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栖道:“不错,如此一来我们既要偷得熟食,也要不让人察觉才行。”叶秋道:“我们偷食出村,那帮农户定然会得晓,我们既不能让其发觉,又要偷食而出,这可怎生办到?”郑开道:“若我们家家偷得一点,当不会轻易被察,也能蒙混过去。”陆云栖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叶秋道:“这算甚么好法子呀?一家偷一点,我们一众人近四十人口哪,要偷到甚么时辰去啊?”付真道:“不妨先进村瞧瞧,之后再做谋断何如?”
三人一致认可,于是几人悄步慢走,进村后立时寻至隐处,各户方烹晚食,村内无人闲游,四人无需飞檐避身,只站道朝炊烟处行去,觅至首户农家,迎面而显的是一处柳院,那户屋高瓦赫,院阔门宽,倒是偷食的好去处,付真暗觉四人不便行事,便与其余三人稍加商议,四人分两路进户,叶秋当先瞧中此户,便与郑开一道前往,付真与陆云栖另行一路,绕过这柳院往东而去。
郑开叶秋扶墙上壁,于上踱奔,院内柳木靠墙,木枝柳叶遮身,二人行至廊檐,纵身跃上斜瓦,垫履轻走,来至后院见厨屋烟囱吐尘,食味渐香,应是米食即熟,叶秋喜道:“师兄,这饭食喷香四溢,咱们快去偷些来罢。”郑开笑道:“你只闻到饭食香味,那些佳肴竟一丝也未闻晓?”叶秋回道:“这大户大院的人家定是有不少好食的嘞,只是为何我只闻到饭香?”郑开道:“定是那些居家的厨子分屋而烹,再往前探探便能知晓了。”
二人躬身跃下步子作壁行走,正走至另一屋檐,却见一粗衫奴仆自那屋走出,二人慌得急忙跃上檐边低身隐避,只见那奴仆托住一食盘,内置膳肴几碗,行步轻缓,总是前后瞧望,走于院中忽停步左右四面顾览,墙边廊后无处不至,郑开叶秋二人趴于瓦砾,险些被觉,幸有檐尖遮挡,否则后果不堪,偷食定然无果。
那奴仆眼察四处无影,便立时自怀内速速掏出一精致小瓶,拔开木塞略微倒几滴至其中一碗菜内,再往其余几碗菜内各添几滴。
郑开避于叶秋之后,叶秋趴于瓦檐瞧得真真切切,待那奴仆走进了前屋后,郑开正欲往内走,叶秋却道:“师兄,这厮心怀不轨,我们且去瞧瞧罢。”郑开道:“怎的了?那小厮做了甚么?”叶秋道:“师兄你没瞧见吗?他在那碗内下药。”郑开道:“我躲在你身后,又未瞧见,那小厮想干甚么?”叶秋笃定道:“定是要毒杀家主。”郑开道:“你如何得知?”叶秋道:“那小厮鬼鬼祟祟,上顾下盼,左瞧右览,定是怕被别人知晓,这托盘内的菜肴上佳,不是端给家主食了,又能是给谁的?这般谨慎周全,定然是下了毒药了。”郑开道:“你是要去揭发他的罪行?万一出了差错,非但落了个多管闲事的恶名,还被人指控擅闯他人院屋,我等的身份皆要曝露。”叶秋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快赶过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言罢拉着郑开快步作壁行了过去,跃至屋顶,再走至廊檐,觉其无虞后翻身而下,隐在窗边,抹些口水于指尖,戳破窗纸,透过缝隙往里瞧去。
见内里橱柜,床榻,另有梳妆台,花面境,定是个女眷的住处,郑开小声道:“屋内无人,那妇人定是出屋去膳屋用饭了。”叶秋道:“可这屋子这么多,到底哪间是膳屋啊。”郑开道:“只得一间一间寻了,也不必戳窗纸瞧看,倾耳细闻即可。”叶秋忿道:“那你不阻断我,费了这些时候,快些去,不然便晚了。”
郑开刚欲辩驳,却被叶秋扯袖匆步往另一间屋子赶去。
二人方行几步,忽闻歩声渐来,一时慌乱不止,见那巷道处现一女婢,立时运气一跃,二人身置廊顶,那女婢端一碗粥羹经郑开叶秋之下越过门槛进屋,叶秋道:“这屋舍定然是用膳的。”
正欲下廊,郑开道:“勿要着急,若是膳屋怎无一丝声响?那女婢或是经此屋去另一屋送羹,且随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