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织萃换衣服时,外面几人猝不及防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不知二弟拦下长公主的舆轿,是为何意?”
几个锦袍玉冠的男人领着一大队宫人而来,为首发声的那位,正是与斐庭不和已久,朝中声望最高的大皇子容辰,也是庄婵的和亲对象,她的未婚夫婿。
这一队羽林军虽然是斐庭的亲兵,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拦在大皇子面前,他们互视一秒,却也没有让开,而是慢慢地跪下行礼。
里面的一行人即将暴露在众人面前,织萃刚刚换好衣服出来,斐庭匆忙将身后的庄婵推进去,下一秒羽林军齐齐跪下。
斐庭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上容辰审视的目光,淡淡道:“皇兄赶来的可真快啊,安和长公主殿下的安危您可是上心。”
容辰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道:“那是自然,长公主自从来到昭国便一直水土不服,就是父皇也尚为挂念,特意叮嘱本宫前来相迎,只是本宫久等不至,甚是忧心,想不到竟是二弟拦下了长公主,不知二弟是为何意?”
斐庭面不改色地道:“臣弟刚刚从北境归来,本准备去面见父皇,却不知今日是长公主殿下入宫,不慎惊扰了车驾,正想着要向长公主赔罪。”
容辰道:“二弟乃是无心之过,只是不知长公主是否受惊过重,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两兄弟的目光对上,都闪着锐利的寒光,在空气中无形而如何了。”
那近卫一脸惨不忍睹,正牌安和公主就站在他旁边,他却只能颤着声音对轿子唤道:“长公主殿下……?”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容辰眯了眯眼,怀疑这轿子里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近卫顶着巨大的压力,又试探着敲了敲轿壁,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正当容辰又要开口。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撩开了布帘,‘安和长公主’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了出来,‘她’云鬓如缎,面覆薄纱,缨络垂旒,玉带凤袍,姿仪天成。
所有人都沉默了,仿佛这里空气让他们出声就会中毒。
这位长公主的个子……未免太高了点……
容辰愣了愣,“你……”
话还没说完,‘长公主’便举袖掩面,如同身患重疾般咳嗽起来,身形在风中颤抖,看样子要活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容辰闭嘴了,他望向斐庭。
斐庭的目光飘忽,最难得是身边真正长公主庄婵,眼前局势莫测,她却一直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容辰半晌才慢慢地出声,生怕一个字眼重了惊到这位‘殿下’,“……既然病重至此,长公主的身体要紧,择梧宫已经收拾妥当,早些去休养才好。”
于是‘长公主’以迎风扶柳之姿回到轿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容辰的注目下启程。
斐庭看向自己的兄长,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轿旁垂首的庄婵的背影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