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磨磨蹭蹭什么呢?”
“我去摆吧,你去叫下四少爷,估计是去大奶奶那里去了,我帮他整了好多东西,估摸着四少爷要筛选,很多都用不着吧,你让他自个儿也瞧瞧,顺便过来吃个饭。”
“我爸哪里去了?”
“来过,又走了,好像是去找老爷去了,估计是有急事吧。”
“这不是有空调么。”
“这睡裙挺好看的。”
一一低低地骂了他一声,很轻,宁爸宁妈没听见,倒是冷卉给听见了,他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加以报复。
一一佯装平静地回道,宁妈已经推门进来了。
一一倒是想得周全,没有被说到哑口无言。
一一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一个劲念叨上来,总算是忘记了原先的初衷。
一一吓了一跳,冷卉刚从就躲进衣柜里去了,要是妈妈去衣柜里拿衣服,这不是拆穿了吗?
一一忙躺了回去,盖上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一恨恨地啃着鸡翅,咬的很大口,骨头都咬的吱嘎响,倒真将这个鸡翅当成了冷卉,发泄不满的情绪。
一一拧了拧细致的眉头,偏过头问他。
一一杏眼圆睁,“冷卉。”她大吼道,想要唤起他的廉耻心。
一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才的火,还没灭呢。
一一甚至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真正身份,自己才像是这个家多余的人,而冷卉是爸妈的亲生儿子,自己像个捡来的娃。
一一看着妈妈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吓了一跳,冷卉一声不吭的已经站在她身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了。
一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低头,“啊——”大叫一声,自己穿了妈妈给自己买的新睡衣,不是原本保守的小熊图案,而是肩膀上有两根细带子的雪纺睡裙,透明又性感,是一层薄薄的黑衫,根本就挡不住什么。
一一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的口味是如此的相像,记忆中不曾为点菜而撕破过脸。
一顿饭吃下来,比以往多花了两小时的时间,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一一向来是个乖乖女,也坚持到了最后,饭间,她也看着冷卉哄的爸妈眉开眼笑。
不过,或许是今夜的天色过于干净,恍惚之中,冷卉觉得杨兰飞的这番话绝不是光是打发人的,至少比起冷烈,杨兰飞显得真诚多了。
不还有两年的时间么,等他回来再说。
也许是下午睡太多了,晚上到凌晨三点差不多才睡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日上三竿。
也许,这些年,两个人的相处,果真让杨兰飞对自己产生了感情,毕竟她没有儿子,是冷宅里的一个孤单落寞、得不到丈夫宠爱的女人而已。
他倒是好意思,也不害臊,每回都跟自己抢鸡翅。
他好想要将这么秀色可餐的一一给全部吞了下去,连外壳都不剩下。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过去安顿好,回头给一一打电话比较方便,电话里就两个人说,总比这么多人盯着来的自在。
他扑向她,狠狠吻上她的唇,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抓着她的肩头,一一觉得有些生疼,又痛恨冷卉的蛮横行径,一口狠狠咬上他那条如入无人之地的舌头,痛——
他推开她,重重地喘息,胸膛还在不停地起伏着,不悦地睨着她,“你属狗的呢。”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鼻子很难受,有一股暖流想要喷薄而出。
但冷卉还过于年轻,他天真的以为父亲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总会顾念着一一,没出社会的他,思想还欠成熟,他没想过商场上打滚多年的商人,若是触及利益,翻脸无情是常有的事。
冷卉从冷烈处离开,又去了杨兰飞那里,少不了杨兰飞的碎碎念。
冷卉再也受不住这等诱惑,他不打算压抑了,反正未雨绸缪的东西也在。
冷卉制止她无厘头的忙碌,明明还未彻底清醒,脸上还有股茫然。
冷卉干咳一声,但目光还是定在她身上了,那全是一种失控的本能,连他自己也克制不住。
冷卉漂亮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一一,手也忙个不停,夹了个鸡翅放到她碗里,催促道,“多吃些啊,以后就没人跟你抢了,吃饭更没滋味了。”
冷卉跟冷烈说了下一一的事儿,说自己已经跟一一登记结婚了。
冷卉跟在她后面,她虎着一张脸,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拿热脸去贴她冷屁股啊。
冷烈吃惊不小,他觉得这太快了,但冷卉却先斩后奏,没给他时间阻止,就算是想要亡羊补牢、为时也已经晚了。
冷烈本以为这个四儿子当初主动来跟自己谈交易,是打定主意学成回国才会考虑个人问题。
吃完之后,冷卉本还想要留下来的,但冷烈那边派人来叫他过去,他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这才回头跟人走了。
唇有些干燥,她下意识舔了舔。
她发现,明明她没去想冷卉,但脑海中蹦出的老是那张讨人厌的俊脸,那个恶魔真的是阴魂不散。
如今还是先要稳住他,这个四儿子脾气很冲,跟自己年轻时有些像,又随性惯了,自己若是跟他对峙上,反倒是讨不了好果子吃。美国那边学校什么都敲定了,就等他过去了。如今这个关键跟他闹翻,难不保他一气之下,不去美国了。
宁妈一边帮一一拿衣服,还不忘碎碎念,唠叨个没完。
宁妈也看出情况有异,往日里胃口一向挺好的丫头竟然有些食不知味,吃饭的那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
宁妈接着撇下一一,自己去忙碌去了。
宁妈的声音由远及近,冷卉瞄了一眼脸上潮红未褪的一一,飞快地找了个藏身之地,躲了进去。
宁妈看不过去了,向衣柜走去。
宁妈被吓了一跳,抱怨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即将上大学了,还是一惊一乍的,连你妈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以后可不能这么讲话了,毛毛躁躁的,慢慢说,不急,一定要讲清楚,千万不可以一惊一乍,这习惯可要改改,家里倒是没人说你。出去了可就不一样了,别说大学里同学老师相处,以后就是到了社会,这也行不通。”
宁爸宁妈倒是生出离别依依之情,尤其是宁妈,三句话不离四少爷出去了要怎样怎样的,听的一一有些头大。
宁爸宁妈在,他想要对一一单独说会话,都不行,老头子那边又来催,曾几何时,时间来得是如此的宝贵。
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她,千万不能让别人欺负她。这他口中的别人,便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儿子以及三儿子。
晚饭的确丰盛,宁妈将几样拿手的绝活都搬上桌面了,大部分都是冷卉爱吃的,自然也是一一爱吃的。
没想到他下手倒是快,而且他还说他已经先上车后补票了,一一如今是他冷卉的人了。
父子两人心思各异,貌合神离总算是达成了一致。至少口头上,冷烈给了冷卉承诺。
看到她还赖在床上,颇为无奈,“这都睡了多久了,快起来,你爸刚打电话来了,就回来了,可以起来吃饭了。你热不热的啊,这大热天的,还盖这么多,实在是服了你。”
眼下,冷烈知道不能跟冷卉僵持上,两个年轻人一时冲动跑去登记了,天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算了,自己不要杞人忧天,自乱阵脚了。
穿好衣服之后,一一便催着宁妈一起出去,“妈,我们出去等爸爸吧,先把菜都摆好,等爸爸一回来,就可以吃了。”
要知道这年头,善意的谎言比口是心非的承诺值钱多了。
这一夜,非但冷卉睡不安稳,一一也睡不着,她辗转反侧,想以前、想现在、想将来。
这在冷卉眼中看来,这样子的一一,曲线毕露,比什么都不穿,还要来得性感,还要来得有诱惑。
难道是因为四少爷要出国的缘故吗?虽然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不曾合拍过,但两个人也就小打小闹,不曾真正翻过脸。这下四少爷真要出国了,想必有点感情的人,都舍不得的,何况两个人一起成长了十八年。
起来后,她这才匆匆想起今天是冷卉出国的大日子,怎么妈妈没来叫醒自己呢?
胡乱打理了下自己,她跑出了房间,远远看到妈妈从院门口往这边走来,脸上似乎有着不舍。
……
正文 第二章:爱,需要两个人 07 我,也要走了
看到妈妈的情形,一一就猜到了冷卉已经走了。
“四少爷说你跟他闹矛盾了,不想去送他,所以没叫你。”
宁妈倒是原封不动传达了冷卉交代她的话,一一愣了愣,然后拧起眉头,她什么时候跟那家伙闹矛盾了。
“一一,你跟四少爷闹什么情绪了?”
“一一,妈妈前天拆洗了你的枕套,摸到枕芯里头硬邦邦的,有一叠信件,你妈妈我不识字,我找四少爷瞧了下,原来是一叠情书。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想不开呢。这年头男人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爬树,你年纪还小,是非不清,被骗了还不知道,可能还帮人数钱呢。你倒是老实说说,你想要去北京是不是因为那个程飞,因为你喜欢他,而他在q大,所以你才下定决心要去北京。”
“他欠抽呗,打电话过来跟我吵,我的志愿问题,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凭什么要听他的?”
“妈妈,我会填祁阳大学的,你不要多想了,我是以前喜欢过程飞,但那仅仅是那种欣赏的喜欢而已。程飞很优秀,他凭着他自己的能力考进了q大,还一直鼓励我刻苦学习,这两年来,若非是他写信鼓励,或许我早就放弃了。我为自己定下了个目标,那是q大,因为我是个懒散的人,向来都是走一步是一步,只有为自己定个目标,我才会积极进取,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目标前进。如今我成功了,高考的成绩,我觉得很理想,甚至有超常发挥的迹象,这都感谢程飞,我从来不想否认他对我起的作用。”
“妈,你昨天怎么没告诉我你让四少爷看了我的信?”
“我难道不可以看吗?我若是不看,都不知道你藏着这么多小心思,连你妈都被你蒙骗了,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乖乖女,是我的骄傲。你妈我不识字,当然找四少爷看,四少爷让我放回去,说怕你情绪激动,怪他看了,所以让我今天等他离开再跟你好好谈谈。”
“这个,四少爷跟我提过,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洛城挺好的,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去北京那么远。q大跟祁阳大学的名气不相上下,没必要跑那么远。难道你有别的什么想法,莫非还是妈妈不知道的?”
一一一方面觉得自己的被触犯了,另一方面又觉得冷卉真是可恶,明知道是私人信件,还继续看。
一一今天并不是出去走走而已,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道路被人规定了,自己就朝着他们规定的方向走。
一一十分的无地自容,妈妈从来没有这么狠厉地教训过自己,听妈妈的语气,好像对男人存有偏见。
一一只是他灵魂的寄托,有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孤独寂寞,尤其是一个人走在偌大的校园中的时候。
一一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妈妈,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像你了,我想出去走走。”
一一回房拿了个背包,装了些东西,然后离开了家。
一一在洛城的行为,冷卉却不知晓。
一一离家的当天,去了成长至今却从没去过的网吧,在那里,她上了一天一夜的网,然后查了很多资料。
一一还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等到真正受伤,那便是为时已晚了,所以自己还是需要当她成长路上的指明灯,不可懈怠,也不可被她一时的胡言乱语给震慑住。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好去的?她是发了傻,才会产生难过跟低落的情绪呢。
不经意间,瞄到酒吧角落,就在那个瞬间,她就忽然注意到冷卉这个人。
今天,冷卉出国没让她去送机;今天,妈妈也很反常,让她陌生。到底是因为四少爷的突然离去还是妈妈本身的心态就存在着问题?
他刚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忙着熟悉环境,教授的课,他听的云里雾里,语言还跟不上,老外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了。饶是他此前看了不少美剧,去上过语言培训课,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他向来桀骜不驯惯了,自然也不理会,尤其想到一一,心里头就如灌了蜜一样甜,她还在洛城等自己回去呢,她已经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他头发凌乱,乱的很有个性,黑色的衬衫解了两粒扣子,袖子挽到手肘处,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吧台上,晃荡着手中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嘴角微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以前甚少接触网络,这一接触,她发现网络真是个迷人的世界,她还联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给冷卉寄出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以前,两个人的时候,欢声笑语,他可以时不时出言逗她,有时她会伶牙俐齿出言讥讽,有时她会沉默以对。
仿若在这个酒吧里头,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面尚化和荷面和。出门前,她就带了挺多现金,还带了一张卡,出来呆阵子,日子还算宽裕,不紧巴巴的。
到的时候,朋友都到齐了,少不了调侃对方,玩游戏的时候,就算是再保守的人,还是会疯狂下,一年一次的生日,十分难得。
剪不断理还乱,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冷宅的空气,让她窒息,她需要新鲜的空气。z
可是爸妈如此恩爱,不像是作假。
她不要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难道这样的方式,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她觉得她的生活因为他被搅和的天翻地覆,而他却优哉游哉在外头活得滋润,这甚为不公平。
宁妈不解地问道,“昨儿个四少爷离开时还好好的。”
宁妈意有所指地眯起眼睛盯着一一看,看的一一心头一慌。难道妈妈知道了些什么?
宁妈的语气有些尖锐起来,一一觉得妈妈似乎被自己激怒了,又有些不像,妈妈好像有些歇斯底里,在发泄着某种长期压抑的不甘情绪。
宁妈看着一一离开,不由陷入了沉思。她今天有些不像自己了吗?
宁妈都慌了,宁爸也跟冷烈请了假,说找女儿,冷烈袖手旁观,只是同意了他的假,并没有伸手参与,推托说自己最近很忙,口头上下足了功夫。
宁爸是老实人,自然是听不出异样,冷烈的那番话让他动容不已,于是愈发对老爷存了感激之心。
当晚,一一是回来了,但没吃晚饭,跟宁妈说是吃过了,便早早上床睡觉。
怪不得他那般自信,说自己的志愿问题,他会帮忙抉择的。原来他找了妈妈当垫脚石,而程飞的信件全被他瞧过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的添油加醋,让妈妈这么不高兴。
晕倒,她怎么又想到那个恶魔呢?不是巴不得他滚的远远的吗?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为何他还是阴魂不散,总是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本来她还能够忍受,但他跟妈妈添油加醋说了程飞的坏话,让她打从心底对这个人起了厌恶。
果然,眼皮跟着一跳,妈妈就发威了,一席话说的一一汗颜,羞愧到想要寻个蚂蚁洞钻进去,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净。
爸爸虽然能力有限,但在一一眼中,她觉得爸爸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以后若是找老公,肯定要找爸爸这类型的,惟妈妈的命令是从。
班上就两个黑发黑眼的中国人,同学们都十分热情,一个中国人是女的,一个是他,于是,女的都对他很感兴趣,而男的,都对那个女的很有兴趣。
琴素素是在酒吧认识冷卉的,中国人到美国,泡吧就跟吃饭一样频繁,去酒吧high下,十分的正常。
琴素素那天去酒吧,是谢绝不了同学的好意,她生日,朋友们都很热情说要帮她庆祝。
结婚证书已经被他带过来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摸出来瞧瞧,这时候,他会觉得特心安,心里有个人的感觉真好。
而非跟恶魔四少爷一样,天天要跟自己对着干,一天不让他戏弄下,他肯定是整天都不舒服。
若真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越优秀的男人,他们的承诺,越不可靠,相信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