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的,小的不敢,这箭从背入胸,一路又不免受到耽搁,小的不敢保证这箭拔出之后,洛兵是否还挺得过来,可要活命,又只能拔箭。”
其实,军医只是希望能从孝义口中得到一句话,一句即使他救不了洛婉,也不会让他陪葬。但显然他的想法落空了,孝义突然就笑了,长久未曾这样发笑,于是这笑显得有些僵硬而恐怖,“若是十三挺不过来,你就下去和她好好道个歉吧!若她原谅你了,我便也放过你。”
军医整个人瘫软下去,原谅?人死之后谁知道怎么样,下去了就彻彻底底地死了,说这些也不过是要告诉他,救不活洛十三,就救不了自己,军医苦着一张脸,企盼有谁能来救他。
兴许是他的企盼太强烈,外面传来了声音,“将军!”
与军医虽然不敢笑但却明显轻松下来的表情不同,孝义虽然还带着些许的笑意,但却格外紧张,甚至还有些许的疯狂,他轻轻地为洛婉拉上了衣服。
跟着霍北走进来的小狗子一眼就看去了床上,发现洛婉还没被治疗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你们在干嘛?为什么还不拔箭上药?”
李木怀疑的眼神落在了孝义的身上,孝义却像没发觉一样,只是对着霍北行礼,他或许想说什么,却没料到旁边的军医立刻跪了下去,发出了极响亮的一声,“将军!小的不敢拔箭啊,这箭若拔了必得大出血,人能不能挺过来是个未知数啊!况且床上躺着的是个——”
说到最后,孝义警觉了他未说出口的话,持剑回身止住了他的舌头,看着孝义的眼神,军医只觉今日必得葬身于此了。
霍北皱紧了眉头,他绕过了孝义,看着军医说话,“拔箭不一定活,但不拔箭一定活不下去,已经耽误了很久了,你只需要用你最大能力去救治,至于别的,你都暂且不用管。”
霍北这话就是给军医保证了,谁也不能在自己的命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为别人做到最好。
李义瞧着洛婉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也不禁催促道:“就是就是,你赶紧的,拔了箭好上药,上了药总比现在这样好些吧!十三厉害着呢,他一定挺得过来。”
军医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直点头,不敢再看站在一边的孝义,只强迫自己专心地开始准备拔箭,拔箭之后立刻要上的止血药和其他需要的全部都被他摆在了最快能拿到的地方,箭身已经被削短了,他呼出一口气,将伤口旁边的衣服更大地剪开,避免包扎的时候出现麻烦。
由于遮挡的褪去,屋内关心的众人都看见了缠在洛婉胸前的一片白布,但此刻他们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只是呼吸随着军医的动作而起伏……勾着些许血肉的箭终于拔出了,带出了汹涌的鲜血,还好军医立刻将最有效的止血药粉撒了上去,血止住了,军医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这一声却有些大,不只是军医的声音,还有这屋内的其他人。
血止住了就好,军医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伤药敷好,接着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最要命的伤口处理好了,军医动作甚至有些轻快地将查看了一下洛婉的其他伤口,只是些小伤,不要命的,迅速就包扎好了。
军医带着自己药箱向霍北行礼,“将军,小的已完成了。看上去,洛兵的状况暂且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