?难道你想住我这儿?”
他嘴角微微勾起,歪着头撑着下巴。
“不好吧?孤男寡女的,而且也委屈了您……”
“那就这样说定了,麻烦你了。”他轻松地打了个响指,“麻烦帮我找一套男装好吗?”
这这……这就算答应了吗?我惊愕之际,温珦已经轻哼着小曲走进浴室里,片刻后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在洗澡?唔,还记得他的身材确实是不错的,漂流完了之后那硬梆梆的肌肉线条……
我哀嚎一声,把红透了的脸深深扎进被窝里,随后认命地起来找衣服。我的公寓自然不会有男人出入,但因为偶尔阮先生来z市出差的时候,都会来绕道关心我一下,顺便住一晚,温珦和阮先生的身高都差不多,应该可以。
“呃,温先生,衣服我放外面了。你手一伸出来就可以拿到。”
“谢谢。”他的声音隐藏在温热的水声中,竟然含着几分平时没有的风情。果然近墨者黑,在孟晓菊的熏陶下,我日益向色女的队伍靠近。
说曹操曹操到,我刚想起那妞,她就打电话来了,好是关心了我一阵子,并且十分惋惜:“这儿的温泉真的很不错!可惜你和温总都忽然有事回去了。诶?怎么会这么巧?”
“呃,晓菊,他跟我一起回来的,现在他在我公寓洗澡。”
我几乎听见孟晓菊在那头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你们去干什么了?”
“我班上有紧急事件发生,他送我回来,又没有带钥匙,我收留他一晚上,你不要胡思乱想的。”明明这就是事实,我却说的有些心虚,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今晚温珦帮过我的种种,他以身示例时略带嘲讽的微笑。
其实他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他留下来也是因为我。或许是因为担心半夜再有突发事件,他可以及时送我,或许是因为担心我背部的伤,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可以代为效劳。
半夜上药
其实他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他留下来也是因为我。或许是因为担心半夜再有突发事件,他可以及时送我,或许是因为担心我背部的伤,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可以代为效劳。
只是不管如何,他都是在真切地关心我。然而,做事需要一个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喜欢我么?我跟他统共见过三次,我也实在算不上倾国倾城之色,与温珦所处的上流社会遇到的名媛淑女定然有比我好太多的,我有什么资格得到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的青睐?
更何况,我不过是一个刚被男人甩掉几个月的女人。
我越想心越慌,握住手机的手心发凉。
孟晓菊说:“阮阮,卓天已经过去了。既然温珦对你有意思,他看上去又不像什么坏人,不如你就给自己一个机会。男女之事,你情我愿的,不是非得每次恋爱都像你对卓天一样刻骨铭心。我们都还年轻,你值得去尝试更多更好的。”
挂断了电话,我有些发怔。温珦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见我失神地望着手机,笑道:“等男朋友电话?”
我忽然有些恼,把我弄得心烦意乱的人有什么资格笑的春风灿烂!
“我觉得温总刚洗完澡边擦着头发边待在一个女人的家里,问她是不是等男朋友的电话,这样不太好吧?”
他愣了愣,似是想忍住大笑:“嗯,阮玉你说的对。”
我气得要命,一转身躲进房里,拿出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扔到沙发上:“麻烦温总睡沙发上吧!”
“我看见有客房。”他无辜地问我。
“……我觉得温总需要客随主便?”
他轻咳了一声,接过枕头和被子:“既然我们的关系都这样了,那你就不用再叫我温总了,叫我温珦就好。”
我跟你关系哪样了?我扭曲着脸:“不敢!”
“需要我帮你擦背上的药吗?”
“不用!”我落荒而逃,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回房间,抵着门,真想撕烂他那笑眯眯的嘴脸。
门外,温珦抱住软软的枕头,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温暖的灯光下,许久才动了动眼睛,勾起嘴角:“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半夜,我因为背上的伤不敢躺着睡,只好翻过身子来,睡得异常不稳妥,翻来覆去得不能入睡,爬起来开灯,扒掉衣服想上点药,但手舞足蹈的好半会儿,都只能擦到旁边的一点点,气馁极了。
倏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温珦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我尖叫一声赶紧把光着的背用被子盖住:“你干嘛啊!半夜梦游啊!”
“呃,你卧室的位置是我家里厕所的位置,我习惯了,不好意思。”温珦把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绯红,“你在上药么?既然这样,我帮你上好了。”
“不好吧?我的伤在背部。”
“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闭着眼睛,你说位置我帮你擦。”
我犹豫了一下,他信誓旦旦地看着我,只好答应下来。温珦闭着眼睛,微凉的指尖抹了清凉的药膏,扫过肌肤上痒痒的,我忍住笑:“下面一点。”
“知道了!”他有点不耐,但细长的手指依然温柔。
等好不容易全部都擦好了,温珦都昏昏欲睡了,我再三提醒他我这里是卧室不是厕所,他笑眯眯地答应了。我重新趴回床上,只听满室寂寥,剩下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韦唯来访
等好不容易全部都擦好了,温珦都昏昏欲睡了,我再三提醒他我这里是卧室不是厕所,他笑眯眯地答应了。我重新趴回床上,只听满室寂寥,剩下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夜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是被门铃吵醒的,我懒洋洋地不想动,沙发上的温珦更是耐得住性子,我迫不得已只好起身,打开门:“谁啊……啊!韦唯女士?”
门外站着一个苗条端庄的女人,一双波光流转的美眸在见到我那刹那大放光彩:“玉玉!我要想死你了!”
我呆呆地被她熊抱个正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先生来z市出差啊! 其实我们昨天就到了,怕打扰你约会,中秋节一过就赶紧早上来看你了!你怎么好像瘦了?杵在这儿干嘛,不请我进去坐坐?”韦唯女士的嘴像激光枪一样扫了个遍。
进去坐?我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沙发上好像还睡着一个男人?
还没等我有任何反应,韦唯女士已经轻哼着小曲走了进去,跟刚起床满眼惺忪的温珦撞了个正着,我暗叫一声赶紧走进去,韦唯女士呆若木鸡地看了一眼穿着睡衣温润如玉的温珦,又看了一眼我蓬松的头发。
“韦唯女士,你听我说,这是个巧合……”
“韦小姐,没想到又见面了。”温珦镇定地微微一笑,“阮俊呢?”
阮,阮俊?这个名字好像是我爸爸的大名?
韦唯女士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快过来了,说是要一起吃早餐,不如你也一起吧?”
我顿时感觉不是滋味,诶,一个大男人出现在你女儿的房里,你非得没点意外之感,还跟着一起花痴是什么回事?
“那好的,您坐坐,我先去洗漱一下。”他看我一眼,“阮玉,给我牙刷和毛巾。”
“是……”
于是一大早,温珦竟然像是个男主人一样把我们这对阮氏母女带的团团转。
我递给他毛巾和牙刷,韦唯女士把我拽到一边:“待会儿你自己跟你爸爸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一清二白的!”
“他跟你爸的关系……”韦唯女士竟然欲言又止了,“诶,反正我不好说。你爸马上就来了,你也去换套衣服吧。”
温珦穿回了昨天的那套衣服,韦唯女士温柔和蔼地对他说:“阮俊已经在附近订好酒店了,我们先喝个早茶,他最近也老是提起你。”
“阮俊提起我的话,大概没什么好事啊,韦小姐可不要被他欺骗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完全是正人君子,韦唯女士年轻时最好这口,顿时眼泛桃花,也不知是谁欺骗谁了。
我看到这幕,微微汗颜,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父母好不容易来z市探望我一趟,殊不知竟是和温珦更熟络一些?
阮先生订的是附近出名的酒楼,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他张开双臂:“阮阮,好久不见爸爸了!”
“阮先生!”我扑在他怀里,不管多大,每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