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牢牢地记着唐宋的话,
一瘸一拐地跑过三个路口,周围没有一个人,夜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路旁的大树枝桠横斜,映着冰冷的路灯,景象遥远得像是一场电影。
我没有停歇,即使脚痛得钻心,即使身体冷得颤抖,我也没有停歇,硬生生地跑过三个路口,左转,我要找到警察局,我要去救唐宋。
可是在我面前的,却是一条死胡同。
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警察局,没有所谓的救援。
我瞬间明白,唐宋骗了我,他只是想让我逃离,逃得远远地,我终于懂得,穿透他眼内的那层柔软月光,我还可以看见依恋和诀别。
全身的血液不停冷却,又不停加热,身体被刺,可是抬着那人的手,却在颤抖。我知道那种感觉——害怕。
由衷的害怕。
害怕自己重视珍惜的那个人就此离去。
忽然之间,猛然醒悟,我冲过去,冲到和一面前,用力地看着那个血人,等确认之后,双目痛得仿佛要炸开。
唐宋。
我怎么可能没认出,这就是唐宋!
像是被铁钉钉住,我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的动作,我不敢抱他,他浑身是伤,找不出任何完整的部分能够让我拥抱。
大绮,上车,你抱住他的身子。和一将我一把推进车后座,和伙伴一同将唐宋小心翼翼放在我腿上,然后迅速发动车,如惊飞的鸟儿一般往医院驶去。
路旁不断向后飞驰的路灯射出阴冷的灯光,照在唐宋脸上,他清俊的面庞因为多次重击而开始浮肿,头部似乎有千百个洞,不停地在往外渗血,覆盖着面目的血液,饱满红润,像破碎的罂粟花汁液。
即便此刻如此破碎零落,但在我心中,他仍旧是那个站在车顶,看着我,眼底有着柔软月色的温润一抹白。
我俯□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恍惚之中,我看见他的手指有微弱的动静,似乎想要举起,然而最终还是无力垂下。
当车到达医院后,经过检查,唐宋立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
我站在手术室外,像是做了一场梦,看着许多人在面前走来走去,却一个也认不出来,他们急急忙忙地在说着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懂。直到手臂被猛力摇动,才从魔怔中清醒。
姐,你别吓我!秦丽大力摇动着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