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一步稳住,看到了池小浅浑身颤抖面如人色地站在面前。她以为他伸手是要对盛泽做什么?揍他?还是……掏枪?呵,他配吗?且不说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算他有与他相当的身手,可一个连爱情都不敢奋力争取的男人,他配什么?
池小浅这一撞,腹部伤口受到剧烈撕扯,先是一瞬撕裂般的锐痛,让她眼前一黑,然后,才是深重而重叠而来的钝痛,冷汗淌进她眼睛,她却用力睁着眼,似乎怕一眨眼,他又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
“池小浅……”他把这个名字放在牙齿间死命地咬碎,盛泽对她有多重要?重要到她就不顾自己的伤口,这样撞过来。他觉得自己似乎不需要再问什么真相了,不管真相是什么,她护着盛泽的样子,已经让他的心,彻底凉透。
池小浅疼得已经站不住了,没有什么疼,比刚长上的伤口再度撕裂更厉害的。而在她软倒下去之前,陆少勋到底是先一步,抱住了她下滑的身体。
池小浅是被一阵绪失了控,朝他最敬佩的四哥,挥起拳头。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事肯定与盛泽小浅当年的那点儿情愫有关。但这些日子,小浅对陆少勋看似淡薄实则深入骨髓的爱,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他并不信,小浅真的会和盛泽有什么。池小浅在医院,一住又是一周。陆妈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每次问陆少勋,他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陆妈担心小浅想儿子,干脆又开了一个套间,带着孙子在医院陪护。伤口处理,输液,加上抑郁的情绪,奶水少得可怜。池小浅抱着儿子,看着他吸不到母乳而哇哇哭的样子,泪如雨下。
陆少勋还是每日来陪她们母子俩,会跟她说话,会照料她起居,会逗弄儿子。那件事也没有人再提起。可是,一根刺梗在心里,不挑出来,还能化了吗?
尽管冷凝相对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煎熬,但部队给陆少勋的假期,还是很快用完了。“我……明天要回团里去了。”他说。
“嗯。”
她除了答应着,还有什么好说?
夜晚,儿子已经吃过奶粉,躺在小床上睡得安稳,呼吸均匀。而她,睁着一双因为消瘦而格外显大的眼睛,一样睡不着。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每晚她都这样失眠着,总是闭着眼,好像睡着样,等大家都睡熟了,她才睁开眼,这样望着天花板,就是一夜。她并不想糟蹋自己的身体。这二十多年,她是怎样乐观地生活,以后也会继续下去,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