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诸多照顾,两个人的关系正由上下级的同事关系朝向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递进。想到这些,我竟然也像ji一样感觉到整个胸腔里装满了怒火,不知道要如何发泄。
无论如何,我必须抓紧时间飞一次上海。
拿到飞机票的那个上午,刚好赶上cy来找我,她看着我手上的机票脸色很难看地离开,本来我们还好好地一起看lily在上海的比赛直播,结果她青着脸就离开了,女人啊,就是麻烦,我也没当回事,继续看着电视上的lily又蹦又跳的,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去努力。
事先有跟韩梅梅通过电话。
我讲自己因公出差去上海,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见一下。
她也很快就做了回复,说好没问题。
那天下午我就飞去了上海。
而在机场安检的时候我看见了cy。
“你怎么也在?”
“我去上海啊。”她故意看着我吃惊的模样,“啊,可真是巧啊。”
“是啊。”我说,心里想着这回麻烦大了。
“你干吗那样奇怪的表情?” cy像是能看穿我的心思,“你是不是想着,我是去给你添乱的?”
“没有,我只是出差去上海而已。”
“你都没有工作了还出差?” cy找准了我的死|岤,“你说谎说多了吧。”
“……”
“我是去看lily。”
杀了我吧。
我跟cy竟然是同一航班的邻座,那一路真是备受煎熬,我的脸有点烧,不知道跟cy谈点什么,说什么都有点紧张,有点心虚。我不停地看表,祈祷着尽快结束这样尴尬的旅行,等飞机终于落地后,我开机想要联系韩梅梅,却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因公临时飞沈阳,一两天内会回来,可能的话,回来再见。”
我当时两眼一黑,想着,杀了我吧,就快点下手吧。
【韩梅梅】001
更新时间:2010-5-31 14:19:00
字数:1342
001
接到李雷打来的道歉电话,我真是万分意外。
那种胜利的小虚荣充盈了我的整个心肝脾肺。
而那时,因得到韩刚的关心,我已经在距离单位仅仅几百米远的一条街上租到绝对性价比超值的单身公寓,终于算暂时安稳下来,而北京那边父亲也已经从医院回到家里,工作上的进展上也渐进佳境,不再像刚进上海公司时那样局促紧张,而更让人欣喜的是,好几个棘手的项目也有了可喜的突破。
“梅梅吗?”他的小心翼翼通过声音纤毫毕现,“我是李雷。”
听到他声音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小感动。
自从上次吵架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彼此可以视而不见。这段时间虽说我忙到焦头烂额,但每当那些空闲下来的短暂时间里我都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远眺天空,想一想这样平常的一天,李雷在北京是如何度过的,是因为跟我吵架萎靡不振还是和我现在这样忙忙碌碌,连停下来喝一杯茶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有时候,我怕停下来,我怕大把大把的时间里,我会无端地想起你。
“是呀。”我按捺住高兴的情绪,故作低沉,“有事吗?”
“还生气呢?”
“生气?”我继续装蒜,“生什么气?”
“我就知道你在生气。”李雷开始滔滔不绝,他跟ji不一样,他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小男孩,在对待女孩子这件事上,他永远不会像是ji那样油滑,总是一意孤行,“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虽然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有你那样做的理由,而我当时情绪紧张才会跟你吵架,你总不能因为吵几次架,就再也不理我了吧。”
我就这样微微眯着眼睛,听着电话那边李雷哇啦哇啦地说话。
一直到他说:“梅梅,我都说了对不起,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才故作矜持地说:“道歉也总要有具体行动吧?”
李雷是个聪明的男生。
听了我这样讲话,他知道他赢了我,我听见他放松地笑了。
那个下午的阳光,即使是在冬日里,也是暖洋洋的,晒在手心里痒痒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从林峰家里出来后,林峰跟茉莉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家庭大战,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想做一个影响别人家庭和睦的灾星,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我也的确别无选择,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可以找到我,我只是发了一条报平安请对方不要挂念的短信后就关上了手机。而林峰因为着急联络我,电话就这么打来打去,一直到拨到了李雷的手机上。
我在上海的曲曲折折,就通过林峰的电话线路,传达到了李雷的耳朵里。
我以为你的世界里没有,可是我错了。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永远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
其实那天晚上他也一直在拨我的电话,甚至急得掉下眼泪,但这种事他打死也不会跟别人讲,永远也不会承认。跟ji不一样的就是这一点,李雷特别爱面子,所谓的那种男孩子的尊严这些东西。可是就是这么爱面子的人,还是屈尊把电话打到了ji那里,问他是否能联系到我,而ji也立即在第二天,飞到了上海,在我到上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又一次见到了ji。
而在我们见面背后的那些曲折,却是我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那段时间里,我拒绝李雷的短信、电话,拒绝他的电子邮件、网络留言,拒绝他的一切讯息,而他那只能通过其他渠道辗转获得我的消息。
一点一滴。
【韩梅梅】002
更新时间:2010-5-31 14:20:00
字数:4098
002
而ji也在第二次飞来上海的时候,恰好赶上我们组接到了一单很大的广告,包括韩刚在内的很多同事都开始彻夜加班。对方是一家在国内影响力和实力都很强大的||乳|业公司,所以在广告投入上为求效应可谓是不惜血本。这一单谈判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签下合作协议那真是经历了一番血拼,而这一单生意也成了我们公司年度的重头戏,只要这一单生意做漂亮了,整个公司在行业内就可以做进第一梯队,而这一个项目从头到尾的总策划人就是韩刚。
虽然说公司里的人事复杂,背后议论人也是常见的事,但我很少听见有人议论韩刚的是非,即便有也都是表扬和赞许。
在这个项目中我被分配负责广告拍摄进程的执行,因为对方在很多方面的要求格外苛刻严格,像这种拍摄时间的事更是环环相扣不容随意推延,但拍摄广告毕竟不是小事,牵扯到众多方面,协调关系,调整时间,根据情况变化不停地调整新的流程表成了我的主要工作。而在我看到企划文案时眼前一亮的是,这个广告策划竟然是跟正如火如荼的超级女生选秀比赛结合在一起的,进入全国十强的选手将被签约为产品代言人。
“lily,我真希望能在拍摄现场看到你啊。”
“梅梅姐,真的?” lily听到这个消息很振奋,“节目组也说了这个消息,不过因为我们是选手,对我们没有表达得那么明确。”
“其实……”就在我想跟lily解释一下这个企划的详细内容时候,我的眼角瞥见了印在文件上角的几个小字“商业机密”,“也没什么了,你好好比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在一天之后,lily打来电话向我求证企划里对于代言人的具体要求时我还是尽量避而不谈。lily说下一场比赛就是全国十强赛,而所有的比赛项目都与这个||乳|业公司的广告有关,如果能提前拿到这份企划文案,对于一个选手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爱的lily在电话那边向我撒娇。
就像是中学时候她们不能按时完成作业,每次在我检查作业的时候跑过来求我宽余她们一点时间一样。
可这不是儿戏,这是工作,涉及商业机密。
显然lily对我的死板作风感到很失望,我站在同窗友情与职业道德的天平之上左右为难时,阴魂不散的ji就这样驾到了。
因为工作实在太忙,我并没有打算抽时间去陪他吃饭和逛街,结果这个男人就崩溃了,他闯进我的公司嚷嚷着要找韩梅梅,而这个虎头虎脑的ji弄出来的很大的动静惊动了韩刚,他从又高又厚的纸堆里抬起头来,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很冷地问:“请问你是韩梅梅的什么人?”
男人有时还真是比女人还要敏感脆弱啊。
ji感觉他受到了伤害,他觉得这个叫韩刚的男人对他形成了严峻的挑战,而实事求是的说,也许ji的感觉是正确的。
“不管你是他的什么人。”韩刚根本不给ji讲话的机会,他不像李雷,他对待ji的方式简直可以说是一剑封喉,“你来这里吵闹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而被韩刚下了逐客令的ji异常愤怒,但又没什么办法。
跟他一样郁闷的其实还有我,我被韩刚叫进办公室交流。
交流的内容无非是,你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来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韩刚,这哪里是老板教训员工的方式和口气,完全是一个男人在对另外一个男人醋意大发。
而那场耗费一个小时的谈话,最后以“明天你跟我飞去沈阳见||乳|业公司方面的负责人,我们要提详细的拍摄方案请对方确认后签定合约”而临出门时,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提醒我,本次比赛是与幸福传媒合作的,因为牵涉到一场比赛,所以很多人都会跑到我们公司来打听一些企划细节,但无论如何这个是不能透露的,否则会惹上麻烦。
我点了点头推门离开。
就是那种被重视,被照顾,感觉每天都在进步的感觉。
这是我从学校出来后第一次感受到的工作的乐趣所在,这是一种动力,它使我每天早上起来想的不是做一只青蛙去冬眠,而是对着明媚的阳光想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我又可以征战职场实现自我这类的了,听上去是不是很扯,但是如果你跟着像韩刚这样一位训练有素的顶头上司一起工作,才会有这种感觉,那的确是一种自我价值得到确认后骄傲的感觉。更何况,在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叫做小暧昧的东西正在缓慢生成。
“韩总真是年轻。”
“最关键的是为人很有魄力,做事果断,从不乱来,最崇拜的就是他这一点。”
“好像永远是开心的样子呢。”
“听说还是单身啊。”
……
我从不参与公司里女同事之间这样的讨论,只是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也不是没有想过是否与韩刚有这种发下去的可能,但是我想最后,我还是要回到北京去的。即便从哪个角度来看,韩刚都绝不输给李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雷只是一个刚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子,而韩刚显然已经是经过了风雨历练的社会精英,但这些绝对不是爱情的标准。
爱情的标准是:第一次遇见时的那份心动,第一次转身时的恋恋不舍,第一次分开时藏在眼角的泪水,以及即便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们还是像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彼此挂念着对方,只是窝藏在我心里的这么多的情话,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说给你听呢?
我和韩刚如约飞去了沈阳。
我第一次领教了东北的冷,一下飞机,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台巨大无比的冰箱,冷气窜进身体流向了四肢百骸。我提着包跟在韩刚的后面,一张冻僵的脸努力笑得像是春天里的花朵。没办法,见了客户我总不能像是见了仇人一样面若冰霜吧,我不能给韩刚丢脸。那天,我穿得那叫一飒爽英姿,顶着呼啦呼啦的小北风跟客户谈笑风生,然后又一顿酒席上的觥筹交错,在我觉得快累抽的时候,事情还没完,我又被带去了看什么东北二人转。我听那些人扯着嗓子喊破了喉咙一样唱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时候,我恍惚了,我觉得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而在身边的韩刚的声音也仿佛像是从很遥远的世界传来的。
但我还是努力地笑着,然后跟人家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韩刚一定是看出我脸色不对,小声地问我没问题吧。
我努力打起精神说:“没问题。”
然后我就像是踩着一团棉花一样,晕忽忽地走了出去,一进洗手间我就吐了,吐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刚才吃的那点东西被我吐得一干二净。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张脸白得跟个鬼似的,我想这是怎么了,就是那时候,我接到了李雷的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兴奋得像是个小孩。
“梅梅!”
“李雷?”我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萎靡,“你在哪?”
“我在你下面啊。”
我一听这话彻底晕菜,什么叫在我下面,在我下面那是地下管道,弄了半天我才搞清楚李雷说的在我楼下是指他在我上海公司的楼下。
“你怎么来上海了?”
“出差。”李雷永远这么诚恳,他不会像ji一样巧舌如簧,“正好我来看看你。”
“可是……”
“你快下楼来啊。”
“我下不去了啊。”
“为什么?”
就在我想解释为什么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了若干张李雷的脸,然后两眼一黑,我就晕过去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医院,而守在病床前的人正是红着眼睛的韩刚。我一看到那张脸就觉得很抱歉,第一次跟领导出差,就变成了一个多余的包袱,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
他仿佛是读懂了我的心思,赶紧说:“你别多想,养病要紧。”
我心虚,为了掩饰慌张,我张嘴就说:“我手机呢?”
我仿佛看见韩刚的额头流下一条黑线。
“替你好好保管着呢。”他温和地朝我笑着,“你晕倒的时候有个男生给你打电话,我转告他说你正在沈阳出差。”
我一听完这个,感觉眼前又冒出了无数星星。
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我的电话莫名其妙被一个男人接听,我都知道李雷那边什么反应,肯定地动山摇好不热闹。
我立刻问:“他没满嘴胡言吧?”
“没有啊。”韩刚仿佛像我隐瞒着什么。
这时,医生进来巡房。
看见我就像看见了他们家的孩子,还是犯了错误的那个。
“高烧四十度。”医生捂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搞什么,再烧脑袋都烧坏了。”
我虔诚地盯着他看。
他又说:“要不是你男朋友,烧晕掉了也没人管。”
我心里想着这医生怎么这样多嘴多舌啊,但却很受用地看了韩刚一眼,我看见他站在我的床边,一脸沉静地看着我,跟我满脸热情如火的羞赧(……)形成了鲜明对比。
生病住院的那三天里,韩刚无微不至地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