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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1/2)

    一张蹉跎的脸,和一双疑惑前路在何方的眼睛。

    四少却不在意这些,也没有心思去哀民生之多艰,“个人皆有命数,大家伙都自己的日子都顾不来。”

    他这样讲,说不清算道家,还是佛家,却让靳筱眉目舒展一些。倒不是因为被他说服,而是想起从前因去了他书房,瞧见那些杂志,而闹了误会,心惊胆战了许久。此时她倒不必担心了,面上也轻松了半分,“诚然你不会是革命党。”

    她露了笑,四少也放了心,“什么革命党,”他指了指外头,也愿意多说一说,“你去看看,有太多人,纵然是杀了他的儿女,抢了他的钱财,他也能挪挪窝,忍辱偷生下去。“

    他咧了嘴,笑得很讽刺,“报上,骂了两句,便能接着去喝酒,”他又指了指外头那些缓慢的,蚂蚁一般移动的平民,“那样的人,别人的儿女被杀了,别人的钱财被抢了,还能指望他们去反抗?”

    四少看了眼她,,很有点长辈教导晚辈的样子,“所以你看,北省的政府怕革命党怕的不行,今天抓这个,明天那个不让说话。“

    “可是只要让他们为生计奔波,只要有资产的舍不得表面的风光,便是知道什么内情,什么阴暗,也不过茶余饭后骂两句,然后各过各的日子。”他坐好了,看起来很淡定,不知道是在为哪家的基业筹谋,“只要这样,反正洋人也不过签签条约,要几块地,再要一些钱,这泱泱国土,掌了权的,自然有坐不完的江山。”

    想来儒家做了几千年的帝王学说,还不如四少这几句话来的有用,于是靳筱也觉得,大抵也不是她能伤感的事情。她那一星半点的伤感,在历史钟摆式的晃动里,无关紧要,又幼稚地很可笑。

    她打起了精神,去看前方,偏了脑袋道,“快开到头了,看来还能赶上这一趟火车。”

    只要上了火车,周遭便再不是穿着黑色粗布衣服的平民,色彩骤然便丰富起来。有穿旗装的,有富家的学生三三两两穿着制服的,还有一些穿着洋装拿着阳伞的小姐,保不齐可以做个小时装展。

    金钱便这样神奇,困窘的总能和困窘的坐一起,不拿钱当回事的,便又能和另一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坐一起。一个圈子的,想要去另一个圈子,也很简单,车头有穿制服的售票员,按差价补票即可。

    可见圈子和圈子之间的差别,也不过是差价,有上进的,去多赚几个钱,便也能到特等车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