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骄横毛病,说话口不择言,心眼却也不见得有多坏。
可眼下被司空昊蒙蔽三两下交付了自己,在这样的封建朝代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做了一件十足十的傻事。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司空昊抬步进了屋子,将几人的对话也已经收进耳里,眸底划过一丝厌烦,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抹焦虑之色,快步走到床榻边上,俯身看着她一脸泪痕,血色裙衫,已经关切十足的开口道:“静怡,你感觉怎么样?”
江静怡泪眼看他,身后众人的目光也是一瞬间落到他身上,他已经转过头来一脸愧色的看向老王爷和王妃:“此事不怪静怡,都是我的不是。那一日喝了些酒碰见静怡情难自禁做下了糊涂事,害苦了静怡,我会尽快奏请父皇,迎娶静怡为妃。”
“此话当真?”老王妃看着他一脸愧色,稍微缓了一口气,沉声一问,虽说这朝堂之上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可眼下这样的事,若是三皇子不能迎娶了静怡,这丫头一生可就真的毁了。
“不敢虚言。”司空昊微敛了眸子,唇角不自觉勾了一抹笑意,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江静怡,心底是一阵得意。
这大位之争,荣阳公主虽说一直向着他,平西王府的态度却是不偏不倚,王
爷和平西王这两只老狐狸一直只是冷眼旁观,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在朝堂之上,没有偏袒过任何一个皇子,心里的想法也是让人毫无踪迹可循。
可眼下他若是娶了江静怡,这事情可就微妙了,根本容不得他们多说,旁人也只会认为他们是摆明了态度支持自己。
登上大位以后,到底是扶持自己还是支持老丞相那只狐狸,他们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这荣阳公主是继室,但因为身份尊贵,纵然前面的苏家之女占据着正室之位,江溯流占着世子之位,可在众人眼里,这江静流和江静怡还是相当于后来的嫡子嫡女无疑的,不过一个正妃之位而已,若能换来最大的利益,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不可以。
平西王府百年王侯,历经几代君王安然无恙,风雨不倒,其实力自然可想而知,眼下又让他意外得知江溯流实力不俗,再添上那样一个清正威望的苏老太傅,这笔买卖,他还是稳赚不赔的。
不过,他能想到的,这老王爷和平西王包括江溯流自然也想得到,此刻三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是有些沉吟。
于他们来说,自然知道这皇上属意的是大皇子,而本朝的几位成年皇子里,目前来看也只有大皇子沉稳内敛,堪当大任,这位三皇子是个狠辣无情的,那位四皇子看着浪荡不羁,从面上看来似乎根本毫无夺位之心。
可眼下三皇子这般仓促行事,搅合了一下子,若是皇上同意了婚事,多半他们平西王府的立场在众人眼了,可若是皇上不同意,静怡这丫头还真是差不多就此毁掉了一生。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王府血脉,他们又如何能视若无睹?
正是众人心思各异,青禾和青栎两人进了屋里来,青禾在太医院拿了凌怀玉的药箱来,青栎已经回府一趟替自家主子取来了干净的衣衫,凌怀玉接过药箱开始写药方,江溯流已经拿了衣衫去一旁换衣服。
老王爷沉吟半晌,看了平西王一眼,已经冲着外面开口道:“来人。”
王府的侍卫应声而进,他已经开口道:“护送王妃和小姐先行回府。”
老王妃又是看了谢玉一眼,她可是没忘记自个今日进宫还有着一件要事,可眼下这当口似乎不太合适,叹了一口气已经应了下来。
荣阳公主也一并留了下来,等江溯流换了衣服出来,剩下几人已经出门往承乾宫方向而去,毕竟他们可是没忘,眼下那头还乱糟糟龙颜震怒呢。
眼看着老王妃和荣阳公主留下来护送江静怡回府去,谢玉心里自然松了一口气,扯了江溯流的衣袖看着他含笑的眸子已经声音闷闷的开口道:“祖母要让我给你抬侧妃呢。”
“嗯?”江溯流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何自从下午进了院子这丫头就不太对劲,低头看着她。已经缓声问道:“那你答应了没有?”
谢玉看着他面色温和,却似乎根本没将这桩事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心里泛上些酸溜溜的恼意,已经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嗯。我见过礼部侍郎家的三小姐了,瘦瘦的,看着很是清新可人,若是做侧室,是个不错的人选。”
“你?”江溯流被这话里的斟酌惊了一下,再瞧见她眼睛里闪过狡黠的亮光,一时间也是笑了笑,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我考虑一下。”
“江溯流!”谢玉登时炸毛,整个人从他怀里跳出来,双眼圆瞪的看着他。
“为夫在。”江溯流看着她活脱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更重,一双好看的眸子也是盛满了笑意,谢玉怔怔的看着他,他身后是璀璨繁华的宫廷夜色,整个人沐浴在澄澈的月色里,眼底的亮光比这要明亮动人。
她怔怔的看了几眼,不自觉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阵难以言表的喜悦。直觉这样的江溯流比以往任何时候看着都要轻松愉悦,他唇角的笑意是完全没有任何心事和包袱的轻快的笑意,心里痒痒的暖暖的突然就跳着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各扯了他一只耳朵,恶狠狠道:“你考虑,你再考虑我就揪了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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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中秋国宴(三)
她怔怔的看了几眼,不自觉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请使用访问本站。舒悫鹉琻直觉这样的江溯流比以往任何时候看着都要轻松愉悦,他唇角的笑意是完全没有任何心事和包袱的轻快的笑意,心里痒痒的暖暖的突然就跳着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各扯了他一只耳朵,恶狠狠道:“你考虑,你再考虑我就揪了你的耳朵!”
江溯流将她抱了各满怀,瞧见她踮着脚揪自己的耳朵十分难受,索性托了她的小屁股,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含笑道:“若是你舍得,为夫就忍痛相让好了。”
“噗。”原本就憋着笑意的谢玉一时没忍住,笑倒在他肩头。
身后被这大动静震得连连回头的老王爷和平西王一阵哀叹,他们倒是从来没发现,这溯流什么时候已经被这丫头治的死死的。听听那随风飘在他们耳边的笑意,还真是···啧啧,没法说,说出来祖宗的脸都要丢尽了,宠妻宠成这个样子,饶是他们,都要叹为观止。
隐在暗处的一众青字辈护卫看见自家这一脸笑意的主子和无法无天的世子妃,齐齐扶额也是一阵哀叹。
不过,主子解毒了心情愈外的好,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打心眼里也是高兴的。
倒是同样在暗处的青禾,看着那两人的身影,又是后怕又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下午世子妃当着主子面挽了他的胳膊,他也当着主子面揽了世子妃的香肩,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等着他?
“溯流。”等在他肩头笑得一阵肚子抽痛,乖乖的趴着慢慢的缓过气来,谢玉才在他耳边软软的唤了一声,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慵懒的像一只撒娇耍赖的小猫儿。
“嗯?”江溯流两只手托着她圈在怀里,听见她在耳边轻唤,温声应了一句,拿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温柔的不像话。
“祖母说,先给你抬了侧室,以后还会有小妾通房,为了让你子嗣绵延。”谢玉声音有些闷,同时又略带苦恼。
“不用担心,我来处理。”江溯流出声安慰了她一句,隔了小半会又是低低一笑,看着她脸色安心些,戏谑道:“绵延子嗣的事不是有你么,赶明儿多生些小宝宝出来,祖母就再没有时间去想小妾通房了。”
“你……”谢玉歪着脑袋略微想了一下,隔了半晌,才脸蛋红红,声音小小的吱唔道:“你想要几个?”
“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江溯流同样是略略想了下,回答的一本正经。
“你以为养猪呢?”谢玉反驳。
“我有钱。”江溯流继续一本正经,语调里戏谑更甚。
谢玉翻了个白眼,已经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吊在他胳膊上往前走,心里一阵汗颜。
果真,计划生育什么的还是和这些古人说不通。
不过,只要这具身子情况允许,多几个就多几个吧,想起这人身后跟着一群小屁孩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玩。
她一阵神游九天,远远就闻见了极为浓烈的硝烟火药味,等几人不大会走到了承乾宫外,瞧见那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承乾宫她心里突然一阵猜测。
眼前这承乾宫分明已经被炸成了一大片废墟,可自己从江溯流的书房里得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炸药土炮,两国发生战争的话作战的也不过弓箭长枪。
莫非是连城师傅?
她看了江溯流一眼,已经小声的开口问道:“连城师傅今天有进宫吗?”
“没有。”江溯流有些诧异这丫头突然的问话,简短的答了一句,已经牵着她往人群里走了过去。
承乾宫外的众人此刻都是面色沉重,百官和女眷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谢玉隐隐听到了什么“天灾”,“天怒”之类的说法,抬眼看着此刻立在人群正几乎要滴出黑雨来的皇上,同众人一样默默的低下了头去。
这种时候,似乎还是当哑巴比较安全。
皇帝双手后背,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已经黑漆漆倾颓的宫殿,心里一阵怒意难消。
刚才到了这里第一件事自然是审问宫外守护的侍卫,可那些侍卫虽说有人隐隐觉得奇怪,却是统一的回答说什么人也没有出现,只听见一声震天巨响,宫殿就起火炸开了。
毕竟,哪怕真的看见有人潜了进去,此刻他们也是不能认的。不然,这护宫不利的罪名压了下来,不是得全部人头落地?
空气里一阵十分刺鼻难闻的烟火味,皇帝目光落在人群一处,瞧见江溯流正是面色沉静的看着一旁垂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谢家丫头,心里的怀疑消散了些。
刚才这两人一直和众人在一起,应该是不可能离开那么长时间,解毒的寒蟾在寝宫地下,他应该也并不晓得。就算有侍卫来消息说连城进了京,这是他们所为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连城被蒙着眼来过一次而已,眼下又已经功力全失,能有多大威胁?
莫非真的是天怒?
今年锦州春旱,刺史报备说田间颗粒无收,可恨自己拨了五百万两白银下去,眼下竟然是不知所踪,凭空消失了。
近段时间又是突然有许多难民妄图涌进京城来,简直事事糟心。
皇帝越想越气,最后自然联想到分管户部的三皇子,眸子已经冲着人群沉声道:“昊儿人呢?”
人群静了半晌,谢玉这才看见司空昊脚步匆匆的从人群里出来,应声道:“儿臣在。”
“锦州春旱,朕忧思甚重,日夜难安,拨五百万两救灾银安抚百姓,谁能想蛀虫可憎,将这救命银钱据为己有。老天震怒,降此天灾警醒于朕。钦天监,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圣上所言甚是。”一身朝服的钦天监应声而出,言之凿凿。
皇上看他如此上道,极为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已经看着刚才躬身请罪的司空昊,继续沉声道:“你主管户部,此事难辞其咎,朕眼下暂取你掌管权责,回皇子府闭门思过一月时间。”
“父皇?”司空昊显然没想到这怒气突然蔓延到他身上,抬起头看向一脸怒容的皇上,脸上有些遮不住的急切和震惊。
“朕主意已定,无需多言。”皇上睨了他一眼,此事显然已经没有再转寰的余地,司空昊悻悻的垂下头去,人群里百官同样是一阵意外,萧丞相一张略带沧桑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恼意。
这承乾宫突然出事,刚才听见周围百官的窃窃私语,他已经有了主意要趁着风头将这一把火烧的再旺些。
哪能想到这皇上竟然先声夺人将这火苗烧到司空昊身上,还顺势夺了他的户部掌管职权。可恨的是,竟然还将钦天监给请了出来。
老丞相神色间明明灭灭,看见百官皆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袖子里的拳头攥了攥,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眼下皇上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大权在握,无论何事,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还是按兵不动的好,所幸,眼下也不过是禁足一月而已。
“皇兄,眼下夜色已深,这些事还是交给工部就好,操劳了多半天,依臣弟之见,您还是早些安寝。”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略显沉着的声音,回京不久的荣亲王已经开口劝慰了。
谢玉听见有人自称臣弟,已经第一时间想到应该是那位颇得圣眷的荣亲王,抬眼看了过去,发现这荣亲王大约是四十出头年纪,穿着一身亲王的锦绣朝服,眉眼之间是峥嵘岁月磨砺出的沉稳之气。虽说已经人到脸依旧是刀削斧刻一般的英俊,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美大叔的迷人魅力,也难怪,自己见过人家的一儿一女俱是人r />
“工部?”皇帝看了荣亲王一眼,略一沉吟,冲着人群又是沉声一喊,工部尚书已经毕恭毕敬的从人群里出了来,应声道:“臣在。”
“尽快动工,重建宫殿,再出任何意外,你这工部尚书的位子也算是坐到头了。”
“老臣遵旨。”工部尚书是个五六十岁的微胖老头儿,用衣袖抹了一把额,语气里一阵诚惶诚恐。
皇帝吩咐完,已经挥手示意众人散去,而他携了一身素白衣裙的梅妃,乘了龙辇去梅妃宫里头歇息。
按照宫内惯例,帝后同宿,可眼下众人眼里的这桩天灾牵扯上了三皇子,若说皇上一时间恼了教养三皇子的皇后也算是可以理解,因而看着龙辇缓缓而去,多半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
唯独被落下的皇后一双凤眼里俱是愤怨和恼意,自从上次梅妃舍生相护,眼下皇帝对她越发看重起来,甚至能在
随心所欲而去,全然不将她这个后宫之主放在眼里,果真是对她从无一点情谊么?
站在她身侧的婉妃面上倒是并无多少波澜,只侧头看见她一脸怒容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可到底,盯着龙辇离去的方向,华贵的护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里,皇上对梅妃以前是假意她自然知道,可如今竟看着慢慢起了真情,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原本今天已经是打定主意,周详计划了一番,只等一会歌舞到了酣处,梅妃饮下了那杯她让人送上的玉露琼浆,顷刻毙命,自个再设法将这把火烧到皇后身上,来个一石二鸟。
可谁知竟是凭空出现了这件糟心事?
婉妃暗叹了一口气,美眸里敛着些光芒,被自个的侍婢搀了下去。
么一遭大乌龙,众人心思各异的回府而去,联想到三皇子被禁足,皇后遭到冷落,皇上的态度似乎越来越明朗,一些有眼色的大臣已经自觉地开始想着要如何站队了。
平西王府灯火通明,谢玉和江溯流一回府已经被唤进了松鹤院,老王爷老王妃和平西王俱是正襟危坐,刚才在宫里,皇上的态度突然明朗化,三皇子意外被禁足一月,又丢掉了户部的掌管权责,静怡这婚事倒似乎真的不能应下来。
毕竟,距离她及笄还有多半年时间,若是这半年里出了变故,他们府上岂不是多少得受到牵连?
众人沉默了半晌,老王妃想起今个的另一件要紧事,才将目光移到了江溯流小夫妻俩身上,冲着江溯流,语气温和道:“眼下你身子骨大好了,祖母相看了礼部侍郎的嫡次女给你做侧室,今个玉丫头也已经同意了,赶明儿选个良辰吉日将这事定下来,尽快将穆欢接进府里来,祖母这桩心事也能放下了。”
她话音落地,谢玉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一眼,毕竟,自个到现在虽说没有严词拒绝,可也没有点头同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