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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21部分阅读(2/2)

着这个曾经陪伴左右的已是英姿玉立的殿下,原不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心恶之人,如若二王爷再不生事,他从此亦不过问此事。

    又是一阵沉默,他忽然伸出手,将一物拎了手中,那饰物被一锦绳悬住,直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寺玉,送给你!”他看着我说道。

    我忙摇头,又一面惊讶地问道:“殿下,这,不是送给孙妃娘娘了吗?”望着那玉色剔透,晶莹圆润的同心扣,这险些让我在安乐堂永不见天日的东西,心下一阵寒意。

    “寺玉不是喜欢吗?”

    我摇了摇头,佯作惊恐的神色:“殿下莫要害我了!”

    他却笑了笑说道:“寺玉也会害怕吗?”他不依不绕,直将它搁在我的手上。我欲抽回手却不得。

    “不过是一块玉,寺玉不必想太多,只想着因它你受的苦,该怎么折磨它就怎么折磨!”他竟然笑着说道,这话方让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我听得哑然失笑,又细细打量了他,直摇了摇头。他瞧得不解,直问道:“寺玉笑什么?”

    我越发觉得他竟还有稚气的一面,只笑了说道:“我仿佛又看到,好些年前的殿下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顺着话说道:“好些年前,有寺玉陪着我,皇爷爷又要亲征漠北了,你还陪我去吗?”我听得一愣,原来是挖好了陷阱引得我跳,这招倒是像极了他的皇祖父,当今皇上。我只看得哭笑不得,但心下早已有了主意,笑了说道:“在宫中,寺玉不回景阳宫,但若殿下要随皇上亲征,寺玉一定去!”

    他听得眼里一亮,明眸一眨,露了满意的笑颜,方转过头去,依旧看了不知何处。

    夜已深,阶上愈发地凉了,撑在阶上的手蓦地觉得冷意。他方起了身:“寺玉,回屋里去吧!”

    我点了点头,一面站了起来,他随我身旁将我送至屋外。

    “殿下快些回宫去吧!”我又叮咛道。

    他点了点头,一面转身回宫,我目送他走了几步,却见他忽然转过头来,朝我说道:“你刚才看烟火的模样,让我觉得不安!”

    我听得一愣,直看了等着下文。

    “仿佛是有人在宫外等你”他缓缓说道,“你想离开皇宫了吗?”

    我听得心下一颤,却笑了笑道:“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入了神罢了!不过寺玉年纪也大了,确是快要出宫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若有所思半刻,方转身走了。

    我却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开门时,却发现手上还握了那块同心扣,竟忘了还给他,心里却想起了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脑海中闪过今夜的烟花。

    这几日,关于皇上又要亲征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此次朝中大臣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户部尚书夏原吉、礼部尚书方宾等人以为频年用兵,戎马资储丧失不少,且粮储不足,不宜兴师。也不闻皇下发话,只是漠北一次次传来鞑靼阿鲁台出兵扰袭大同等地的消息,直让皇上的眉头拧成一处。当年未一举歼灭阿鲁台,方让他如今又在边界兴风作浪,搅得不安宁。我日日呆在坤宁宫内,这些小道消息竟也能传到此,于我却是无所谓的,因为心底知道,皇上此番亲征誓在必行,这将会是明成祖朱棣最后一次远征漠北。

    又三天,传来原明朝旧部兀良哈竟与阿鲁台勾结作乱,企图谋反的消息,皇上终于拍案而起,一旨敲定,于是兵部户部开始准备远征诸多事宜。

    这日,我将东暖阁打扫干净,将门关好,至殿外。一转身却见皇上正站了身后,环顾四处也只有刘公公紧随其后,忙跪了下来:“奴婢参见皇上,皇上----!”

    皇上却一扬手,打断了我的话:“起来吧!”

    我忙起了身,只站了一旁,却见皇上依旧伫立原处,一直望着坤宁宫,望着紧闭着的殿堂,像是盼望那宫门开启,走出身着绣凤朝服的皇后一般。我不禁叹了口气,却将皇上从悼念中唤醒,他只斜睨了我一眼。

    “殿上已打扫得干净,皇上要进去吗?”我忙问道。

    他方看回那殿堂,半晌才摇首,转身便要离开。刘公公忙跟了上前,替他引路。

    十一

    皇上不过是平常人,也怕触景伤情,睹物思人吧,正暗暗思忖,却见皇上忽然转了身,我却还是木讷地站在原处直看了他。他正看着我,忽然说道:“寺玉年纪不小了吧?”

    “回皇上,奴婢已二十六了!”我方回了神,一面答话。

    “已经二十六了?”皇上听了皱了皱眉。

    我早觉得讷闷,不知皇上为何问了此事。却见皇上又说道:“寺玉也该嫁人了!”

    我只觉一怔,心跳不禁有些加快,抬头直迎上他的目光,他却像是陷入了旧事中恍惚,忽然开了口道:“皇后在世时,便向朕提起过,寺玉,朕将你许给皇太孙可好?”

    听得这话,我不觉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却强笑道:“皇上,寺玉比殿下年长十岁,只怕不成体统!”

    皇上听了,却皱了皱眉头。身后的刘公公却笑着说道:“皇氏婚嫁中,女子比男子年长的比比皆是,寺玉姑娘倒不用担心!”

    我看了刘公公,心下恼怒得想要撕了他那张嘴,却不敢发作,只瞧了皇上的脸色,暗暗祈祷皇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莫要认真。

    却听皇上也思量了半晌,才说道:“既然没有这种规矩,又是皇后生前的夙愿,就这么定了吧!”

    我只觉脑中轰轰作响,原先便知道皇氏婚姻只凭着皇上一句话,如今应我的身上,方觉得更加荒诞,又是好笑又是愤恼,婉拒不成直好跪了说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愿意!”

    皇上一听,许是被我硬生生的‘抗旨’弄得一愣,随后脸上一丝阴沉。刘公公见了,却是有些慌张,直朝我挤眉弄眼,一面说道:“姑娘这是说得什么话?皇上这是皇恩浩荡,姑娘快答应了谢恩才是!”

    我只作未听见,只是依旧低了头不语。

    皇上反而不怒了,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等这次亲征回来,再操办婚事吧!”说完,便一拂袖,转身离开,刘公公忙跟了上去,临走之前一面摇了摇头一面瞅了我一眼。

    我顺势跌坐了地上,只觉一阵委屈,直堵塞了胸中,有些回喘不过气,一手撑了地上,触着冰冷的台阶,呆呆地坐了半晌才用尽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身后的殿宇,又环顾了四处高角宫墙,才有些跌跌撞撞地回了屋里头。

    这夜躺在床上,心情平静后细细思忖,脑海中的思绪方理得顺了,暗暗下了决心,此处出宫后再也不要回来!

    出征前夕,我却受了些风寒,身子有些虚弱,在床上躺了两日。朱瞻基要将我带回景阳宫,却被我拒绝了。皇上那日的话想必他也知道,或是宫里的人都已听说了,我更是不想呆了景阳宫里。他只好遣了彩烟来坤宁宫里照料我。

    “姑娘,喝药了!”彩烟替我熬了药,一面端了要喂我。我忙接了手上,朝她笑道:“我自己来吧!”

    她也不与我推搡,放了手一面坐了我的床沿处。

    我将药一饮而尽,搁下药碗,却见她目不转睛地瞧了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面说道:“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彩烟只是笑了接过药碗,却是转了话道:“姑娘的东西,我带了过来。我想姑娘现在可以自己保管了!”说着,一面将那锦盒递了我的眼前,我忙接过来,不禁抚了抚锦盒,又慢慢将它打开,那同心扣与手珠都呈现在眼前。彩烟见了那同心扣,却是惊讶地捂了嘴,一面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又将之前朱瞻基强塞进我手中的同心扣拿出来,一面相互比较了一番,一面对彩烟说道:“这一块是殿下的,这一块!”我捧了另一块,端详了半晌才说道:“是另一个人送给我的!”

    “是姑娘心里的人吗?”彩烟问道。

    我点了点头,只一面摩挲了那块同心扣,脑海中想起木预的话“这同心扣,从上传下,只给嫁进我们家族中的女人!”

    彩烟在一旁喃喃说道:“这两块玉真是一模一样!”

    我将玉递给她,她拿了手中又细细看了一番,一面笑了说道:“都要分辨不出来了!”

    我听得只是笑了笑。这时却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心下一慌,只看着彩烟脸上变了色,彩烟慌忙将同心扣搁入锦盒中,急急藏进枕下。我一面朝外头问道:“谁?”

    “是我!”却是朱瞻基答了话,“寺玉歇息了吗?”

    彩烟已将东西搁好,我才朝她点了点头。她方上前开了门,又朝朱瞻基福了福手:“殿下!”

    朱瞻基径直走到我的床前坐了下来:“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一面答道:“刚喝了药,已好多了!”

    “皇爷爷发了话,三日后便要启程了,我担心你的身子禁不起周车劳顿!”他又关切地说道。

    我只笑了笑说道:“有个一两日,便能完全恢复,殿下不用担心!”

    他却依旧皱了眉头,又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药碗,转过头说道:“寺玉,此次出征,你还是不要随着-----

    “不,殿下,我一定要去!”我听得一急,竟冲动地扯了他的袖子急急说道。

    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我方省悟此刻自己的神色有多么不寻常,忙缓了语气,笑了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的,殿下不希望寺玉陪着吗?”

    他摇了摇头,又看向彩烟,方说道:“那就让彩烟也一起去吧!”

    “殿下,你以为是去游山玩水么,带着这么多人?”战场永远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我忙笑了拒绝。

    却听得彩烟在一旁应道:“是!”

    我忙看着她,嗔怪道:“彩烟!”她却笑了笑,看了一眼朱瞻基,才说道:“姑娘一人在军营里,也多有不便,彩烟去了也好照应着!”

    朱瞻基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吧,彩烟也一起去!”

    他忽然瞧见我面前的那枚同心扣,将它拿起说道:“怎么搁了这里?”

    却是彩烟忙答道;“姑娘刚才正放了手上端详!”

    他才看向我,我只得点了点头,又一面说道:“殿下还是收回去吧,这东西岂是寺玉可以拥有的!”

    他听得脸上一丝不悦,但流光轻转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点了点头将它收回手中。我才暗暗叹了口气。

    他又与我说些旁话,才起身离开,又命彩烟留宿照看。我让彩烟提了灯送他出门。见他们出去了,方将枕下的锦盒拿出,只抱了胸前,一面想着木预,只觉这思念像是在心底已扎了根,此番破了土,直将我的心胳得生痛生痛.

    十二

    幸而过了两日,风寒也痊愈了。我随了彩烟往景阳宫去,只等了她收拾东西。瞧了她忙碌的背影,我不禁笑了说道:“彩烟,你越看越像个贤妻良母,日后谁娶了你,真要幸福死了!”

    彩烟听了,却蓦地住了手,像是呆愣了一刻,才继续收拾着,一面说道:“姑娘不要取笑我了!”

    我上前抚上她的肩一面依旧笑着说道:“真的,彩烟温柔淑静,又聪慧伶俐,我若是个男子,都要喜欢上的!”

    她只嗔怪地瞧了我一眼,笑了笑不答话。我只看了她的背影,渐生无趣,便上前说道:“还要收些什么,我来收拾吧!”

    “姑娘您就好好坐了一旁,别搅得我眼花才是!”她佯装无奈的表情,朝我啐道。我才退了旁处,又坐了桌椅旁,一面倒了茶水,正朝了房门而坐。

    忽然见一人站了门外,定睛一看,却是孙妃娘娘。我忙站了起来,朝她福身道;“奴婢参见孙妃娘娘!”

    低头收拾的彩烟听了,也忙转身朝她请安。她只是看着我,慢慢走了进来。走得近了,我才察觉她脸上神色却是平静,比起在坤宁宫见着时消瘦了许多,眼里却藏了一丝忧怨,此刻也正盯了我,这样被盯着,我十分不自在,手上正端了茶杯,于是有些忙手忙脚地倒了茶,递给她一面说道:“娘娘喝茶!”

    她接过了杯子,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温和轻柔:“你也要去漠北吗?”

    我点了点头,一时也无话可说。她听得也是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好好照顾殿下!”我听得一愣,却见她戚戚然的神色,心里的哀伤忧怨已露了脸上,那不是因为经历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而痛苦的神色,心里一惊,难道孙妃娘娘真的爱上了朱瞻基,她的名义上的丈夫?

    她依旧是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我只好点了点头,又说道:“娘娘放心,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她才点了点头,一面喃喃道:“好,好!”神色却有些恍惚,一面便要转身,我正要目送着她离开,她忽然返过身来,将手上的茶杯泼向我,来不及闪开,或者也不应该闪开,一杯温热的茶水便在我的脸上哗地溅开。她看了我,又好像很惊讶,又仿佛是解恨般笑了,却比哭更难看,一面咬牙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一面忽然又哭了出来,彩烟在一旁瞧了,先是呆住了,惊醒过来方唤道:“姑娘!”

    又朝孙妃娘娘唤道;“娘娘!”她才像恍过了神,只是掩面跑着出去了。

    彩烟慌忙上前用帕子替我拭了脸上的水,一面唤道:“姑娘,姑娘!”我才回了神,只朝她笑了笑,一面接下帕子,自己擦拭着脸,一面说道:“我总算是欠了她的!”

    一面笑着,却也忍不住落了泪,心里暗暗想道,此去不再回来,只希望那孙妃娘娘日后能过得好些。

    终于出宫了,皇上亲率大军已启程了一月有余。与以前一样,十日一屯粮,以备返军时所需。平日扎营时,我与彩烟住了一处,有个姑娘家一起,确实要方便很多。这一路照料朱瞻基衣食起居,有时也在皇上帐营中端茶递水的,随着大军愈往北进,皇上的眉头却拧得越发地紧了。

    等到至沙城时,又是一月的行程。

    这日我正端了茶水进帐内,便见皇上与安定候柳升案前议事。我只将茶端上案几,又一面倒了茶水。

    “也先土干(人名)既然请求出兵讨伐,皇上为何不准奏?”却是柳升问道。

    “依你之见,他此番投降可有他意?”皇上却是问了旁话。

    柳升也是想了想,才说道:“当年马哈木杀了他的父王,阿鲁台又倒戈向瓦刺,恐他早已怀恨在心,何况三足鼎立相互制约着,如今阿鲁台与兀哈良部勾结一起,于他是万万不利,所以想要借着皇上此次亲征,给他们一个痛击,或是彻底铲除,对他而言都是遂了心意的事,此翻投降应该是真的了!”

    皇上听了,也是沉思良久方点了点头:“此话也在理!那就准了他,作先锋在前开路吧!”

    ……

    我将茶水倒好,方退了出来,出帐时便撞见了朱瞻基。

    “殿下!”我捧着茶盘,朝他福了手。他朝帐内看去:“柳大人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在,正在与皇上议事!”他点了点头,一面进帐内。

    我回了后勤营中,一时无事,只站了一旁愣愣地瞧了正做着炊食的后勤兵。心里却在暗暗想道,皇上这次亲征怕是要无功而返了,据史记载,阿鲁台与兀哈良只听说了明军来讨伐,又是一路遁逃,皇上四处追击却不得,心下也有些惊诧,为何这些蒙古人屡屡将边界扰得不太平,总要惹得皇上率浩浩荡荡的大军亲征讨伐,大军已至,他们却只有逃窜的份。

    又不禁看了看天色,已是四月份了,北方的春天来得缓,时间历程也短,昼夜温差太大,午时可著了纱衣,夜里却要披上锦裘。这衣裳一日都要换上好几趟,正想着,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只觉是帐外传来,掀了帐幔,却见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内侍正摇了蒲扇熬药。

    不禁上前问道:“这是谁用的药?”

    他抬头见了是我,早已被烟熏得眯了眼睛,一面答道;“皇上的!”

    “皇上生病了?”我听得心里格等得一下。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不舒服!”

    “什么病?”我不禁又追问道。他却是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忙笑了说道:“我也是个药罐子,怕知道些病原!”此话说了,我暗暗掌嘴,情急之下胡说,若真让我来看病,脑袋便要保不住了。

    幸而他不在意,只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大夫说无大碍,也许是周车劳顿!”

    我听得点了点头,他药已熬好,再慢慢倒入碗里。我只在心里想道,皇上已经六十五岁了,还要率兵亲征,难怪身子要垮了下来。

    却又听见他说:“姑娘可否替我将药端去?”

    我听得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