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着急和失落，转而又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是她？”

    “你是说，思寒？”若曦惊恐地问道。

    当ri在塔中奋战，思寒已受重伤本知命不久矣，不想拖累众人才决定独自离开。可又放心不下，才折回。却不料全部目睹了云洛和若曦在塔中生的事情。

    “冥林，你为何要救我？”坐在树枝上，思寒问自己身旁寸步之遥的冥林，“当初为何不让我死？”

    “师父有命，徒弟自当遵从。”

    “若不是你当时救了我，我死了一了百了，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自寻烦恼了。”

    “哼哼——”冥林冷笑两声，说道，“你是自寻烦恼了。也许事情本非如你所想的。”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过错了？”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当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你所见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所想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只是你现在已被自己的yu望迷了双眼看不清真相而已。”

    “你倒是会为他开脱啊。”

    “不是我为他开脱，而是这其中有诈而你们众人不知而已。”冥林有些嘲讽地说。“还说是一群耳聪目明的人，你仔细想想，当ri你们分别进了不同的塔，为何只有云翼是以其之长去对阵，而你跟云洛却……”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若曦与他同行——其实，那时我就该明白的。”

    “如果当时他没有说那样的话，也没有指名让若曦同行，会有这样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

    “你太小看凶冥十煞阵的力量了，”冥林解释道，“从你们决定进入塔门开始，阵法就已经影响到你们了。云洛做那样的决定，虽然已经失去理智。而你，会擅自去闯塔，不也是为了赌一口气吗？你自己想想，以你的个xg会做那样的事吗？况且那十二煞星都不是泛泛之辈，就算云洛有能力破阵，但也必经一番恶战，他的能力还没有强到一招破阵的地步，为何他会如此轻松地从塔中离开？还有，以你今ri的实力，虽然破法不易，但也不至于有丧命的危险，为何你又到了如此地步？这些你都没有细细思量过吗？”

    “即使你说的有理，可现在米已成炊，我是回天乏术啊。”

    “你这是……”

    “你多心了。我只是一来到这个时代，就遇到了云洛，并看着他长大。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偶尔说两句话，但他也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了。突然，眼看他做了那种事，就觉得像是失去了一个老朋友一般，有些伤感而已。”

    “他毕竟是男人。男人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他爱上若曦了？”

    “这个，如果你想知道最好亲自确认。不过我认为他的心另有所属了。”

    “他与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去确认？”

    “只怕如果他有事你也活不了吧？”

    “你……”

    “而且，他们一行人中有点头脑的也就只有云洛一个，有一群傻瓜要照顾，也够他忙的。还有几个是动机不纯的，真是……”

    “是这样吗？”

    “我相信师父。”冥林顿了顿，打趣地问道，“平ri你一天也说不了两句，今天怎么一下子和我说了那么多？”

    “因为不在乎。”思寒答道，“对于他们，我说话要顾虑太多，所以就不说，这样不会说错。你救了我的命，对你讲也是无关痛痒的，大不了就把这条命还给你。有时我也希望有一个人来听我说说话。”

    说完，思寒翻身下树便没了人影。冥林急忙道：“你要去我不拦你，不过你自己小心，别又连累我来救你。“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啊，师父——”冥林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我是想有些事情还是她亲自去确认比较好，不然以后的事会很麻烦的。”

    “你就这样让她离开，无疑是给你自己找麻烦。”

    “凌兄，这次出来所谓何事？那么兴师动众的。”

    “哦，不劳云洛兄费心，族内事。”

    “是吗？”见凌风不愿多谈，云洛也不便再问。

    “倒是云洛兄为何被困在了这结界中？”

    “说来惭愧啊，我也没弄明白，还要请教兄台。”

    “你知道亡灵之书吧？”

    “恩，我听师父提到过，那是一本可以控生死，预知过去未来的书。传说那是一本天书，被神偷下界来，人们视之为圣物。但不知后来生了什么，亡灵之书就消失了。相传如果有谁能得到这本天书就能控大地上的一切生灵。”

    “有传言说那亡灵之书就在人类的封印之中。”

    “在封印中？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力量的圣物，如果真的在，我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让我从头给你说起吧，”凌风望着天，开始慢慢回忆，“犬族，猫族，狼族，侏儒四个类人族和人类有多年积怨。后来又有一位神秘人提供了亡灵之书上的一个魔法阵，几乎将人类消灭。不过，当时人类使用了亡灵之书上的另一个魔法，将自己保护了起来，但却被封印在了另一个空间，至此亡灵之书也就失踪了。”

    “那能量球呢？”

    “得罪了人类，又没有把他们完全消灭，当然怕他们重返大地，所以就积聚了四个族最强勇士的力量，形成了四个能量球保护封印。换言之，破坏了能量球就等于破坏了封印。”

    “那会有什么后果？”云洛略略有些不安。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封印还起着应有的作用。”

    云洛不自然的笑笑，凌风问道：“你是不是还想问点别的什么？例如那个来给我报信的姑娘？”

    “讲与不讲随你。”云洛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凌风善解人意地笑道：“如果你心中所猜之人还活着，那就可能不是当ri给我报信的那位红粉佳人。”

    第八章第二节 归去来兮

    “他都走了，为何姐姐还留在这里呢？”泽拉斯走后，灵月riri像失了魂一样坐着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缨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怜惜之意。

    “我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可以离开了。”

    “那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

    “很多很多，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就是在心里放不下。好像有什么堵在心里，像块海绵似的，吸干我的血液堵在我的心里，但我却拧不干，无法将被它吸走的血放出来，就只能让它吸着，虽然现在不会致命，但总觉得有一天我要被它夺了xg命。”

    “我好像不太明白。”缨听得一头雾水，不知灵月在说什么。

    “是啊，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更何况你呢？”

    “她不明白我明白。”又是那个冷得让人寒的声音。这些ri子以来时常在耳旁出现，不知是敌是友，也未现真身。

    “你是谁？为何要y魂不散地缠着我？”

    “灵月，你还没有忘了我吧？”

    “思寒——”

    当三人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已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了，朋友相见当然分外激动，思寒的脸上不时的出现少见的笑容。只是灵月没有想到再见思寒，不见其人，只有魂魄而已。

    “思寒，你这些ri子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落得如此光景？”

    “想那ri，我在塔里就已受了重伤，又看到……本以为要一命呜呼了，却不料被冥林救了。冥林你已经见过了吧？”

    “是的，已经见过了。既然救了你，为何你又落得现在这样？”

    “后来，待我伤好之后，本不想再过问他们的事，可细想起来仍有太多可疑之事，你们这群家伙又是爱冲动的个xg，叫人放心不下，所以就在你们身边悄悄跟着。

    “那ri，我见你们被困其中，心中着急，想要施救，但又怕被现所以只得按兵不动。没曾想跟着你们的又何只我一个。我看见你被人抱了出来，我上前阻止却被他人拦了下来。”

    “谁？”

    “不知道，看他的招式应该是狼族的人，而且功力在我之上数倍。我根本无力招架。那家伙完全把我当成他手中把玩的小玩样儿，以他的功夫让我一招丧命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是他却不急着出手，而是让我费力地攻击。他在我的攻击下，竟毫无伤不说，每一次总是以我的招式奉还于我，但能量已是原来的数倍。我就像是在和强大的自己战斗，让人不禁心生畏惧。看着你被人带走，感到其他人又似有危难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着急于手下的攻击也就更猛了。可我的伤本来就未痊愈，功力也只有原来的七八层，我攻得越猛他还击也就更加厉害，我的招式再猛也不过只让他躲闪起来有些吃力，但他的还击却招招直指我的要害，到最后，我连最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没有了，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我知道冥林就在附近，但他没有能力救我，不过可以帮我收尸什么的。”

    “他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何救不了你，难不成阻拦你的人能力还在他之上？”

    “不是这样的，冥林只会一些简单的自卫法术，他没有攻击的能力，只是特别擅长治疗术而已。”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被完美的法术打倒在地无法动弹。不过说来也怪，他并没有要杀我的意图，好像是为了享受战斗的惊险和刺激。他在离开前跟我讲：这些事本不该告诉你的，不过你已是个要死的人了，不如让你死得安稳点。结界里的那些人能不能活着出来要看他们的造化了，不过死了更好，也免得我ri后还要费神杀了他们，而且他们一死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也就更加容易了。另外那位姑娘的事你也不必挂心了，我哥还舍不得对我未来嫂子下毒手。再者他们的事我都管不了，你就更管不了。能享受就享受些时ri吧。好了，本少爷玩够了，该去做正经事了。说完他便离开了。待他走后冥林救我回去，可他也保不了我的肉身，我本就是个魅，他只能将我的力量全都寄予我的魂魄之上，虽然看起来与原来相比无二，不过说到底还是一个死魂而已。你们本就未脱离险境又有那样的人暗中跟着你们，我更是放心不下。于是我便请了凌风去帮云洛他们脱险，然后顺便过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看来你这些ri子也是受尽波折了。”说着有些泪眼迷惑。

    “你现在所思所想与我当ri一般无二，我都明白，只是如今你这般纠缠苦了的也是你自己而已。在他看来，不过只是他魅力体现的一种方式而已。”

    “思寒姐姐，为何每ri见到灵月姐姐她都是闷闷不乐的啊？”

    “因为她还伤的不够深，痛得不够重。当她完完全全被伤透之后，只留下失落的时候，她就看得开了。当她不再对那人抱有幻想和希望的时候，也就不会在乎他的言行举止，自然就不会闷闷不乐了。”

    “那要到什么时候呢？”

    “当越了爱恨之后，这份所寄予的希望全都成了回忆，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那个人，她的眼不再随他而动，不会留心他的一切，万物归于空暝的时候，她就不药而愈了。可是要不执著于小爱，而博爱万物，做到如神明般上善若水的境界又是多么困难的事。”

    “那你教教姐姐吧？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想教，可我也不会。我只是悟到，但没有做到。而且这需要自己去体验而不是外人能够教会的。”

    “灵月姐姐真是可怜。”

    “我想她是被呵护得太好了。小时候虽受父亲严厉教导，但不愁吃穿度用，完全被好好的捧在手心里，这般娇嫩的小花却突然间承受这样的使命和重担，也难为她了。”

    “灵月姐姐心中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啊？是什么样的人忍心伤害灵月姐姐呢？”

    “那个人，我曾经也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像那样的寄予期待，只可惜被期待的人却不能寄予相应的期待，而且还跟自己弟弟喜欢的女子生了苟且之事，自己却装作浑然不知，很不负责任吧？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些，他也的确算得上是个值得寄予希望和期待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同你一样幸运，找到一个值得等待的人。”

    “灵月，做决定了吗？”

    “思寒，你要同我一起回去吗？”

    “回去？你决定回去?”

    “我想了很久，我现在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只有去面对才能真正清楚自己的心意，而且我有很多的疑问必须自己去解开。”

    “你准备好再次受伤了吗？”

    夕阳是很美好的事物，可以让人安静却没有深夜的寂静，有些暖意，让人充满希望地期待着。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不在他身边我会很不安，我的心没有片刻的宁静，我想回去，哪怕仅仅只是远远的看着。受不受伤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让我见到他就好。”

    “可是他心里有没有你的存在都不清楚，你又是何苦呢？”

    “我不在乎，只要他的记忆里有我就满足了。”

    思寒无话可说，心里暗自佩服，自己始终没有勇气像灵月这样，在某种程度伤她比自己更加强大。

    “思寒，这次见你，你比以前开朗多了。“

    “没有开朗，只是不想多一个同我一样的人而已。”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另外，”思寒想了想，“你这么坚持，一定是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也不会全是因为那个人吧？希望你回去不要提起关于我的任何事，只要记得我是个死人就好。你自己保重。”说完又没了踪影。

    “你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为何他却对你如此上心；而我riri夜夜待在他左右，却换不来他一丝的留意？”

    第八章第三节 回忆

    粉蝶扑彩百花香，玉露琼浆仙家藏。

    若无凝霜枝头显，光有月桂溢满洋。

    “你去哪里了？”当看到灵月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除了担心，云洛布满血丝的眼只剩下愤怒了。其实云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愤怒的情绪，只是在看到灵月的那瞬间无数种情绪像失控的cho水般涌了上来。担心、关怀、兴奋，还有那种安稳的感觉，虽然只是短短数ri，但心里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总是空落落的，但就在看到灵月的瞬间，这个空洞仿佛就被填满了。他甚至在庆幸，她回来了，没有一去不返。但他不得不做出那样的表情，他的责任不允许他不做出任何反应。

    “我被人带走了。“

    “就这样而已？”

    灵月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都知趣地走开了。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吧，也许把一切解决了再上路，才能专心应付接下来的事。

    “你知道我碰到谁了吗？”大家走后，灵月开口道，“我看见思寒了，她没有死，只是已经没有肉身了。”

    “是这样啊——”云洛听得很平静，他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如此平静听完灵月的话，还能如此平静地回答，曾经那样强烈的想念和依恋，仿佛顷刻间荡然无存，仿佛“思寒”这个名字都要想很久才能想起，可平静之后，心为什么会痛？总是期望得到她的消息，真正得到的时候反而没有兴奋和激动了呢？

    “你这样的反应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得跳起来呢？”灵月有些失落，没有收到意想的效果，但心中的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灵月，以后不要这样讲，”云洛用深邃的眼注视着灵月，“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要求你做一件事？”

    灵月默默点点头，等着云洛说下去。

    “答应我，回来就不要再离开了，没有你，我……我们都不习惯。”

    “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我只是很单纯得这样希望着，至于理由，我也不知道。”

    “你只是单纯得这样想？你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凭什么对我说这么不负责的话？”

    “灵月，你听我说，”云洛说的很平静，似乎他把一切都看透了，“每个人都会有回忆，儿时不想忘记的美好，但人又不能停止不前，所以有时候会很矛盾，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回忆？”

    “是的，思寒对于我而言就是这样一个回忆。”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