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7章 乐极生惊(2/2)

踏出一步,眼前的人已经盈盈拜下。

    “民‘女’参见裕王,冲撞王爷,望王爷恕罪!”

    “你认得本王!”声音不可抑制的轻颤,慕容琰居高俯下,却仿佛听到了自己几乎夺腔而出的心跳。

    白宛低低地蹲身,抬手指了指慕容琰腰间的‘玉’佩,那是皇族的特徵。

    慕容琰垂眼看看‘玉’佩上的“裕”字,仍是不死心,急道:“你,抬起头来。”

    一张姿容不甚出众的青稚小脸,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的‘唇’,怅惘的眼中泪水‘迷’‘蒙’,盈满祈求和瑟缩。

    这样荏弱、屈就的小‘女’孩,又怎会是他的宛儿。

    失望!痛楚?被人看穿失态后的恼怒……慕容琰莫名烦躁,拂袖而去。

    令人窒息的威压终于消失,白宛膝盖一软,几乎晕倒。幸好,幸好自己及时清醒,否则后果……白宛不敢想象。

    深深的吸气,白宛奋力起身,力图辨明方向。

    最南边,远远一角屋檐高挑,在这一片,如此巍峨的主屋多半是二老爷的书房,想来她只需朝相反的正北方走,到了小湖边就能寻到去北苑的路。

    时辰不早,白宛再不敢耽搁,横穿‘花’园往北去。路经一处‘花’棚,白宛心头一动,进去随手掐下一枝笼在袖中,仍旧低了头一路疾走。

    粉墙低矮,弯弯的月‘门’拱起,外头一片湖光粼粼,白宛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一个臃肿的身影自园子深处过来。

    终究还是撞见了人……白宛无奈,只得放慢脚步,故作未见。

    “唷!这不是夕小姐么?您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没有福身行礼,也没有尊一声“四小姐”,而是直呼其名,二房有些头脸的仆‘妇’,包括秦月茜,‘私’底下遇见白宛时惯如此称呼。

    ‘露’出一个稍显慌‘乱’的笑,手一抖,那支刚刚才从‘花’棚里折的冰丝‘玉’海棠,便从白宛袖中跌落出来。嫩生生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躺在初‘春’萧瑟的青石径上,很是突兀。

    下颌抬起,鄙夷之声立时从陆妈妈上扬的鼻孔嗤出。她摇晃着‘肥’胖的身子,看也不看地上的‘花’儿:“前边拜寿的时辰就快到了,夕小姐怎么还出来‘乱’跑,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不带!”

    不言而喻的嘲讽。

    “我这就要去,妈妈事多,不劳妈妈相送。”白宛没有抬头,匆匆说完,也不管地上的‘花’儿,便急步离去。

    陡然出现在与她毫无‘交’集的二房西大院儿,她必须要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今日已经状况频出,她不能再留下任何教人遐思的疑点,谁知道方才她与慕容琰偶遇时,一旁有没有第三人窥视?让陆妈妈先入为主,一厢认定,她是‘私’下来二房‘花’园里摘‘花’的,虽是权宜一时的下下之策,却可以将这疑点遮掩的不着痕迹。

    她一直制香成痴,回去后以这个为理由替自己解释,洛氏和顾妈妈也多半信得。但是二房诸人,今后只怕要将她这“‘私’下摘‘花’”的事四处大肆渲染。

    该如何应对,白宛一路思索,再抬头时,已到了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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