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日之功,便出了几山几脉,眼见远处高峰,峰上日阳临顶,便已知距虚境山不远,于是速速匆步,急于上山禀知,又行了一段路,见远处大水泛滥,无法动步,细眼凝观,却见片片田亩尽被大水冲毁,五人皆自惊住,不知此水自何处而来。
忽见一庄农自远处走来,便唤其停步,那人瞧见这五人身着太湖派服,忙奔过来喊道:“五位少侠自何处而来?”
一名弟子道:“我等自浅水而来。”那人道:“怨不得怨不得,五位是去参与江上宴会的罢。”弟子回道:“正是,小哥你可知这大水自何而来?”那庄农笑道:“自何而来?方圆百里水源只消一处,便是你们太湖。”
五人大惊,大弟子刘生疑道:“小哥之意是我太湖之水冲毁了田亩庄地?”
庄农急道:“此为小事,现下太湖派内一片死寂,湖边无一人渡船,也无弟子巡守渡人,不知这山内发生了何事?”
五人更是大异,心知派中定然出了大事,太湖派大弟子刘生面朝众位道:“各位师弟,眼下情势危急,不如咱们兵分二路,一路回小岭报知师尊及首主,一路前往山内查寻究竟发生了何事。”
四位弟子领命,刘生便与其中两名弟子往虚境山走去,另两名弟子回身返行,庄农自回村落,待至村后,将大弟子刘生到来讯息禀知塞林军首护城将军杨吉。
杨吉会意,心知刘生已然赶往山下太湖,便匆匆回屋,坐椅写书一封,取出榻旁笼中灰鸽,将书信卷成白条,系绳于鸽爪,绑上信条,开窗放鸽飞天,灰鸽经风傲游,径上虚境山腰。
而此刻山内喧声不断,章启大军安置于各处居阁,每日饮酒食菜,寿成居布满军厨,而长耀独住长生居,身置廊边仰望云天,忽见空中飞来灰鸽,转眼已至长生居近处,瞬即落在廊栏立住,长耀伸手将灰鸽抱起,转身进入屋内,关上廊门,至窗前取下鸽爪处信条。
只见条中言道:“敝派大师兄刘生已至山前,长耀少侠需早做备事。”
长耀闻罢皱眉愁思,未曾想陆游子等一众人竟未能被尊主以及赵平几千大军斩杀,这下回派定是求援,却不知怎生掩饰,一时踌躇不安,于屋内左右踱步。
终至思出对策,立时回房近桌,取架上墨笔,沾墨题字,方刻罢信,将信纸置于一旁晾干,再卷成信条回放于鸽,走到廊栏放鸽飞天,灰鸽傲游天际,朝虚境山下扬去,掠过湖面,直抵几处村落之内,进村绕过几户,径往村尾行去,到至一家屋檐,再纵往檐下窗门,落于门前咕声一扬。
窗门瞬即开了,只见一人灰衣布衫,正是护城将军杨吉。
杨吉抱起落栏灰鸽,取下信条卷瞧,眸色由暗至明,冷嘴一勾,便即放鸽回笼不题。
而山上长生居二楼之内,长耀坐立难安,虽有思谋,却难断行度,终下楼出居至剑虚阁内,此刻章启正于阁内饮茶,见长耀急步而来,立时罢茶站身走近道:“长耀少侠有何要事?”
长耀忙道:“我大师兄刘生已到虚境山不远处,几个时辰内定会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