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分节阅读_16(2/2)

么脸面也不顾了。

    “啊,不要走,亲爱的。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我会自杀的。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你,我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更努力地使你幸福的。”

    “站起来,戴尔克。你简直丢尽丑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是仍然不放她走。

    “你到哪儿去啊?”他急急忙忙地问,“你不知道思特里克兰德住在怎样一个地方。你在那地方是过活不了的。太可怕了。”

    “如果我自己都不在乎,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呢?”

    “你再待一会,容我把话说完。不管怎么样,这一点你还可以让我做到吧。”

    “那又有什么好处?我已经下了决心了。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主意。”

    他抽了一口气,把一只手按在胸脯上,因为心脏跳动得简直让他忍受不了了。

    “我不是要你改变主意,我只是求你再听我说几句话。这是我要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了。不要拒绝我吧。”

    她站住了,用她那沉思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她的目光现在变得那么冷漠无情了。她走回到画室里,往桌子上一靠。

    “说吧!”

    施特略夫费了好大劲才使自己平静了一点。

    “你一定要冷静一些。你不能靠空气过日子啊。你知道,思特里克兰德手里一个钱也没有。”

    “我知道。”

    “你吃不够吃,喝不够喝,会吃尽苦头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身体才恢复过来?他一直过着半饥不饱的生活啊!”

    “我可以挣钱养活他。”

    “怎么挣钱?”

    “我不知道。我会找到个办法的。”

    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掠过这个荷兰画师的心头,他打了个哆嗦。

    “我想你一定是发疯了。我不知道你被什么迷住了。”

    她耸了耸肩膀。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再等一秒钟。”

    他疲惫不堪地环顾了一下自己的画室;他喜爱这间画室,因为她的存在,这间屋子显得那么美好,那么充满了家庭气氛。他把眼睛闭了一刻,接着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似乎想把她的图像永远印记在脑中似的。他站起来,拿起了帽子。

    “不,叫我走吧。”

    “你?”

    她吃了一惊。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想到你要生活在那样一间肮脏可怕的阁楼里,我受不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既是我的家,同样也是你的家。你在这里会过得舒服些。至少你用不着受那种最可怕的罪了。”

    他走到放钱的抽屉前边,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来。

    “我把我这里的一点钱给你一半吧。”

    他把钱放在桌子上。思特里克兰德和他的妻子都没有说什么。

    这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好不好把我的衣服理一理,放在下边门房那儿?我明天再来取。”他苦笑了一下。“再见,亲爱的。你过去给了我那么多幸福,我感谢你。”

    他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在想象中,我看到思特里克兰德把自己的帽子往桌上一扔,坐下来,开始吸一支纸烟。

    更多热门小说,请访问宜搜小说搜索(beau)

    [29]二十九

    二十九

    我沉默了一会,思索着施特略夫对我讲的事情。我无法忍受他这种懦弱,他也看出来我对他这个做法不以为然。

    “你跟我知道得一样清楚,思特里克兰德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声音颤抖着说,“我不能让她在那种环境里过活——我就是不能。”

    “这是你的事。”我回答。

    “如果这事叫你遇上,你会怎么做?”他问。

    “她是睁着眼睛自己走开的。如果她不得不吃些苦头,也是自找。”

    “你说得对,但是,你知道,你并不爱她。”

    “你现在还爱她吗?”

    “啊!比以前更爱。思特里克兰德不是一个能使女人幸福的人。这件事长不了。我要让她知道,我是永远不会叫她的指望落空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还准备收留她呢?”

    “我将丝毫也不踌躇。到那时候她就会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了。当她被人抛弃,受尽屈辱,身心交瘁,如果她无处可以投奔,那就太可怕了。”

    施特略夫似乎一点也不生她的气。也许我这人太平凡了,所以对他这种没有骨气竟有一些恼火。他可能猜到我的想法了,因为他这么说:

    “我不能希望她象我爱她那样爱我。我是滑稽角色。我不是那种叫女人钟情的男子汉。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如果她爱上了思特里克兰德,我不能责怪她。”

    “我还从来没见到过有谁象你这样没有自尊心的呢,”我说。

    “我爱她远远超过了爱我自己。我觉得,在爱情的事上如果考虑起自尊心来,那只能有一个原因: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不管怎么说,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又爱上别人并不是什么希罕事,常常等他的热劲过去了,便又回到他妻子的身边,而她也就同他和好如初了。这种事谁都认为是很自然的。如果男人是这样,为什么女人就该是例外呢?”

    “我承认你说的很合乎逻辑,”我笑了笑,“但是大多数男人都不是这种心理,要他们这样对待这件事是办不到的。”

    在我同施特略夫这样谈话时,我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来得过于突然,叫我迷惑不解。不可能想象,事前他会一直蒙在鼓里。我记起了我曾看到的勃朗什·施特略夫的奇怪眼神,可能她已经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自己也被震骇住了。

    “在今天以前难道你一点也没有猜疑过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事吗?”我问他道。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桌子上有一支铅笔,他拿起来在吸墨纸上信手画了一个头像。

    “要是你不喜欢我问你这个问题,你就直说吧,”我说。

    “我把话说出来心里反而痛快一些。咳,要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痛苦就好了,”他把手里的铅笔往桌上一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