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一骨碌跑开。
我身旁男宫人捂住口鼻凑过去寒暄,
“安记事,这怕是今晨第七个晦气的丫头?”
那安道仁轻嗤给呸一声,
“陈庭事哪里来的坏记性,七个倒霉丫头皆是昨日事。陈庭事好好看着,今晨却是第九个丫头!活该得倒霉,碎了大公主的汤药,惊扰公主玉体,饶不得的说。”
那陈庭事浑身一抖,见得里面又出来位工事,盛一木盆凉水,哗啦一声倒在那滩血迹上,登时给冲淡,郎做亡饰哩!”
那陈典数浑身一抖,也瞒不住我的眼睛,他雷劈地定住,我愣觉得不对。未几,他拜了安道仁,又匆匆领我走了。
那安道仁正得意着,刚又听了几句不得了的赞美,神气得紧。哼几口气又踢了身旁两位侍候的工事,挺着肚子走远。陈典数忙不迭,作揖请我等着半刻。
细细想来,若不是那安道仁口中长姨娘同他有非常关系,他早朝将我送到狱里去。
绕过几弯墙,石砌路上出了几方青苔,他带我拐了几座院,稳当儿停在两所大院之间,里隐隐蜿蜒出一指砖白羊肠道,他又作揖引着我进去,当下便听得里面一阵细碎响动。那陈典数慌忙跑进去,见得几素娥苦苦拉着那白绫上梁的女人。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作祟的东西!寻死做甚么?”
那绸缎子瓦蓝别扣,金丝秀着一弯半月的女人从凳子上跌下来坐在地上,登时哭喊出来。
“我自十岁入宫,今二十载,兢兢业业侍奉太后西去,今年四月出门,细软未曾打理,大公主便下旨要召我回去!不是成心要我死么?这几日她宫里去了多少个丫头,哪个安然回来的?我横竖也是死,今日你且别管,好歹让我死得干净!那五十个焠火板子下来我哪里有不得死的?怕是魂魄也得打散!”
陈庭事慌忙过去,夺过她手中白绫。
“我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你莫慌神,我替你看!皇上自小是你守着,我赶去求见皇上,那公主也不敢动你半分!”
“好糊涂的人!”
长姨娘掩面直摇头,
“你又去惊动皇上做甚么?宫中哪个不明事理?宠惯后宫的是皇后娘娘,行六宫事务的亦是皇后娘娘。这大公主是她心头肉错不了,你这话若是传到娘娘耳朵里,惹得她烦心,你又图甚么?只怕到时也只求得五十个板子同我一起受着!”
陈庭事哪里肯依,
“板子就板子,我总不能看着你送死去!”
两人坐在地上,依偎着哭,那陈庭事中途又劝她一道。长姨娘哭诉自己一生飘零无依无靠,侍奉太后恰当,教养皇上得体,问心未有一丝愧疚的,没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