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本来就是女人,不过一直女扮男装而已。”宇文邕稍作解释,又淡淡问道,“到底有什么事?”
“皇上,刚刚收到消息,斛律……”阿耶先将震惊放在了一边,正要况报告给高纬。那昏君居然还真信了,于是设计诱骗斛律光进宫,趁他不备用弓弦把他活活给勒死了!”
“这下进攻齐国再无阻碍了!”宇文邕笑了起来,“这昏君果然是自毁长城,居然又杀了斛律光这样的大将……看来齐国的气数已尽!”
“不过之后去搜了斛律光的府邸,结果只搜出了十五张弓和一百支箭、七把刀和朝廷赏赐的两杆长矛,”阿耶顿了顿,“还有二十捆枣木棍,是斛律光准备当奴仆和别人斗殴时,不问是非曲直,先责打奴仆一百下用的。”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宇文邕似乎是轻叹了口气道:“等攻下齐国之后,对齐国的忠臣——斛律光、崔季舒等人,朕都会追加赠溢,加礼厚葬。他们的子孙存者,也要随萌叙录为官。他们的家口田宅没入官府的,将来也会一并还之。”
长恭愣愣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天轰的一声踏了下来。难以形容的痛……撕心裂肺……她狠狠地咬着自己已经被咬破的嘴唇。不能昏过去,不能。血一半往外淌,一半流进嘴里,血腥味可以阻止她失去意识。她努力忍住悲痛,因为走到阿耶身边的这几步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恶狠狠道:“你胡说,斛律叔叔怎么会死?!”
不等他回答,她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胡乱摇晃起来,“那他的族系呢,他的儿子们呢?”
宇文邕一言不发地看着长恭,她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瞳孔呈现出充血一般的红色,像一只发了狂的小兽,那样的愤怒,那样的悲伤。
阿耶犹豫了一下,“这谋反的罪名是……族诛,他们一家大小,包括远在其他州县的亲戚,全都已经被处死了。”
她的手骤然一松,眼神涣散,喃喃道:“你胡说,你胡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斛律家怎么会谋反?斛律叔叔怎么会被害死?须达怎么会死?!恒伽——怎们会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痛……真的好痛,心脏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剧烈地跳动着,毫无节奏可言。头也是,好重,好晕……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了,浑身的力气也像要被抽走了,什么也感觉不到,整个人仿佛沉到了黑暗冰冷的海底,没有空气,令她无法继续呼吸……
“长恭,长恭!”耳边只听到宇文邕急促的喊声,接下来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雨蒙蒙如线落下,五月闺重,长雨更浓。
此时的紫蟾宫内一片安静,只有雨落在地面的滴答声有节奏地响着。宇文邕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长恭,任凭自己精致的侧脸暴露在灯火中,惹得飞蛾们险些放弃了眼中唯一的灯火而选择扑向他那双比灯火更璀璨的眼睛。
阿耶愣愣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女子,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当皇上脱口喊出那个名字时,他已经大吃一惊了。而皇上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