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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第11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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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身开始颤抖,双手紧紧握住书屋大门的把手,不让自己瘫倒下去。

    “安然。”

    又是低低的呼唤,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还能有谁?还能有谁让我梦绕魂牵?还能有谁能让我的心像策马奔腾在草原?还能有谁让我柔软得像风中的芦苇无风自摆?不用回头,我已经看到了勾着嘴唇浅浅的笑,那淡淡的唇味,已经充斥我的脑海,我怎么能拒绝这深情的眼神,隔世般的呼唤?

    我靠在大门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揉了揉要跳出胸口的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还不足以平息我的激荡,我又伸出手,暗暗地在我的大腿上拧一把,物理治疗,希望物理治疗能够让我复原。

    “安然。”

    第三声呼唤穿越我的耳膜,我已经可以在脸上堆起了笑容,招牌式的笑容。

    我转过身,努力想象自己笑成一朵童子面茶花。

    但我茶花的脸估计就这么一瞬间,看到他,我愣住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他,果然是他。

    不再是阳光的笑,阴郁的脸苍白得让人心痛,不再是白净的脸,胡子拉喳应该好些日子没有刮,头发凌乱,幸运的是,游移不定的双眼还会发出神采,忧郁的神采。

    “安然,你让我找得好苦。”

    他不给我任何的机会细细去打量,我转过身的刹那,他便冲过来,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安然,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你怎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我?你究竟要把我怎样折磨才能安心?”

    “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日子,我就像生活在地狱。”

    “安然,我几乎把东城反转,但我还是找不到你,你知道我会疯掉的,疯掉的,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安然,没有你,我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踯躅在热闹的街头,找不到爱情的方向。”

    “安然,我爱你,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

    欧翔不停的说,他的拥抱让我透不过气来,我不得不伸出手,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腰,他啊的一声痛得叫出声来,本能的松开了手。

    “你弄痛我了,”我终于挣扎着从他紧紧的怀抱里钻出来,“欧翔,你弄痛我了。”

    “安然,对不起,”欧翔慌忙放手,很快又不放心的拉住我的手,捏得很紧,很紧。

    望着他的憔悴,我的心开始剧烈的痛起来,这张阳光的脸应该是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现在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发,他的脸,他的唇。

    “安然,你在听我说话吗?”欧翔急切地想表白自己。

    我在听,我怎么不在听?我听到他的呼唤,听到他的心跳,甚至听到他眼里写满的思念,刻骨的思念。

    我会在他的眼神里熔化的,哦,不,我已经熔化了,我伸出手,轻轻地摸他的脸,他的脸像熔炉的铁水,从我的手开始,慢慢的把我的整个身体熔化掉,注入他的胸腔。

    “安然,”这不是欧翔的声音,我溶化的身体像流进模型的铁水,逐渐的冷却僵硬起来。

    “陶伟,”我硬硬地抽回我的手。

    陶伟就站在我的旁边。

    欧翔哼了一声,算是和陶伟打了招呼,曾几何时,他对陶伟信任有加。

    陶伟的出现让我回到了现实,现实只有实在的生活,绝对没有谈情说爱的浪漫。

    我那一朵茶花脸,瞬间冷得像南极的冰层,我用能把空气冻成冰棍的声音问欧翔,“你怎么来了?”

    我真佩服自己,瞬间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转换,如果我去竞夺奥斯卡影后,估计娜塔莉-波特曼得靠边站。

    “安然,你?”欧翔果然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欧翔,转过头,把怒火发在了陶伟的身上,“陶伟,我有话跟安然说。”

    陶伟不回答他的话,欧翔感到无趣。

    “欧翔,你走吧,”凝结的空气让我感到压抑。

    “安然,你叫我走?”欧翔惊讶地看着我,刚才,我还无限柔情的看着他,抚摸他的脸。

    我点点头,把手搭在陶伟的手臂上。

    欧翔的眼里要冒出了火,我见到他咬着牙根。

    陶伟没有说话。

    我转过头,轻声的对陶伟说,“我们走吧。”

    “安然,”欧翔终于爆发出来,他一把甩开我拉着陶伟的手,“安然,我要你说个明白。”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冷冷的说。

    “安然,”欧翔涨红的脸慢慢地消退,暴出的青筋也逐渐平复,他苍白的脸突然有种凄凉,他的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痛,他几乎是哽咽着问我,“安然,你不再爱我了吗?”

    我不再爱你?我怎么会不再爱你?我的心剧烈地痛起来,有谁知道,夜里枕头的泪我为谁留?一个个无眠的夜晚我在思念谁?一次次揪紧的心痛是为了谁?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安然,你真的忘记我了?”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光彩。

    我怎么忘记你?我怎么会忘记你?我已经颤抖起来,有谁知道,我的心刻着你深刻的面容?你的爱已经深入我的骨髓?那一天,把它烧成灰,里面会析出你的影子。

    “安然,你怎么不说话?”他像在恳求我,哪怕我对他说一个字,一个字就足够。

    我不敢说话,生怕我的声音出卖我的灵魂。

    “欧翔,安然工作了一天,很累了。”陶伟开了口,他在我心痛的时候扶了我,他肯定触碰到我的冰冷,我手臂的冰冷、内心的冰冷。

    “陶伟,这是我和安然的事,你少管。”欧翔想拉我的手,陶伟很男人打开他的手。

    欧翔很生气地看着陶伟,陶伟也是冷冷的,高傲地看着他。

    陶伟也是一个运动健将,要打架,他不会怕欧翔的。

    欧翔终于气馁,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我傍着陶伟,他只有认输的份。

    “陶伟,走吧。”我紧紧地抓住陶伟的手,从欧翔的身边闪过,背后,有一抹哀伤,刺得我的心生痛生痛。

    “他还是找来了。”我叹了口气。

    “安然,你打算怎样?”陶伟头也不抬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安然,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真相?”陶伟看着我,想从我眼里读出什么来。

    “真相?还有什么真相?”我苦笑。

    陶伟没有说话,低下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够听得到他内心的悲凉。

    爱情是什么?狗屁。

    我骂了自己一句,站起来,趴在他的背,抱着他,这么多年,我该给他一份爱,真爱,就算是真爱中带点局促的虚伪。

    他没有动,让我一直抱在他的后面。

    第二天早上,拉开窗帘,阳光特别的暖和,穿过玻璃,懒懒地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餐,我就要去书屋,既然欧翔已经找来了,我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生活终需要继续。我不让陶伟来接我,因为我不知道几点才会起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去,陶伟他总有他的事要忙,也就不再坚持我的做法。

    穿上我的灰布衣服,我像一个灰姑娘,打开大门,迎接新的一天。

    太阳还没有晒到我的头上,却有一道目光穿过门缝,直射我的心底。

    我愣住了,欧翔就站在外头,一脸的落寞。

    “你不会在外面站了一夜吧?”想起路灯下他拉长的影子,我有点担心他就是这样的傻。

    “不是,”欧翔摇摇头,“我早上才来的。”

    还好,我稍稍的放下心来。

    “进来坐吧,”我把他让进来。

    “安然,昨天我是不是吓坏你了?”

    “有点吧,”我很老实的回答,昨天,我确实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他的落拓、不修边幅确实吓了我一跳。

    “安然,我们能不能谈谈?”欧翔他恳切的看着我。

    他已经把胡子给刮干净了,头发也整理得清爽,只是他的脸还有点瘦削的苍白。

    “好吧,你要谈什么?”我强作镇定。

    “安然,我爱你。”他还没有坐下来,就迫不及待想要表白自己。

    我拉开他的手,“你不是说要好好谈谈吗?”

    他这才安分的坐下来,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捧着水杯,手微微地颤抖。

    “安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有什么事瞒你。”我故作轻松的说。

    “安然,你为什么离开我?”欧翔逼视我的眼睛。

    “我有我爱的人。”虽然这么说,但我说得底气不足。

    “安然,你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欧翔带着些许的哀怨看着我。

    “我都说没有什么瞒你。”我坚持自己的说法,我不想节外生枝。

    “安然,我都知道了。”

    我的心一紧,难道就是陶伟所说的真相?

    “安然,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就忍心这样对待我?”欧翔放下水杯,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这一次,我没有把他的手拿开。

    “安然,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开后,我疯了一样到处找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不告而别。我以为,你为了王岚,为此我还生了王岚的气,后来想想,不可能会是这样,如果这样,你只需要不理我就行了,没有必要放弃学业,还有你的朋友。”

    “我想起了你几次三番的晕倒,我才醒觉,难道你和小如一样?我很害怕,马上到医院查了你的记录。开始的时候医生不让我看,我就天天去烦他,他终于告诉了我,你有病,是先天性心脏病,安然,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欧翔的眼里有泪,一颗一颗的,晶莹晶莹的,滚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找不到你,就打陶伟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东城这么大,我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你们。安然,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安然,没有你,我活在地狱里,你知不知道?”

    地狱?我们都活在地狱,如果没有陶伟,我可是活在十八层地狱。

    “安然,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为什么?我想起了他卧室里满屋子她的照片,想起了他一直活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他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爱到刻骨铭心,失去自我,我怎么忍心让他再一次跳落悬崖。上天,你真的不公平。

    “安然,你怎么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如果在往时,我早就泪如雨下,这个时候,却还能硬着心肠,听他的表白。

    “安然,记得几年前,小如就躺在我的怀里,让我忘记她。她说,这一切都是命。是上帝妒忌我的幸福,所以让我早早的回到它的身边,她说。但是她很快乐,她不怨天也不怨地,因为在最后的日子里,她能够和我一同走过,能够牵着爱人的手,度过最美好的岁月,她已经感到满足。”

    “安然,我不介意你剩下多少日子,我只介意我是否可以跟你一起,我要照顾你,要陪你走过最后的岁月。”

    “安然,我再也不会放手。”欧翔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抬头,欧翔深情地看着我,他的双眼就像是一个熔炉,能够熔化最坚硬的金属,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堤围,在瞬间崩溃。在他的面前,我只能是俘虏,爱情的俘虏。伟大?自私?逃避?不,我都不要,我只要他,只要一个爱我的人,我愿意躺在他的怀里,那怕我的生命只剩下一秒钟,我也心满意足。

    我伸出手,擦他眼角的泪,他瘦了,憔悴了,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但他的爱还是这样深,还是这样执著,从一而终。

    我忍不住想去吻他的唇。

    欧翔忽地把我抱在怀里,他的唇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唇湿润,他的舌温热,暖暖地流进我冰冷的心。他疯狂的吻着我,咬着我的唇,xr着我的舌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好试着去咬着他的舌头,慢慢的用力,他终于噢的一声喊了出来,松开了我。

    “讨厌,你让我窒息了。”我伸手打了他一下,软软地摸在他的脸上。

    “安然,不要离开我。”欧翔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酥酥的,让我意乱情迷。

    我哼了一声,抬起头,想要寻找他的唇,他却再次吻向了我,柔柔的,他的吻让我沉醉,如果这是酒,我情愿醉死,如果这是水,我情愿溺毙,我软软的倒在欧翔的怀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向左还是向右

    更新时间:2013-8-20 16:42:22 本章字数:4294

    哐的一声,门被推开。

    “安然,”我听到有人在喊我,不错,是陶伟,他怎么会来?

    慌乱中,我用力一推,欧翔猝不及防,打个趔趄,差点碰到了厅上的茶几,我顾不上他,反正他也摔不死。我顺着声音看过去,陶伟正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的脸热得发烫,估计也红得像猴子的屁股。可我来不及害羞,陶伟的出现让我回到了现实之中,爱情夹在现实中间,神马都是浮云,醉完,醒了,生活还在继续,赤裸裸的生活是没有幻想的,任何的幻想都没有用。

    我就这样站在那里,陶伟也就那样站在那里,欧翔也就一样的站在那里,三个人,像足三角鼎,沉默,让空气都凝结成水滴,滴在我冰冷的心。

    “安然,我刚好路过,想接你去书屋。”还是陶伟先开口。

    陶伟的话把尴尬的空气撕开一个口子,我可以舒出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我非得闷出问题来。

    “我这就走,”我可不想再呆在家里,欧翔的任何语言都可以把我熔化。

    “安然,欧翔终于开了口,安然,我们……”他扭头看了看陶伟,没有说下去。

    “你先走吧,我要去书屋,”我朝欧翔摆摆手。

    “我在下面等你,”陶伟说完,掉头就走。

    “陶伟,”我叫住了他,他如果就这样下去,估计我这辈子都出不了这个家门,我拒绝不了欧翔的柔情。

    “陶伟,我跟你一起走。”说完,门也没有关,我就和陶伟一起下楼,把欧翔丢在了身后。

    陶伟没有开车,他是特意来找我的,我懂,但我没有点破。

    “陶伟,欧翔他知道了。”我说。

    “知道什么?”陶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刚说完,又哦了一声。

    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说什么,就不再去重复。

    又是沉默。

    沉默得让我发疯。

    我多么希望,陶伟能够像欧翔一样,在我的生命中注入激|情。但他不会,他只会静静地爱我,就像沙漠的胡杨,用苍凉去守护那份爱情的执著。

    我伸出手,去牵他摆在我身旁的手,竟然是冰凉的。

    他动了动,没有摆脱,我就轻轻的握住。一会,他才把他僵硬的手收缩,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安然,你打算怎样?”陶伟终于开腔。

    我很讨厌他这样问,他为什么不说,欧翔知道了又怎样,我是不会放手的,我会陪着你,走过所有的岁月,不管岁月里剩下多少时间。

    他就是这样,什么都让我做主,无论我做什么,他心里快乐也好,郁闷也罢,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他可以管理十几间店铺,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面前释放他的霸气?

    “我什么也不想。”我很生气地回答他,走快两步,甩开他的手。他如果不把我抓紧,以后他别想再让我靠近。

    这一次,他倒好象明白了我的心,他追了上来,拉着我的手。

    “安然,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你也知道我生气了。”我很少生气,就算是生气,也是暗自神伤,几乎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现过。

    “安然,对不起。”陶伟说了,可惜说的不是我喜欢听的话。

    “我最讨厌你说对不起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我喊了起来,再一次甩开他的手,不过我没有走,我站在原地,我想看他怎么做,这个男孩,就懂得爱,懂得迁就,他就不会用有力的双臂,不管错与对,先把我抢在怀里再说?

    陶伟很惊讶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安然,”陶伟拉我的手,我没理他,扭过头去。陶伟这一次不笨了,他干脆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掰到他的面前。

    “安然,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陶伟低着头,看着我。

    我想不到等来的却是这句话,我盯着他,狠狠地说,“你除了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