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鸣翠柳,千朵万朵压枝低,她好开心啊
同桌张芸见状,凑过来小声问:“周菡萏,你怎么了。”
周菡萏立即正襟危坐:“没事,昨天没睡好,就有点困,搓搓脸醒神。”
说着用力拍了两下脸,嘶……好疼。
张芸瞥她一眼,没再吭声。
——
残霞被夜幕吞噬殆尽时,林渊提早结束一天工作,开车赶到省人医。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找到车位,再出停车场时,华灯初上,他掏出手机看了七点了。
来到父亲病房门前,只见林羡鱼挨着墙打盹,父亲还平躺在病床上,一动未动。
林渊推门进去,林羡鱼依然没醒,他放轻脚步,走到父亲床边。
两鬓斑白的老人戴着氧气面罩,呼吸均稳,一旁监护仪也无特别动静,整个病房如睡去了一般安静。
约莫是感受到了一旁身影,林羡鱼一个这么好,非得把自己拖到老来得子才高兴。”
林渊不语。
见哥哥宁顽不化,林羡鱼回头望向床上老人,就那么胶着地看了会,她忽的鼻酸,泫然欲泣:“不说我,爸也盼着你早点成家,昨天我差点就以为……唔……”
她捂住鼻头,泪花涌出:“他这么大年纪了,过一天是一天……”
林羡鱼看向别处,眼眶泛红,抵着唇,再也说不下去。
林渊叹了口气,从裤兜取出一包纸巾,拆开抽了张递给妹妹。
林羡鱼接过去,按按眼角,絮絮叨叨:“你别老把心思全放学生那了,也替自己多考虑下嘛。”
林渊又是一阵沉默,而后抬手拍了拍妹妹肩,转头离开窗口。
林羡鱼走后,林渊抽出档案袋里鼓鼓囊囊的讲义,就着病房晦暗的光批阅起来。
走廊里,人影愈渐稀疏。外面尚还灯红酒绿,医院已如布上了沉眠的结界,万籁俱寂,与世隔绝。
九点多,查房护士进来,见角落里坐了个男人,肩背挺括,隐约侧影可见样貌清俊,等到他回头看,眉眼间又是一番书卷风致。
年轻的护士脸微微红了点,见他把卷子垫在腿上,只细声问:“你是老师?”
林渊颔首。
护士又好奇问:“批作业呐?”
林渊:“嗯。”
护士踌躇两秒,还是殷切道:“你要是不方便就去医生办公室吧,医生去值班室了,那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