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血肉,切断神经,金属边缘绽开鲜豔的血肉之花,索隆下了死劲,伤口深可见骨,他还嫌不够,抽do刀刃,在肉里反复切割,咬著牙,目光凌厉,眼神狠绝,势要将这只脚生生割下才罢休。
赤眸如血,额上青筋暴起,冷汗sh透了背脊。
索隆痛得眼前发黑,头一阵阵晕眩,心底的恐惧在阻止他继续自残,却被他强压心底,只睁大眼,死死攥著刀柄,努力将自己的双脚割得血肉模糊。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麽,甚至从未有过地清楚後果,而这後果,正是他所想要,所期盼的。
山治在门外,丝毫不知索隆的所作所为。
他接到的,是娜美打来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警告他最近黑胡子有些不对劲,可能发现了什麽,让他小心一点。
山治轻笑,绅士地表达了感谢,并为被她记挂著生死这件事感到万分荣幸,这样悠哉的态度似乎愫,低沈地,萦绕耳畔。
“索隆……可是比我的生命……还要珍贵的宝物啊……”
金发男人握著手机,轻声诉说爱语,眼里满溢著深情,却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视若生命般珍贵的宝物,在他身後的门里,正残忍地,破坏著自己。
当山治挂了电话,推开门的时候。
他看到自己生命中的宝物,侧倒在床上,手中握著刀,在锁扣上方的脚腕处来回切割,粘稠的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床单,顺著皱褶纹路,弥漫成一朵豔丽的花。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安静地坐在床边,将被牢牢绑住的男人的脚抱在怀里,握著刀,一点点,一寸寸地,将那只脚割下来。
血液不停涌出,染红了她的连衣裙,她的手,她手中的刀,同男人血肉模糊的双脚融为一体,仿佛那是本就生长在一起的连株植物。
下一秒,回忆与现实重叠,母亲恬静的笑容与索隆痛苦的脸叠合在一起,化为一把锥子,狠狠刺进他的眼睛里,视网膜上立刻血红一片。
山治看著索隆,心中充满了震惊,与说不出的悲哀。
他从来没想过,索隆竟会恨他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自残,也要报复他所做的一切。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明明已经如此克制,明明已经对索隆极尽所有温柔,倔强的男人还是要以这样的行为,来挑战他的底线。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觉得世界可笑,所有的一切都可笑,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个笑话。
──无论是他的克制,还是索隆的痛苦,都让他仿佛可以随时笑出泪来。
明明他所要的,不过是索隆。
不过是索隆而已。
究竟哪里出了错。
在他用尽手段,用尽方法,毁掉一切之後,在他以为终於得到了这个男人之後。
这个男人,却剜走了他的心,然後,弃之如敝履。
将他的心扔在地上,举起刀,用自毁的方式宣告著,永远不会属於他。
就这麽恨他,恨到用自己来伤害他。
就这麽,想要离开他。
莫名的怒火就这麽从身体内部窜起,灼烧著山治的骨骼,发出劈啪脆响,烧得他脑子发懵,杂乱的画面不停涌现,无数人的面孔混杂在一起,发出尖刻的笑声。
他们大叫著,嘈杂的声音让山治恨不得将所有人全部拽出来,切成碎片。
但他做不到,只能捂著耳朵,听著那些尖利的声音不停地哀嚎:
他不属於你,永远不会属於你!
真可笑啊,你居然以为自己得到了他!
不可能!
除非你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危险在深蓝的眸中蔓延,山治放下手,笑容终於从脸上褪去,阴影盖住他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著致命的光。
他看著索隆,想起了母亲的话。
[ 果然啊……最爱的东西,必须要好好抓住才可以 ]
[ ……如果得不到,就毁掉吧。 ]
……
是啊……
为什麽不呢?
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拥有生命与情感的他,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为什麽不干脆杀了他,为什麽要做蠢事?
这样的道理啊,很早以前就懂了。
为什麽还要再做无用功,妄图得到鲜活的爱呢?
明明杀掉就好了……
明明杀掉,就能够真正得到他了。
明明只有冰冷的尸体才能永远属於自己。
为什麽还不下手?
为什麽下不了手?
因为爱?
不,不是。
如果爱他,就更应该杀了他。
对。
所以杀了他吧。
杀了他吧,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只要还活著,他就会逃,就会离开,总有一天。
如果不赶紧杀了他,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头脑在发热,犹如一团乱麻,塞在脑子里被火点燃,他在这火焰中,想到会永远失去索隆,就觉得浑身发冷,冷到骨头里,冷得他打颤。
要尽快,恢复正常才行,山治想。
於是他顺从了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冲上去抓住索隆的手,将它扳到索隆的头顶,另一只手掐住了索隆的下巴,逼著他看向自己。
杀了他。
那双赤眸里毫不掩饰的恨与愉悦,撕裂了最後一丝理智。
杀了他!
丧失理智的男人夺过索隆手中的刀,一巴掌,重重扇在他的脸上,扇得索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