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吧!”落依稀气急,这个家伙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怨的,每次见到她不骂一声就不舒服。还有,亏她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你看,他哪有一点不好了,满身华贵,吃好穿好睡好,那里有一丝遭人打击而应有的落魄样,哼,白担心了!
“你、你这蠢女人!”竟然敢说和他没关系,气死了,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还敢说和他没关系,该死的没关系!他上前,一把扯住落依稀,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一个吻毫无前兆地落了下去。
落依稀挣扎,使劲地推开他,却奈何这个死男人如此难缠,她让开一分,他就紧二分,她推开两分,他就紧四分。完全忽视她的反抗。落依稀一个使劲,有血腥味顿时在两人的唇舌之间流转。
“蠢女人,你竟敢咬我!”木流寒抚着鲜艳的红唇,脸色黑得几乎要冒烟气。
“是你自己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落依稀推开三步,谨防再被这个疯狗咬到。“木流寒,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会不客气的,别以为你剑术好,我就不敢欺负你,我还从没败在谁的手上过!”转身就走。见鬼,跟这个不讲理的人瞎扯个什么劲啊!
落依稀刚准备走,一闪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又跌进了那个怀抱里。落依稀挣扎:“木流寒,你到底有完没完?”落依稀刚想动用她的流沙白棱,就发现了他的的不对劲,他把头紧紧地搁置在她的肩上,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怀抱里带着沉重压抑的感情,沉重得落依稀几乎无法承受住。“木流寒,你不会被你的皇弟一打击,给打击傻了呀!”落依稀翻了翻白眼,想动身起来。
“蠢女人,不许动!”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这个怀抱好香,好温暖,好怀念。夜夜抱在怀里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那四个晚上,她不在的日子,他连偷偷地溜进她的房间抱着她入眠的机会都没有,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想念,从来没有一个怀抱可以让他如此眷念,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如此惦记,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地失去控制,把他狠狠练来的从容,不动声色以及泰山崩于前而依然安之若素的毅力一一击碎。
“喂,你真的没事吧?”落依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推了推他,手刚碰到他就被他狠狠地抓住放到了他的腰身,她起先有些挣扎,后来就放弃了。因为这个样子的木流寒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不再桀骜狷介,不再骄傲自大,不在目中无人,不在霸道无理,不再······只是犹如一个失去糖果的孩子般,倔强固执地索要着自己的温暖。
她突然就放松了,温软的柔荑轻轻地拍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仿若母亲在安慰着自己的儿女。
“女人,我好想你!”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有风突然从这里穿过,而走廊的另一头木流棠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二哥,二哥,原来你在这里啊!”声音被模糊,落依稀没来得及听到那句他鼓了很大勇气说出来的话。
那些被风吹散的话语跌落在了年成久远的青春少年里,以至于很多年后,他们再次回想起时,曾轻轻地想过,若是那一天,她听到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会不会呢?
木流寒一下子从她的怀里起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脸色也开始冰冷严肃起来,眸子里又带着桀骜凌厉的寒芒,仿佛一只随时要搏战的猎豹。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场景根本就是人们的幻觉。
落依稀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木流寒:“啊,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木流寒拂袖,冷冷地丢了一句话,就将落依稀一个人丢在了那里,跟着木流棠离开了。
落依稀征在了那里,一瞬间几乎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直到木流棠回头偷偷地向她做个鬼脸时,她才回过神来,朝着他淡淡地一笑,木流棠还没来得及回她,就被他的哥哥一把拖走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吗?”落依稀莫名其妙地摸摸摸头,岔岔地走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速地朝着木流寒离开的方向奔去。
天色还是有着如浓墨般的黒,连月色也淡淡地按了下去。冬日里的天总是亮得极晚,黑夜漫长得让人绝望,黎明似乎久久不愿到来。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落依稀渐渐有些累了,原本一直紧张的情绪也都放松了下来,又因为晚饭也没有吃,落依稀有些想困,拍了拍脸,搓了搓冷得有些麻木的手,落依稀继续打起精神站在太子府的议事门口。
门内灯火辉煌,人影绰约。
木流寒手下的心腹暗卫偷偷地过来瞧了一眼,月夜下,那个纤细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口,如同战士般充满力量,一眼瞥到偷看的暗卫,立即向他展示了一个神采飞扬的笑。
那暗卫偷看被当场抓住,尴尬得逃也似地回到了议事房。
“怎么样?”木流寒头也不抬,冷冷地问了逃进来的暗卫一句,好像问的是“今天天气怎么样?”这样平凡的话。
“太子妃还在!”暗卫低低地回了一句。恭敬地站在木流寒的一边。
“二哥,让她进来吧,都站了大半个晚上了,外面的气温不比得室内,嫂子上段时间受了伤,身体也没好全,受不得冻的!”木流棠有些着急,当然他着急的不是落依稀,而是只要那个女的还站在外面,二哥就根本没心思在这儿议事,况且现在情势紧张,马虎不得一点儿的。
该死的,总是跟他唱反调!木流寒气得全身颤抖,手中的杯盏在他的巨大内力下成为了粉末,木流寒“倏”起身,怒气腾腾地走到落依稀的面前,议事厅的门在他巨大的推力升起了空旷的回响。
“女人,你究竟想干什么,该管的事你不管,不该管的事你偏要管!”木流寒火气冲动地挑起落依稀的下颚,眼神锐利骇人,几乎要迸裂处火花来。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帮你!”落依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帮我,你想怎么帮?”木流寒松下手,眼中仍是不屑和怒火。
“怎么,太子爷当初娶我难道不是要的这些吗?”落依稀扭转头,避开他迎上的手,一脸的冰冷和嘲讽。“现在,我来如太子爷的愿,不好吗?”她突然清浅一笑,微风拂过,那额前的青丝飞扬,撩到了木流寒的脸上,弄得木流寒整个心都心痒难安。
“好,你想帮我,是不是,如你所愿,跟我进来!”木流寒上前,粗鲁地抓住落依稀的手腕,拖着落依稀的整个身体,毫不怜香惜玉地狠狠将她扔进议事厅。
38第一卷疏影往事几多少-第三十七章 箭在弦上
时间渐渐遗失过去,而太子府的议事厅内依然灯火通明。在太子府或者说只要大凡有些进取心和争夺权的主子的府内,议事一整个晚上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落依稀紧了紧身上的裘袄,几乎已经懂了事情的全部状态,其实这种状况也许在她和紫沫在一起的时候电视上和小说上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当前的疏影有内乱,,如她所了解的一样,疏影的皇帝年迈已高,主事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木流寒的太子之位是在他三年前回疏影时才定下来的,当时,定下这个太子之位,众文武百官一个个以死抵制,又加上诸多皇子虎视眈眈,皇帝虽力排众议心意已决地扶上木流寒,由此可见,他的这个太子之位本就岌岌可危。这几年来,木流寒一直韬光养晦,尽量遮锋避芒,等自己的羽翼逐渐丰满,可奈一个太子之位就已经是最耀眼的存在,这是众皇子心头的一块心病,纵使木流寒在平时表现得有多无能,他依然是众皇子的心头之患。各贵族门阀更是巴不得木流寒当初死在暗夜不回来,木流寒一旦登上大统,他们的门阀利益就会受到管制,遂他们跟木流寒的关系一个个也都是剑拔弩张,一听到木流寒失势,一个个恨不得来雪上添霜、落井下石,打得他永无翻身之日。
而在此之上,木流寒只有木流棠及他手下一系门阀的帮助,多少有些势单力薄。七皇子被木流寒关进天牢一事将整个皇族的内部斗争提到了场面上来,往日里的暗里行路似乎已经行不通,而三皇子那边似乎也做好极致的准备,誓要将疏影的江山在近几日内改头换面。
这几日木流寒被软禁在府内,因为当初不下个住在皇宫,怕勾起悲伤往事,疏影的皇帝就立即在宫外不远处盖了一间太子府给木流寒,而此时因不住在皇宫成了木流寒最大的劣势。因有皇帝的圣旨压下来,木流寒找不到很好的借口出府,整件事情就已经对他来说极为不利。
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皇宫的内部政变会让多少人失去生命,一个朝代的更改要用多少白骨和鲜血堆积,那金碧辉煌的权位往往皆是兄弟相残,手足倪墙,这些,落依稀的心里何足清楚。我不杀你,今日是在剑下就是我,由不得你不奋起抵抗,已经踏入了这个漩涡,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落依稀的心里突然有些悲凉。
抬头望去,天晓渐极,薄薄的窗纸在北风的呼啸中猎猎而响,呜咽得像只发怒的野兽。远处的苑府内,阁楼数栋,刻画雕彩,居香涂壁,锦幔珠帘,暖玉铺地,金镶围栏,一切宛如阳春的三月。
那么那个人人觊觎的皇宫,该是怎样的奢华曼美,富丽堂皇呢?
她低下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终于抬起头来,对上木流寒的眼睛,极其真诚的:“这件事由我来办吧!”
木流寒有些吃惊,稳稳地看上落依稀的眼睛,缓缓地,问:“你确定吗?”他的目光带着那样炽热的渴望,又带着一丝丝的痛楚,似乎是下了怎样艰难的决定,一字一字的,似乎在给落依稀反悔的机会。
一瞬间,偌大的议事房静得好似漆黑的地洞,连呼吸也听得这般清楚,一旁在谋士和暗卫皆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落依稀,带着巨大的期盼等待她的回答。
议事厅的案桌上飘着暗暗的香气,众人杯里的热茶也渐渐凉了下来,房里有暖玉铺就,与窗外的凛冽风寒形成巨大的反差。
落依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抬起头,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点了点头,似乎觉得点头不够慎重,然后又极其坚定地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来办这件事!”
木流寒起身,吩咐了下属重新换下热茶,将手中的纸张的拿到笼灯上烧了起来,火舌一瞬间亲吻纸张,转眼成灰。落依稀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明亮的烈火中燃灼而去,再也追不回来。
事情商议到这,已经告一段落,众暗卫和谋士皆以下去。
灯火通明的议事厅内,转眼就只剩下木流寒和落依稀两人。他在案桌上写着什么,突然又起身来,走到了落依稀的身边。
“女人,此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不再是以往的桀骜、凌厉和狷介,反而有一丝难言的温柔和一丝落依稀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把你的谋士和暗卫再叫进来,重新商议出一条好计策来,我不反对!”落依稀转身就要走,她的心里总有莫名的不安和惶恐,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不出现在落依稀的身上了,江湖摸打滚爬的七年,落依稀早已学会了如何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依然笑看春风的性情,为何今日有如此浓重的不安。
“女人,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只是有些担心!这样的话木流寒当然不能说出口。他顿了顿,眉目间已经恢复了严肃和严谨,继续回到案桌上书写着什么,淡淡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那英俊挺拔的面容在试试跳跃的烛火中绰绰约约。
不得不承认,像雪儿说得那样,这个男人认真的模样很吸引人!
“这是我的亲笔信函,你进宫后,只会有人与你联系,你只需把这封信给他们看,他们自会帮助你,见到皇帝后,一切事情皆以好办,女人,希望你不负所托!”木流寒将信件交给落依稀,眉尖依旧庄重严肃。
“我知道了!”落依稀接信,转身离开。夜行衣换上,以及点花拂叶离开太子府。
光线模糊的天宇中,落依稀纤细的身影一闪即逝。
39第一卷疏影往事几多少-第三十八章 他会努力
这夜似乎特别的长,已经是卯时时将过,天却似乎还没完全亮透,只有朦朦胧胧的光晕在闪烁。
树枝摇曳,衣衫飘扬,屋外的寒风还在吹拂,看天色,似乎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临了呢!
“二哥,明明一切皆已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为何还要把她也搭进去呢,此次任务凶多吉少,若是她有事,二哥不会后悔吗?”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木流寒身后的木流棠,轻轻地说了句。
狂风袭来,他的衣衫猎猎飞扬,在巨大的天宇映衬下,末端端地却显得有些荒凉。
木流寒也不回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木流棠清晰地看到他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名绝世风华的女子消失的方向,一瞬不瞬地。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与我并肩的女子,总有一天,她要走进这个圈里,我只是提前了一步而已,虽然舍不得,但总要有一个开始!”他不回话,目光还是紧紧地定在那个方向,似乎希望可以在那消失的天宇中寻找那纤细身影的一抹痕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她是一个那样决绝的女子,知道你骗了她,不会原谅你的,二哥!”木流棠突然有些气急,他讨厌他的哥哥明明在乎一个人却非要装作不在乎的模样,他知道他的二哥在那十四年里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伤和痛,他也知道二哥是个狠心绝情的君王之材,但不知为何,有时,他会希望二哥像那个拿着皮鞭抽他的臭丫头说的那样,可以像常人一样与着平凡的幸福和美好,而不是在整个短暂的人生里满满地堆积了冰冷、黑暗和鲜血。
“由不得她了,嫁给我的那个晚上,她就没路可选了,只能一生皆陪在我的身边,生是我的妻,死是我的魂,不是江湖三女侠之首,不是相府千金的贴身丫鬟,只是我的女人,仅此而已!”他对着天宇淡然一笑,英俊的面容邪魅得让人失色,话语中却没有任何一丝温度,残忍得好似黑夜里嗜血的鬼魔。
“二哥,你太固执了,过往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执着了!”他几乎要被那诡异的笑容吓到。
“不要再执着,木流棠,你有什么资格来叫我不要执着!”他猛地转身,疯狂地拽住木流棠的衣领,目光发红,好似刚从地狱里苏醒的恶魔,大声地吼道:“你没有见过在一个失去温度的地方满怀希望,然后看着那黑暗和荒凉一点一点地吞没你的希望是什么滋味;你没见你最在乎的人眼睁睁地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毫无办法是什么滋味;你没见过在一个黑暗龌龊得让你呕吐的地方呆过十四年是什么滋味,你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那些记忆,他永生都不会忘记,那些为他死去的人,他不会忘记,那些看不起他、侮辱过他、伤害过他人他更不会忘记,他发誓!他会用他今生所有的努力花千倍万倍的力气去报复到那些人的身上,让他们尝到真正的伤痛是什么滋味。他紧紧地握住拳头,青筋爆出,手中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像往昔那些不堪的回忆一点一点地重现在眼前。
“对不起,二哥!”木流棠低下头,他知道二哥的心里有一些角落别人不能碰,连他也不能。地上有一滴一滴的鲜血落下,他抬头,看到那源头就是二哥的手,他急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二哥的手:“二哥,你的手受伤了!”他要包扎,却被木流寒一把甩开。
“滚!”木流寒怒吼一声,好像一头受伤却又在极度压抑的狮子。
木流棠讪讪地走了,一回头,就碰上木流寒森冷得要杀人的目光,立即躲开了。也许,一切要靠时光来洗尽吧!
记忆铺天盖地而来,那些他不愿忘记却也不想再想起的记忆!
你没有见过天大地大没有一个人关心你,每个人皆只在讽刺你、嘲笑你、排斥你、打你、骂你、欺负你、怀疑你、侮辱你、伤害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