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早已忘了母亲,在这种家族里,母亲不受宠便十分残酷,更遑论他母亲已经被父亲遗忘因此颜徵北在家中的地位更加多余然而出了家门,大哥却又爱在旁人面前摆出长兄的架势,逢人便说,”我这个幼弟,实在被父亲宠坏了”他的委屈难言并没有人可以听,大约找了人说,也无人会信一个别人口中纨绔的哭诉,便只当他是一时矫情了女孩子遇到烦心事,似乎找朋友说一说,骂一骂,几个人笑一笑,便过去了可四少那时没有朋友,他的委屈难过又被父亲教育他成为一个坚强男子的信念所压抑着在这种从男孩变成男子的阶段,其实十分青黄不接,颜徵北的内心有一个已经跑到母亲坟前哭诉的孩子,又有一个下了决心要自立自强的男儿
可做男儿便不能哭诉了么?四少的天平开始像那孩子的一方倾斜,纵然孩子懦弱而无头脑,可大哭与倾诉,真是最好的解药他这样一边想着,便红了眼圈,嘴角也撇起了,眼泪下一刻就要倏地落下,却又突然定在那里
他这方安静的竹林,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却突然闯入了一个拔笋的女孩子,似乎也惊讶遇到他,似乎更惊讶他的神情
四少当时的表情大约十分奇怪,将将要情绪崩溃,却因见了女孩子,惊慌又尴尬地卡在那里男孩子不能在女孩面前哭,不然会被说成不如女孩子,这是他从小学到的道理
可他这样撇着嘴角,眼里却是拼命压制的泪光,又可笑的很那女孩子回过神来,却没有说什么,只低头去看去一处笋,并没有笑他
12岁的男孩子,彼时觉得尴尬羞惭,差一点要脚底抹油地跑了,那女孩子却突然开口,”如果你觉得很疼很疼,那就更要去笑,”小女孩手上还拔着笋,抬起头看他,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旁人见你笑了,便不会去管你,如此你再偷偷哭,也没人看的见”她这样说着,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又拍拍手上的泥土,走上前要去帮四少抹眼泪儿时的四少约莫避着说她手脏了,可梦中的四少是成年的心智,便伸了脸让她去擦 女孩的手上是新鲜的气息,也许是笋的,是泥土的,或者是春天的,四少也觉得当年的午后的阳光也照到他今时今日的心里,又忍不住开口问那女孩:”你还记得我吗?”他是重回梦境的成年者,连一筐装笋的竹篮,兴许都是他心里百转千回的期待,因而好不容易又回到这个场景,四少很想问个究竟你还记得我吗?关于约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