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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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着什么。就拼命想保住她的手。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无能为力。后面只能去跟病人谈第二次手术。我记得很清楚,病人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早就接受了事实。她跟我说,大夫我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尽力了,结果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后面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当医生是幸福的。也从不觉得连轴转的夜班是多么辛苦的事情。你不知道上次连环车祸,病人的腿没保住,病人家属当时跟我说同样的话。她说谢谢您陈医生,从出事到现在辛苦您了。您是个好医生,我知道您尽力了,我不怪您。你不知道我当时多么想哭。”

    “我对医生这个职业很矛盾。学医并非我所想,我当年一心想学金融,却被我爸逼着才填了医科大。可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又对这个职业产生了一些敬畏。有些时候会看到很多很温暖的东西。可有些时候又会看到那么多丑陋、阴暗的方面。信念也一直在摇摆不定。有时觉得这个职业很神圣,可有时又很厌恶这个职业。可病人一旦送到眼前,又会毫不犹豫地走上手术台。”

    ——

    他们就这样坐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梁满满的身体都僵硬了。

    陈清源先站起身,伸手拉了她一把,“带你去看一下你二哥。”

    “他怎么样了?”从见到陈清源到现在,她还没有问过霍承远。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我们从乔家坞转移到镇中心,路上发生了山体滑坡,他受伤了。”

    “严不严重啊?”

    “挺严重的,他以后可能都握不了手术刀了。”

    第四十六章

    深夜的病房并不安静。梁满满推门进去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小声呻/吟。

    非常时期,病房里又杂又乱,病床排成一排,加床加了好多张,将本就不甚宽阔的病房挤得水泄不通。

    这个点,有人沉沉睡了过去,有人却疼得毫无睡意。

    病房里开了一盏小的照明灯,昏沉沉的几缕光束,映衬地周边的环境也分外昏暗。

    微弱缥缈的灯光下,有一个瘦削落寞的男人的身影。

    这个点陈清源带梁满满来看望他,说实话并不是好时机。可他知道,她必须马上看到霍承远,否则她这一夜都别想安生了。

    霍承远靠在最边上的一张病床上,意识清明。

    他的一双手暴露在空气里,左手打着石膏,粗壮肿大,整个人看上去笨拙无比。

    看到她进来,他冲着她虚弱地笑了笑,“满满,你怎么来了?”

    窗帘轻微晃动,一点点微光闪现。

    在昏沉的光线的映照下,男人的脸庞清瘦,嘴唇苍白干裂,似乎没有一点血色。

    他明明是一□□的大高个,病号服穿在身上却松松垮垮,看上去那么大件。

    二哥瘦了,他是真的瘦了呀!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何曾这般单薄落寞?

    看到这样的霍承远,梁满满的眼眶直接就红了一圈,她快步走上前,眼泪哗然一片,“二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啊?”

    他们分开的时候,他还朝气蓬勃,志得意满。为何不过短短数日,他就变得这样瘦弱落魄了?

    最重要的是,陈清源告诉她,他以后恐怕再也握不了手术刀了呀!

    他一个胸外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