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谅解,反倒愧疚起来,想着三姐如此待自己,多年辅佐自己,自己便是想要她,也不该在她有孕时出手为难。她若真是因此出了事,他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宋祁愧疚难当,一回宫中,便又对徐三赏赐许多,以作弥补。而他走后,徐三却是汗流浃背,后怕不已,暗道当时若是失言,急之下,方才生此玩笑之心。三姐,你可高兴?”
他这番话,说得倒是别扭,好似心不甘,情不愿,可又不得不如此行事。徐三闻言,自是高兴,宋祁见她高兴,自己也不由弯唇,凝视着她,轻声道:
“你高兴就好。三姐高兴了,就给朕守好京都府,待朕归来,给三姐的孩子,赐一对金耳珰、一把麒麟锁,再来一身金缕玉衣,你看如何?”
徐三笑道:“便是不高兴,臣也会守好京都府。至于这些金的银的,倒也不必了,麒麟锁、金缕衣,半岁大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住?臣只盼着她,高高兴兴的,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徐三淡淡笑着,望向宋祁,心中却有一丝微妙难言。宋祁但以为,他临幸了那宫人,使那宫人有孕,殊不知那宫人所怀,并非是他亲生骨肉,甚至他当年亲手所杀,多半也并非是他的孩子。
依那太医局的细作所言,多位御医,都曾为官家诊脉,口中虽说并无大碍,心里头却都跟明镜似的——官家这辈子,只怕是注定绝嗣了。人都说这帝王不应天命,方才会绝嗣无子,若是御医明言了,岂不是在说官家有违天命?
徐三思及此处,眼睑低垂,正欲禀报政事,却忽地感觉腰上一紧,竟是被宋祁从后方抱住,后背亦被那盔甲硌得生痛。
徐三一惊,正欲挣脱,却听得宋祁轻声说道:“三姐,别怕。朕明日就要离京,就让朕抱你一会儿,又有何妨?”
他忽地声音转低,仿佛呢喃一般,在她耳畔轻轻说道:“你不必怕,该是我怕了。这一回,没有你在,我怕我回不来了。若是出了甚么事,也没谁会似三姐那般,拿命来护住我了。”
她怔忡无言,只想问问他——我拿命护住你了,可你呢?
你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