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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情人第8部分阅读(1/2)

    她仰望光线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眼底沉浸着过去的回忆。“有时候你会惊讶人生的变数何其多。由于煤球拿了母亲的手工编织品去摆摊,一个德国人因此经由他找到母亲,同她大量订购,最后雇她到他工厂工作,再后来他娶了她。”

    “你的继父是德国人?”

    她点点头。“而我仇视的芙音,在我将出一次危险任务时,救了我一命。除了我的上司,没有其它人可能知道我要去何处、做什么。她寄了封短篓给我,叫我随便用任何借口,推掉那次任务。我只是个饵,而我会因此送命。我自然不当一回事。但我出发的前一晚,她突然出现在我的住处,很坚决的表示我若非去不可,她就陪我同行。我望着她,忽然间像失去了自主能力似的,听从她的指示,打电话给我的上司,谎说我临时发疹子,没法出任务。”

    “发疹子?”沉飞喃喃。

    “你不会相信的,在对我上司说谎时,我真是不知道白己说了什么,像被催眠了。”

    “我相信你。我见过芙音。”他说,忆起那个正如羽蕊说的幽灵似的女人。“于是你没出那次任务。”

    她徐徐吸进一口气。“他们另派了一个人,他死了,睡着时中了好几枪。”

    “哦,老天。”沉飞低语。“你是否把他的死归咎于你自己?”

    她发出一声短笑。“听到消息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感到庆幸,冷血是吧?”她自嘲地抿抿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把她的手指勾在指间。“我比你更庆幸你还活着。”

    真是匪夷所思,他想。他纳闷芙音那天早上何以惶急地赶他离开,莫非他当面揭穿曹英峰的阴谋,那老小子去拿枪准备杀他灭口,芙音晓得了,特别来警告他?

    他们回到屋里时,已是华灯初上。现在不是假期,因此只有凯斯这幢木屋亮着灯,他们竟有些忽然与世隔绝了似的。沉飞还真希望如此,无奈他不能在此久待,不论他多么渴望和羽蕊就此无忧无虑天久地长下去,有太多事情是他的责任感不容他忽视的。

    “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巴士站有多远?”羽蕊说着,语气里难掩和他相同的不舍,让他扬起满心欢愉。

    “巴士站?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身上有些钱,或许我们可以搭巴士回去。”

    再待一晚会如何呢?天要塌也不在这一刻。沉飞当下作了决定。

    “我不知道哪里有巴士站,何况我没衣服穿,这个样子,就算走去巴士站,大概也会被人当疯子。”

    羽蕊睁着一双大眼。“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穿衣服。”

    “嗯,很高兴你习惯我这副模样。”他说着伸手去解他腰上的浴巾。

    “不……要!”她结巴间,毛巾落下来,露出他完美的昂藏身躯,羽蕊顿时感到呼吸困难。

    “不,还是要?”他挪愉她。

    她喉咙突然塞住了般,她的目光也兀自在他身上流转,她全然没法控制它。他-定看出了她眼里的渴望,她燥热的想。

    嘲弄的神情逐渐自他脸上褪去。他们静静地凝望彼此,一股愈来愈热的空气笼罩在他们之间。他情不自禁地移向她,而她脚下踩着黏胶般无法移动,任由他温柔地一一宽解她的衣服,其间,他们四目始终牢牢地凝望对方。

    当他的目光终于移开去浏览她优美的曲线,她觉得他的目光像一条电线,每移一吋,她的身体便燃烧起一吋,直到她想她可能会在他目光下烧成灰烬。

    然后他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今早抱你上床时,我告诉自己,下次zuo爱,我们要在床上。”他嘎哑地低语,“这不是我的床,但目前我们先将就吧。”

    她发现她一点也不在乎床或地毯。当他放下她,她将他拉向她,他却往后抬起身子。

    “我说过我喜欢你狂野的样子,及你带给我的狂野感觉,但zuo爱也可以非常温柔的。这一次,我们要温柔的慢慢来。”

    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羽蕊觉得她的皮肤好象一吋吋地被他用双唇剥开了似的,露出每一部分敏感、脆弱的神经。当她躺在那儿,以为她已化作水,甚至无力呼吸时,他以一个有力但温柔无比的动作,在她体内注入一道坚硬的生命力,带着她滚入激|情的狂澜里。

    经过第一次,她若以为那就是xg爱的极致,她可是大错特错了。在他的带领和引导下,她跟随他温柔的步调,学会了品尝、享受、分享、撷取和付出。看着他似愉悦似忍受折磨的表情,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个女人能做的事””在床上取悦一个男人,并使他渴望她、要她,她领会了肉体交融以外的另一种满足。

    当温柔变得不能满足他,他开始吞噬她,急切的让两人合而为一。

    ※※※

    “他从来没有这样不交代一声的不见人影!”难得脾气失控的沉威,在沉飞的办公室,对着沈靖和方雯绢吼:“一天一夜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他肯定是出事了!”

    “你又不让报警。”方雯绢说。

    “不能报警。”沉威沉声道:“项羽蕊也不见了,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沉氏”的安全主管,是大哥的贴身保镖。传了出去,公司会大乱不说,几件正在进行或尚在交涉中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曹英峰说不定就等着看我们乱阵脚。”

    “那怎么办?”沉靖皱着的眉几乎要打结了。“不能报警,又毫无头绪,如何查大哥的去向?”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到项小姐身上?”方雯绢奇怪地问。

    兄弟俩互望一眼。方雯绢在“沉氏”几十年了,他们三兄弟一直信任她、尊重她。但魏伯也是他们信任的长一辈“沈氏”元老,项羽蕊是他极力推荐的。他在沉飞和项羽蕊双双下落不明之际出城了,这里面的蹊跷可大了。

    “好了,你们不必告诉我。”方雯绢平静地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就在我位子上。”

    她出去,关上门后,沈靖望向沉威。

    “我也不想怀疑她。”沉威懊恼地咕哝。“该死,弄得草木皆兵了。”

    “不报警,我们就得快想想办法。”沉靖说。

    “头脑最精、主意动得最快的人失踪了,我们能想得出什么法子?”沉威用爬梳头发。

    “你还在这里呀。”沉靖说:“公司就靠你们两个一秤一陀,我才是有麻烦时从来插不上口、便不上力的人。你先冷静下来,这么焦躁,你没法思考的。”

    “思考?从遇上那个邪门女人,我就像大哥碰上项羽蕊一样了。慢着!”沉威使劲一弹手,“哈!谁说你插不上口?你-语惊醒梦中人了!”他拍拍沉靖的肩。“我们分头去碰运气。我去医院,你去南区。”

    “医院?你去医院做什么?”沉靖纳闷地问。

    “找那个医生。大哥跟踪羽蕊时碰到她,记得吗?我看没那么简单,那说不定是个调虎离山计。”

    他打开门快步走出去,沉靖紧紧尾随。

    “那你应该去她住的地方,你去医院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在上班,所以我们分头进行。”沉威告诉他那幢屋子的地址。

    “你到了那儿,守在外面就好,万一看到她出来就跟着她,十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她如果不在医院当班,我马上过去和你会合。”

    “什么?等一下,我不认识那个医生,我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人是不是她?”

    沉威一想,也对。“那么你去医院,我到南区去。”

    南区?!沉威先开车走了以后,沉靖突然想起来。阴错阳差的,他还真避掉了一次去南区的可能。莫非那奇怪的电梯女人的警告是其有其事?他摇摇头,不可能的,凑巧罢了,若人真的能预知危险,然后警告他人,岂不早就天下无战事?人与人之间也不会有如此复杂不清的纠纷了。

    到了医院,沉靖很容易就问到了芙莲医生,他在几个人的指引下,搭电梯上楼去特等病房。

    芙莲一走出茉莉的病房,便看见走廊另一头朝她走来的男人,她起先吓了一跳,随即不知怎地,她立刻知道他不是她上次在电梯里遇到的同一人,只是看起来很像。

    像极了,当他停在护理站询问,护士朝她指了指,他使笔直愈走愈近,芙莲诧异地想,他和那个男人简直家……双胞胎。

    “你是芙莲医生吗?”沉靖问,同时看到她的名牌,“你是芙莲医生。”

    芙莲从他身上也感受到一些……磁波,只是没有另一个那么强烈,震撼得她第三扇心灵之窗洞开,看到了吓得她魂不附体的未来。

    她从容的把手放进她的白色外袍口袋。“我认识你吗?”

    沉靖有一会儿十分迷惑。“我不确定。我好象见过你,可是……”她绝不是“她”。她看上去百分之百的正常。而且,他提醒自己,她是医生。

    “也许你曾是我的病人。”芙莲用歉然的语气温和地说:“对不起,我记不起你的名字。”

    “哦!我还没告诉你,我叫沉靖。”沉靖伸出手。

    芙莲的手一碰到他的,立即一股亲切的暖流穿进她手心。像是碰到亲人的感受,剎那间,她脸上出现和他相同的困惑表情。

    “沈先生,你找我吗?”

    “我……”沉靖忽然忘了他为何找她,他搔搔头,“糟糕。”

    芙莲笑了,奇怪何以两个面貌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前一个对她造成强烈冲击,这一个却可爱得让她觉得他像个有点迷糊的弟弟般可亲。

    沉靖也有同样迷惑。“对不起,你和一个人长得好象,可是你们又完全不-样,我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他曾见过芙音吗?芙莲暗忖。不大可能,芙音几乎是绝少出门的。

    “没关系,你若要看病,恐怕现在已过了门诊时间了……”

    他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你是有别的事。”他想起来了。“你昨晚或今天有没有见过我大哥?”

    “你大哥?”他叫沉靖,他姓沉,难道是……

    “沉飞。”

    芙莲表情不变。“沉飞。原来你是沈先生的弟弟。不,我这两天没看见他,不过他的朋友就住在那边那间病房。”

    朋友?沈靖没听说沈飞有朋友在这住院。他纳闷地走向芙莲指的病房门。

    “他是……”他转头,芙莲不见了。走廊那头没有人,这边几步过去是太平门。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芙莲医生?”沉靖回到护理站询问先前他问过的一个护士。

    她看他的眼光彷佛他神经有问题。“你刚刚不是在那边和她说话吗?”

    “没错,但是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她从哪儿离开?”

    “我没有看到她。”护士低下头做她的事,不再理他。

    沉靖在走廊来回走了几遍后,又几乎问遍整幢医院,没有人再看见她,她彷佛遁地消失了。

    ※※※

    “我们这儿没有人认识你说的人,听都没听过。”

    茜蒂的斩钉截铁仍拦不住门外的沉威,他坚决地走进房间。

    直到沉靖来,他没看到半个人影在这幢楼出人,但听了沉靖的叙述,他越发肯定那个叫芙莲的医生嫌疑重大,便要沉靖留在车子里继续观察,他则亲自上来查探。

    “喂,你干什么?我要告你非法闯人!”茜蒂大喊。

    “抓小偷!”巴伯从房间跑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凯斯也闻声走进客厅。

    “你们这儿人还真不少。”沉威说。

    “奇了,现在的小偷这么气派,穿这么讲究的西装。”巴伯好奇地打量沉威。“你挑错地方了,先生,我比你还穷。”

    “你是谁?”凯斯不客气地质问。

    “他来找人。”茜蒂站在沉威后面,警告地对凯斯递眼色。

    但他没有看她,他盯着沉威在屋里转动的眼睛,“看出来没有?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除非你是螂蛛、蟑螂、蚂蚁收藏家。”

    “你的朋友已经说了,我来找人。”沉威说。

    但他的话被巴伯的恐怖大叫掩住了,“你告诉我你做掉他了!”按着,巴伯一屁股坐上一个五斗柜,还提高-双腿使它们离地。他的重量使那个本来就少了一只脚的柜子看起来十分危险,彷佛随时会崩倒。

    沈威扫视巨人般的大个子一眼,冰冷的目光瞪住在他面前的凯斯。“你把他做掉了?我没听错?”

    “巴伯说的是蜘蛛。”凯斯说明。

    “他怕死蜘蛛了。”茜蒂补充,对巴伯嫌恶地喊:“你下来好不好?柜子快被你坐倒了。”

    “看在老天的份上,巴伯,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把他杀了丢进垃圾筒的。”凯斯说。

    “蜘蛛是“它”。”沉威峻声道:“你们说的是个人,一个男人,可能正好是我要找的人。”

    “那只蜘蛛是男的。”茜蒂说:“巴伯,下来啦!凯斯真的弄死他了,我作证。”

    “你们在搞什么鬼?”沉威一个个扫视,“别以为来这套小孩子玩的把戏就可以蒙混人。”

    可是屋里的三个人突然都忘了他的存在似的。

    “你骗人!”巴伯对凯斯喊,又转向茜蒂,“你帮着他来吓我,因为我昨晚没付啤酒钱,让你付了。”

    “蜘蛛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真受不了你。”凯斯咕哝。

    “告诉你死了就是死了,难道还要我把他的尸体从垃圾筒里翻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

    还有,你啤酒钱还是要还给我。连同上次,一共七瓶。”茜蒂说,纤手以着她的细柳腰。

    “拜托你下来行不行?”凯斯叹一口气。“这么大一条虫,害怕小小的蜘蛛,太难堪了吧!你真丢男人的脸!”

    “你发誓你杀了他了。”巴伯坚持。

    “我发誓。”凯斯举起右手。

    “他发誓了,你作证。”巴伯对茜蒂说。

    “行了,我作证,现在你快下来,去上班,你要迟到了。”

    “最讨厌当晚班。”巴伯埋怨,从五斗柜上跳下来,“我的夹克呢?”

    “在这。”茜蒂拿起放在凹陷沙发上的一件灰夹克递给他。

    巴伯看也没看屋里的陌生人一眼,朝门走去。

    “站住!”沉威喝道。

    巴伯转过头,表情困惑。“咦?他是谁啊?茜蒂,你的新男朋友吗?”

    “你怎么还没走啊?”凯斯意外的说。

    “除非你们把人交出来,今晚谁也不许离开这里。”沈威冷冷道。

    “搞了半天,原来是警察。”茜蒂不屑地撇撇嘴,“你看我们有谁像逃犯?”

    “我要迟到了。”巴伯嘀咕,“很高兴见到你,警察先生,但我要上班了。”

    “等一下……”

    “哦,老天。”

    沉威回头看那个发出细柔的呻吟的声音主人,他登时呆怔住了。竟是……不,他摇摇头,不是她,他定晴看赤足站在客厅门外走廊、睁着双大眼睛的芙音。走廊昏暗的光线下,她披着如瀑般过臀的黑发,身着一件白色宽松、长及脚背的长袍,直让人有种看到幽灵的感觉。但是她并不令人害怕,刚好相反,她浑身透出练练渺渺的灵逸气质,那张脸庞美得教人出神。

    他皱皱眉,天底下怎么能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孔,却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除非她们和他自沉靖一样。

    “你是……”他问,不由自主地向她走近。

    “他们不在这里。”芙音告诉他。

    沉威愣了半拍,才明白了她的话。“他们在哪?你知道我找谁?”

    她点点头。“他们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们在一起吗?”

    她又点点头,然后转向凯斯,“屋里还有一只蜘蛛,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