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义宁王这枚‘玉’佩为信,想办法出关也不是难事。
现在浅夕一身是伤,驴车缓慢,倒也正好。秦阆每到一地就寻医馆,给浅夕煎‘药’熬‘药’,所幸随身揣着几张银票,不需典当了那些个随身之物。两人改头换面,一路渐行渐远,也一直没人追来。
夜,寂冷深沉。
东都裕王府里,四处灯火通明,下人往来奔走。唯独昌华苑,寂静无声,烛光如豆。
如意、如心跪在榻前,如宁、如悦则带着一溜儿小丫头在廊外值夜,诸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慕容琰仰卧榻上,脸‘色’青白,额上虚汗。
冰冷的耘墨斋里没有浅夕的气息,梦里都是血影刀光。
“夕儿!”
骤然惊醒,慕容琰摇晃起身,踉跄着出‘门’朝栖月阁走去,如意、如心跟在后头捧了大氅一路追:“王爷,蓉娘说过,您今冬不能再受寒,仔细会留下病根儿。”
寒症?病根儿……死了倒好,九泉之下是不是就可以寻到他的夕儿。
栖月阁里,灯火柔暖,窗棂上人影晃动。
慕容琰心中狂喜,奔上前去推‘门’而入:“夕儿,是你回来了么?”
屋里绿芜泪痕阑干,兀自在软榻上整理浅夕素日的衣物,彩薇红肿着眼,拨了火鉴烧手炉。屋里都是熟悉的馨香,和让人软到心尖儿上的暖意。
冲到榻边撩开帐帘,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床’脚的香狮子,眠香袅绕。
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离,慕容琰眼前一暗,直‘挺’‘挺’倒下。
如意、如心随后追来。
绿芜眉眼冷冷与她们擦肩而过:“今晚就让王爷歇在娘娘这里,就是睹物思人,你们也得让人缓两日!”
说罢,拉着彩薇出去。如意、如心都默然无语,低垂了头。
搁下手中的大氅,两人过去服‘侍’慕容琰躺好,放下帐帘,远远守在‘门’边。
屋中一切如旧,仿若伊人宛在。衾枕软暖柔滑,如同浅夕在怀。
‘迷’‘蒙’中睁眼,熟悉的茜红小袄,如绸的乌发泛着柔光,浅夕抱膝坐在一旁,眉目灵动,笑容狡黠。
“夕儿乖,过来!外头冷……”慕容琰撑身坐起,柔声哄劝。
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看慕容琰伸手来拉,浅夕“咯咯咯”笑着缩去‘床’尾。
“小心,仔细香狮子燎着头发!”
乘浅夕转头分神,慕容琰一把擒住她的‘玉’足,两人跌做一团。银铃般的笑声充斥耳边,慕容琰一手在她足踝的璎珞上摩挲,一手托了她的后脑在柔‘唇’上轻轻‘吻’下:“这月曜镇魂辟邪,若是敢丢了,看本王怎么罚你……”
暖香飘散化作冷雾,东方已发白。
怀中一阵空‘荡’,慕容琰猛地坐起。
月曜!那山道上的血泊里,并没有发现月曜……浅夕还活着!!还有秦阆、白毓不是也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么?
铺天盖地的惊喜如一剂灵‘药’,赤足奔出,慕容琰高声唤:“陆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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