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松开。
算了,记起来就记起来吧。
这一次,他总算不用继续瞒着她了。
他其实在相亲那天就想告诉她了。
他喜欢她喜欢了很长时间,打篮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在观众席上寻找她的身影,中午吃饭会悄悄跟在她身后,她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她被罚留堂,他就点外卖让人给她送进去。
害怕她再次被收保护费,每天都看着她进了小区门才离开。
赵毅说他的爱太卑微,可是他一直不觉得。
他多伟大啊,在几千人的学校里,发现了这么优秀的苏荷,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
他觉得自己就是千里马的伯乐,只可惜,千里马不知道自己是千里马,而他,也只敢躲在暗处。
两个人都安静了很久,仿佛岁月的鸿沟此时就横在他们中间。
一晃就是七年。
苏荷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她说年年,你在听吗?
蒋方年勉强扯出一个笑:“我在听。”
“”我说我都记起来了,我喜欢年年,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所以年年。”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又轻又软,没有任何重量,风一吹似乎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却在他的心里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涟漪。
“什……什么?”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害怕这是一个梦。
又害怕自己太过于激动,梦醒了,又回到原点。
他尽量的放慢呼吸,可是狂跳不止的心跳像是脱离他控制的小人,一直敲打着他的做胸腔。
“我说我喜欢年年,喜欢了很多很多很多年,想问年年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他一连说了几十个要,生怕她会后悔,随便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电话还没挂,苏荷手里拿着压感笔,她小小的庆幸着,自己终于能在最有勇气的年纪再次遇见他。
然后说出那句她一直不敢说的话。
路灯还开着手边放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她看见有人穿着运动服出来晨跑。
再然后,她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他穿的不多,浅灰色的卫衣和黑色的外套,手机贴放在耳边,抬头看着亮着灯的二楼。
说话时,嘴边还有哈出来的白气。
苏荷起身,有些愣住:“你怎么过来了?”
早上的a城冷的刺骨,他的鼻子都冻红了。
“怕你反悔。”
苏荷压低声音,小声说了一句:“那我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你不可能反悔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外面风应该很大,她甚至能听到手机听筒里呼啸而过的声音。
蒋方年的声音干净清冽,好像不论过了多长时间,他都是苏荷记忆里的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少年。
“因为你舍不得啊,你刚刚那么着急的站起来不就是看我穿的太少怕我冻着吗?”
……怎么觉得和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你是不是在画画?”
苏荷点点头:“明天要交。”
“那你画。”他在花坛旁边坐下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蜷缩在那,身后像是深蓝色的幕布,缀着几颗零散的星星。
硬冷的脸部轮廓都被衬的柔和了许多。
苏荷握着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