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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17部分阅读(2/2)

像几千瓦的射灯,无论走到哪里都十分惹眼——当然,是恶意的。

    今天她决定尝试一下白骨精们的吃法,对于那些塞满了奶油和小麦的东西不是没有好感,只不过以前觉得不足以提供一个忙碌下午的所有能量。随着秋售的逐渐消失,工作也逐渐恢复到以前退休养老的模式上。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为什么这款鞋子会断了个码,赶紧去拿”,又或者“香水介绍到哪里去了”诸如之类的事,自然也不用她顶着三十八度高温在仓库成千上万个箱子里猛翻。

    可以悠闲地在午饭时间,在楼顶上抱着几个面包啃上二三个小时,打发过中午时间兼躲避别人的视线,完美的计划。

    只是今天她挨了首饰组长一顿冷嘲热讽,又听了烟薰妆一小时歇斯底里的抱怨,回到办公室时,蒋凤还分配给她抢购凤尾鱼的任务,理由是她住得离抢购点比较近。想着这些烦人的事情,心里就像堵了棉花,塞得她喘不过气来。

    想着这些事,拿面包时一时没摸准地方,那个面包就这么以自由落体的姿势,从栅栏中间掉了下去。尚玫一边诅咒着霉运大神,一边伸出头去看。那块奶油面包直挺挺地砸在精致漂亮的小磁砖上面,奶油染白了砖缝间。

    以小平顶的高度,她是绝无可能以手去构着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到顶楼上,在别人没有发现前,拿回那块面包。不过下面那地方,她觉得不去是个比较明智的想法——因为一幢的顶部,有着游泳池,漂亮的装修——用脚趾想也该明白,九成九是大老板的地盘,剩下那一成可能是大老板的老婆。

    她是在问过蒋凤,得知大老板基本上只在年终盘点时露面收钱,平时根本不出现,才会选择这个宝地来做自己的午餐间。通往小平台的楼梯似乎人人都知道,可是由于门长年关着,根本没人想到门其实没锁,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她保留了这个秘密给自己享用,上来后总是细心地带起门。

    无论这美妙的顶楼是谁的,都不是她想要去为一块面包而麻烦的人。

    摇了摇栅栏,很牢,目测了一下高度,如果趴着平台地面,应该能跳至楼顶上。她轻轻踮起脚尖,翻过栏栅,抓着细铁条慢慢往下降。当她趴着平台顶时,感觉脚尖踢到玻璃上。心里一边嘱咐自己呆会儿要把玻璃擦干净,一边看着地面找好着落点。

    深吸口气,尚玫松开了手,身体轻巧地落在了磁砖上,而她的眼前出现了宋子午的脸。

    “你在干什么?”

    她张口结舌了几秒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实际上,我、我来拿,呃,打扫卫生的。”

    “打扫卫生?”

    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向地面时,那枚面包正委屈地扭着身体,趴在蓝色磁砖上。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沉默了几秒后,尚玫首先反应过来,带着疑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挑了挑眉毛:“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大老板的办公室。”

    这次轮到宋子午张口结舌了,他怔了几秒,慢吞吞说:“大老板叫我来的。”

    “大老板?”尚玫带着几分吃惊的表情,“你是纽约之秋的员工?”

    “不然你为什么总是会在纽约之秋遇见我?又为什么我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他的语速重新恢复到那低沉俐落的调子上,“你不会以为我是来逛商场的顾客吧?”

    “当、当然不!”她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上的变化,只是奇怪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不过会在这里遇上你,还真是巧啊。”

    “确实巧。”他一只脚迈了出去,穿着松松垮垮的大裤衩和夸张的汗衫,看起来就如同某个沙滩上的旅游者般,“其实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上面这个平台休息,明明是个很好的地方。”

    “大概大家都觉得是大老板地方,肯定上了锁不给人来什么的。”她用塑料袋捡起面包,再用手指抹干磁砖上的奶油,看着地面重新露出漂亮的蓝色这才放心,“你穿得这也太随便了吧,大老板不说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微弱的自嘲:“大老板一年不来几次,不会说我的。这里基本上就是我用,没人会罗唆。”

    他这么一说,她便想了起来,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以前看过你开车接一个男人。年纪有些大的。在停车场的时候。”

    他有些微愕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那我们在正式认识前,其实已经见过五次了。”

    尚玫算了算说:“你的正式认识是哪次?”

    “知道名字之前。”

    “那确实是五次。在车里那次你原来看见我啊?”

    而与此同时,他也说道:“原来在电梯里那次你看见我了?”

    两人愣了片刻后,交换过所知的信息。尚玫这才知道,她曾经在电梯里看见一个男人赶电梯,因为觉得对方赶不上了,就没有按下开门键,门外那个正是宋子进。她有些愣愣地道:“那是你?那还真是巧。”

    “确实巧。”他也悻悻地说,“我坐在车里,你居然都认得出来。”

    “不是认出你,是认出你的袖扣。那袖扣真是闪亮啊。”

    她讲得无心,他却听得有意,连忙说道:“接大老板的时候,当然要打扮得正式点。”

    “你是司机?大老板那时候也来的?”

    他对于被她安排了职位而无所谓,耸了耸肩膀:“时不时会出现,不过大体一年来得还是少。就算来了,也基本上不怎么露面。”

    她皱了皱鼻子:“这种老板做得还真是舒服,只要坐在家里,就可以赚钱了。”

    他不着痕迹地挑起嘴角,问道:“你喜欢这种生活?”

    “没有试过,所以我不知道喜不喜欢。”

    她老实地说,换来他微微点头:“确实像你的回答。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一问,可谓是问到了痛处。所有认识尚玫的人都知道,她绝不是个话多的人,信奉有空动嘴皮子,不如直接动手。只是有时,她也需要一个沟通的渠道,可以说些心里话,而不引起额外麻烦的人。

    商场里的事,对宋子午讲,是个非常合适的选择。而幸运的是,他也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似乎颇感兴趣一样。

    这一讲,她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地讲了十几分钟后,宋子午一个响指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玻璃上面有两行淡白色的痕迹。她想了一会儿,明白过来:“面包?”

    “面包。”他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如果早出来几秒,你就会直接跳到我头上。”

    想着那样的场景,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虽然她并不惧怕扑克脸的人,可是宋子午身上总是带着某种正直的怒气。如果单纯是正直,或者单纯是怒气,那倒好了。两者一混合,她便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站起身,四下瞅了瞅,向着他一摊手道:“有没有什么布之类的?”她补充道,“你要我擦玻璃,总得给我个工具吧?不然你要我用什么去擦?脸吗?”

    他走进房内拿了一块毛巾出来,还带出来一柄拖把:“实际上我觉得你刚才的玩笑开得不错。”见她又是一脸不解,他翻了半个白眼,递过毛巾说,“毛巾擦干净后就在游泳池里洗好了,拖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将就用吧。反正这点奶油不算什么。再说这池子……半年一年也不一定用一次,谁知道大老板什么时候出现。既然你玻璃都擦了,就顺便把窗户打扫一下,如果能把地面也打扫一下就更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商量下对策,打扫点卫生不算什么。她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两人一个擦窗户,一个在凉棚下的躺椅上坐下来,一边絮絮叨叨聊着。这场景倒像是老友相处,渡过悠闲的放假时光。一时间连云朵都温柔了起来,慢悠悠地飘在天上,与清风滚作一堆,不时融化太阳的热情。等她把窗户擦完,回头一看,嗬,宋子午居然用杂志盖着脸,看起来睡得正香。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中午在秋老虎的余威之下,顶着烈日擦玻璃擦昏了头。用力把手中的毛巾砸向水面,激得池水溅起老高,水花全部打在杂志上。

    他拿下杂志,用眼角缝眯向她,轻飘飘地道:“我可不是心理咨询师,没义务听你抱怨。”

    “我也不是打扫卫生的。帮你打扫卫生,你就得听我唠叨。”

    他支起上半身,带着确认的神情反问:“帮我打扫卫生?”

    “难道不是吗?”她理直气壮地说,“你叫我顺便把玻璃附近的卫生都打扫了,这肯定是大老板叫你干的。我帮你干了,你帮我想想策略不是正常的等价交换吗?”

    他的嘴巴张了张,又合了起来,认同地点了点头。翻了个身侧躺在长椅上,做了个请的手续。她认真地接受了他“悔过的态度”,继续讲完自己这几天的遭遇。结束之后,带着稍许渴望与紧张的神情望着他,期待着他能够给出有用的提示来。

    第三章 扶着青云低头望(24)

    不得不说,宋子午侧躺在椅子上身姿还是相当优美的,修长的身体线条,以及托着脑袋地慵懒表情。换成其他任何正常女人站在这儿,就算不会垂涎三尺,恐怕也会脸红心跳,心神不宁。

    可是尚玫对于眼前的美景却视若无睹——不过是个人类躺在椅子上而已——硬是要形容的话,就是个“符合黄金分割点的雄性生物”而已。比起这些,她对于他在“细微处对时尚精髓的全面分析”以及“表达能力上的流畅优秀”印象更深刻。外表嘛,她来形容的话,只有一句“挺顺眼的”。

    巧的是,宋子午最看中她的,也恰恰就是理智。作为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他的周围不缺跟屁虫,缺的是尚玫这般冷静理智的人。再加上是个女人,更让他兴致高涨。在他看来,女人是感性与爱情的混合体。概括得倒也不太偏差,只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例外”就是为此而生的词。

    虽说他也遇到过几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职业女性,可尚玫是不同的。她似乎天生习惯于用理智来解读感性,对于周遭的一切,她总是躲在那双冷静的眼睛后面,不动声色地分析,把周围的人归为己方或者敌方,加以利用或者破坏。

    职业女性在遇上感情时,要么坚守理智的阵地,痛苦地拒之门外,要么全盘崩溃,恢复女人的天性。可是尚玫,却直接捡起感情,分析优劣后,再以有利与否的结果来决定是否接受。

    这样的行动讲起来冰冷无情,可是细细想来,所谓理智,不正是如此吗?他很好奇于她有没有朋友?怎样与朋友相处?她会感到寂寞吗?

    宋子午不知道尚玫不仅有朋友,还是两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因为好奇,所以他让她进入他的身边,就当猎奇也罢,以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故意以恶作剧的口吻说:“我想不出哪里是突破口。”

    她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逝:“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吧。”他哪里知道,她这会儿心里也正奇怪,按理来说,她该表达出对他能力浅薄的失望,也应该明确地表达怀疑他没有尽力回答,可是为什么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去?

    还是说,她已经接纳他进入自己的交际圈子内?只有朋友,她才不会计较对方的能力大小。杨梅和何欣也许在专业上不是天才,但她们是她的亲友。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受能力强弱的影响。可是现在,她却对一个完全是“工作交往”的男人摆出这种态度?这很不合常理。

    如果何欣听到尚玫心声的话,大概会尖叫着敲打她的脑袋,大叫“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啊”。可惜何欣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尚玫也不会听到这句“醒她名言”。她很快把这份疑惑归类进未知事物里,盖上遗忘的章,扔进大脑深沟里再盖上盖子。何欣若是知道了,又会大叫“你就是逃避事实”吧。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老式落地钟准点的敲打声,尚玫听着那三下响,脸色变了变:“三点了?我要回办公室了,还有事。”

    顶楼的小平台,和大老板的豪华办公室,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后退几步,在宋子午愕然的眼光中助跑一小段,再猛地一跃,正好抓住了小平台的栅栏。蹬着墙面往上爬,她便俐落地爬上了平台。

    有着如此好身手,还要归功于何欣。

    读书时有跟踪狂马蚤扰何欣,何欣便整天和她“出双入对”,简直快成连体婴。她被缠得没办法,在报警及报告老师各项措施都无效后,决定“身体力行”地解决这件事。

    何欣自愿出学费,建议学习柔道或者贻拳道类较轻松的项目,可是尚玫却觉得如果要学,反正要付出精力与时间的,不如学点真正“有用”的。在查阅了无数资料之后,她认为中国武术虽然能力强,可是学习时效弱,不能速成,最后选择了能够速成的“俄罗斯自由搏击”。

    找到这方面的专业老师,可花了不少功夫。当尚玫施展苦练一年的搏击,把跟踪狂打得头破血流时,何欣却被吓晕过去了……

    事后当何欣听了她一通关于效率的说明后,才算是彻底认识了她尚玫是什么样的人,坚决阻止她继续学下去。她与老师辞行时,老师十分感慨地称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看来虽然她在家务等行动上十足低能,可是在进攻性活动上倒是相当有天份。

    这些年虽然没有再去特意锻炼,可是学到的东西倒没有忘。跳上只比她高一个头的小平台,只是小事一桩。可是她的行为却把宋子午吓得从躺椅上跳起来,冲到栅栏下面,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成伤什么的。对他来说要解释她怎么会在这里摔伤的,绝对是件麻烦事。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就见他站在下面皱着眉头望她。微微怔了怔后,她领会错了意思,说道:“我里面穿安全裤了。”

    他这才发现她在裙子里面真穿了黑色牛仔短裤,怪不得他会觉得她的体形突然胖了一圈。想到这儿,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硬生生把笑憋回肚子里,扭曲着嘴角噢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此时往上爬了一半,膝盖刚搭上平台时,听见身后又传来问话:“你认为策划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话引得她停下脚步,想扭头却不成,只得边爬边想。一时间各种想法纷至心头,不自觉地越想越深,觉得他既然这样问了,肯定是在期待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却不知她在这样想时,已经把事情复杂化了。等她站在平台上,才犹豫地答道:“吸引眼球,获得大众的注意力?”

    低沉轻快的男声从后面传来:“错了。无论是什么手段,吸引眼球也好,打折也好,全部目的只有一个,卖出商品。不卖出商品,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换句话说,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卖’出这件东西。请世界级的大明星做个广告,和古代铁匠在店门口竖一个牌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觉得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未免太过僵化,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考虑了一会儿,好像捕捉到了些什么,却又无法讲出来。正思考着时,他又补充道:“你也许有着专业的知识,天才的头脑。可是有时候,这些东西却会绊住你的脚步。就像我刚才的问题,你不自觉地就会往难处想,却忘了立足的根本。”她还没来得及应对,他又问道,“行销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次她回答得很快:“扬长避短?”

    “不完全。”他的语调慢了下来,“我要更正一个词,最重要的‘之一’。扬长避短很重要,可是还有最重要的,诚实。”

    她此时已经翻过身,跨坐在栅栏上,对着下面的宋子午说:“无j不商,这是自然规律,肯定也有道理。并且这个道理,我觉得在如今社会也是适用的。”

    他扬起嘴角,太阳恰好在此时稍稍移了一度,云朵的阴影从面容上撤下,明亮的颜色描绘出他的脸庞。尚玫的心脏不正常地停跳了一拍,她觉得自己该谨防中暑了。

    “你的话有道理。可是要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